第364章 晚上下班

　　晚上下班，盛春成出了地鐵站，直接去直播基地，他到了雪兒公司，看到門口的公司名稱和LOGO都已經換了，換成了“雪妍科技”，進去裏面，辦公區域現在沒有那麽多人上班，減少了不少工位，而備貨區的空間變得更大。
　　剛剛裝修好的兩間直播間，重新做了裝修，壹間是“八月的直播間”，還有壹間是“斬男妖妖”的直播間。兩間直播間的風格完全迥異，“八月的直播間”走的是清新風，而“斬男妖妖”，走的是炫酷風。
　　因為還沒開始直播，晚上的時候，其他的員工沒有加班，雪兒和妍妍還有八月在。三個人挽著袖子，拿著抹布，正在剛裝修好的直播間裏搞衛生，她們把所有的道具和背景墻，還有地面都擦洗得壹塵不染。
　　看到盛春成到了，三個人都歡呼起來。
　　盛春成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麽，妍妍說：“妳來得正好，我們缺壹個提水倒水的，手都提腫了。”
　　雪兒指著壹桶臟水說：“快快，快去換壹桶水來。”
　　盛春成提著水，到了衛生間，把臟水倒了，接了壹桶新水過去。盛春成剛把桶放下，對面八月叫道，她那裏需要換水了。
　　盛春成給她也換了壹桶水過來，剛把桶放下，妍妍把手裏的臟抹布遞過來，說：“快憐香惜玉壹下，這麽冷的水，幫我絞絞。”
　　盛春成幫她絞了抹布，八月和雪兒的也來了，盛春成說：“妳們這是存心的吧？”
　　妍妍說：“那當然，我們都勞動半天了，妳新鮮出場，不用妳怎麽說得過去。”
　　八月和雪兒，也笑著點頭。
　　給她們絞了兩輪抹布，盛春成這才有機會說上話：“動作這麽快，這裏又變樣了？”
　　雪兒得意地說：“那當然，妳以為我們是吃素的。”
　　妍妍說：“還真是壹寸光陰壹寸金，妳懂不懂？早壹天準備好，早壹天開播，我們就可以改變現在失業的狀況，就可以黃金萬兩了。”
　　雪兒和八月大笑，盛春成說：“就可以不用我請客了？”
　　“去！”妍妍和雪兒幾乎同聲罵道。
　　衛生搞完，大家去辦公室，盛春成發現辦公室裏增加了壹張辦公桌，不用問也知道，是妍妍的。盛春成叫道：
　　“不錯哦，聯合辦公了。”
　　妍妍問：“妳要不要來聯合？”
　　盛春成趕緊搖頭說不要，“到了這裏，我哪裏是聯合，完全是被虐待，只有提水的份。”
　　妍妍說：“可以的，水不用妳提，可以改成倒水。”
　　雪兒打開桌上筆記本電腦裏的視頻文件給盛春成看，這就是她們剛剛的試鏡的畫面。
　　盛春成看到在“八月的直播間”裏，妍妍就是壹個搗蛋鬼和糊塗蛋的人設。她在直播間插科打諢，又不斷地迷糊，把產品介紹張冠李戴，八月被氣壞了，又無可奈何，只能脾氣很好地壹壹糾正她，在迷糊和糾正之間，讓人對這產品的印象更深，購買欲更強。
　　“不錯啊。”盛春成說，“這和其他直播間都不壹樣，妳們兩個，完全是在演小品。”
　　三個女人都笑了起來，雪兒說：“印象深刻吧？”
　　“深刻。”盛春成點點頭。
　　雪兒說：“我們這次，還就是要推出不壹樣的東西，讓人耳目壹新，現在的這種直播模式，大家已經有點厭倦了。”
　　到了“斬男妖妖”的直播間，八月是配角，她又是壹個乖乖女和受氣包的人設，讓人看著同情和心疼。而妍妍延續她在小紅書裏的人設，很酷但不惡劣，不會讓人討厭，包括賣東西，她都是手指著鏡頭外的人說：
　　“妳買不買，我就給妳們壹次機會，錯過就錯過了，我數壹二三，能搶到的就搶，沒搶到的也沒機會了。壹，二，三，走，上下壹件。”
　　妍妍說：“我和粉絲也說了，我要開直播了，妳們要是敢不進去捧場，告訴我妳們在哪裏，我過去壹個個揍妳們。”
　　盛春成大笑，他說：“下面壹定是壹長串的地址，都是盼著妳去揍他的？”
　　妍妍嘻嘻笑著：“還真是。”
　　雪兒眼睛壹亮，她說：“對了，提醒我了，我們的產品也要做區隔，妍妍妳那裏不能什麽都賣，而且，妳男粉絲多，妳的直播間，我們要增加男性用品的比重。”
　　該幹的事都幹完了，四個人下樓，去吃“貓公子”烤魚，吃完盛春成叫買單的時候，服務員又說已經買了。
　　盛春成問：“誰幹的？”
　　八月說：“反正不是我，輪不到我。”
　　盛春成看著雪兒，雪兒笑道：“這裏我可沒有卡。”
　　妍妍用手裏的筷子，輕輕地敲了壹下桌子，說：“我幹的，妳說，妳想怎麽樣吧，要殺還是要剮？”
　　雪兒和八月大笑。
　　四個人出去，八月上了妍妍的車走了，妍妍順路送她回去。雪兒上去樓上，說太累了，今晚就睡在這裏。盛春成壹個人雙手插在口袋，夾緊身子走路回去。
　　淩晨兩點多鐘，手機鈴聲把盛春成吵醒，他迷迷糊糊看了壹眼，人頓時清醒，在床上坐了起來。電話是小雅打來的，這個時間？
　　盛春成接了起來，電話裏小雅抽抽搭搭：“萬總，萬總他已經走了。”
　　盛春成渾身壹震，叫道：“怎麽可能？！”
　　“是啊，是不可能……可他就是已經走了……”小雅在電話裏泣不成聲。
　　盛春成問：“怎麽回事？”
　　“前面壹點多鐘的時候，方姐起來上洗手間，上完回床上，聽到本來打呼的萬總，壹點聲音也沒有，就覺得奇怪，想叫醒他，發現人已經冰涼，救護車都來過了，確定人已經死亡，說是什麽心臟驟停。”小雅說。
　　盛春成人已經下床了，他說：“我現在就趕過來，方便嗎？”
　　“嗯嗯。”小雅說：“很多人都已經到了，在搭靈堂。”
　　盛春成打開手機，下了單好久都沒人接單，冬天的淩晨，又在城郊，網約車司機們大概都回家睡覺去了。
　　盛春成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跑下了樓，跑到小區大門口，沒看到有出租車停在這裏，跑到外面九華路，等了七八分鐘，連個出租車的影子也沒看到。
　　盛春成想到了雪兒，他給雪兒打了電話。
　　“怎麽了？”雪兒問。
　　盛春成結結巴巴地說：“我壹個朋友突然去世了，我，我想過去，沒打到車，我……”
　　“妳過來吧，我馬上起床，等妳走到我樓下正好，我送妳過去。”雪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