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鐘欣欣開著車

　　鐘欣欣開著車，按照盛春成的指點，把他送到了東哥那裏。不是清吟巷何鍛工那裏，而是比藍公司。
　　盛春成下車，和鐘欣欣說，這是我壹個客戶的公司，妳要不要跟我壹起進去，在這裏蹭飯？
　　“嫑嫑嫑。”
　　鐘欣欣腦袋撥浪鼓般搖著，她叫著的“嫑”是去聲，是“不要”兩個字快速連讀形成的。盛春成看著她，她壹踩油門，車就躥了出去。
　　盛春成壹個人往裏面走，走到外面擺著壹張乒乓球桌的辦公室，看到條兒壹個人坐在那裏抽煙，他看到有人進來，擡頭看了眼他，沒有認出來，低下頭去。接著又擡起頭，再看看，把手裏的香煙扔了，人騰地站了起來，大聲叫著：
　　“娘麽麽個奧比，軍師！”
　　聽到聲音，東哥和其他人，都從裏面兩間辦公室出來，盛春成站在那裏，看著他們笑。
　　“眼睛，眼睛兒能看到了？”東哥問。
　　盛春成說對，可以看到了。
　　條兒走過來，壹把抱住盛春成，把他整個人往上提了提，放下他後叫道：
　　“介個六兒（這個家夥），眼睛兒好了，人都重了，牙冒鬧架兒（下次打架），可以發刀，壹起去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幾個人熱鬧了壹陣後，盛春成跟著東哥，去了他辦公室，其他人識趣，知道他們這是有話要說，沒有跟進來。
　　盛春成告訴東哥，自己和人合作，在馬市街開了壹家按摩店。
　　東哥很遺憾，他說，本來他還想，盛春成要是眼睛可以看到，來他們這裏上班，和條兒壹樣，也擔任副總經理，大家以後就可以在壹起做事情了。
　　“不過，開個按摩店也毛，毛好嘞，妳本來，本來就是個按摩師，推理學就是這樣講，物，物盡其材，哦不，表，表背嘞，是人盡其才。”東哥說。
　　盛春成笑道：“大哥現在學了很多新詞，很努力啊。”
　　東哥大笑，他說都是跟女兒學的，人家家裏，都是爸爸輔導女兒的作業，他們家，是東哥壹有時間，就拿著女兒的語文課讀，不懂的地方，就問女兒，女兒教他。
　　“娘麽麽個奧比，倒，倒過來了。”東哥說，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盛春成和東哥說，幫我買的社保，這個月繳完，就不用繳了。
　　“介，介個喔？”東哥問。
　　“按摩店那邊也要繳納社保，我想從這邊轉過去。”盛春成說，“謝謝東哥壹直幫我繳著。”
　　東哥擺了擺手，意思是小意思。
　　“叔叔現在好嗎？”盛春成問。
　　“毛好嘞。”東哥說著笑起來，“十個套老頭兒（這個老頭），各，各毛有個套兒（現在有個女人），看上去，毛，毛結棍。推理學就是這樣講，男，男人的壹半是，是女人。”
　　兩個人又笑起來。
　　盛春成和東哥說：“我以後要經常出差，不過妳放心，叔叔那裏，我會按時安排店裏的按摩師，過去給他按摩。”
　　東哥點了點頭。
　　條兒推門進來，和他們說好吃飯了。兩個人站起來，走了出去。
　　大家圍著乒乓球桌吃飯，東哥讓盛春成喝老酒，盛春成說不喝了，等下還要去壹個客戶那裏，就是那個，那個萬建剛的老頭兒那裏，出去這麽長時間，回來了，都要去看看。
　　東哥說好，不再勉強他。
　　吃完飯，盛春成坐著和他們又聊了會天，還去車間裏轉轉，東哥他們收衣服和銷衣服的版圖又擴大了。他和盛春成說，準備去上海設個點，也搞這樣壹個工廠，這裏本來地方就不夠用，想了想，在杭城擴大，還不如直接去上海，可以節省很多運輸的成本。
　　盛春成覺得，東哥的這個想法很好。
　　從東哥公司出來，盛春成去了老萬那裏。他在地鐵站下車，在車上，也沒和以前那樣，打電話叫小雅過來接他，而是自己打車，直接過去。
　　盛春成走到老萬家別墅門口，按響了門鈴，過了壹會，有人來開門。
　　門打開，裏面站著小雅，她看到盛春成，“啊”地壹聲尖叫，盛春成說：“果然，這麽漂亮，眼睛又要被妳亮瞎了，我要逃。”
　　盛春成說著，作勢轉身要走，小雅壹把把他拉住，大叫到：“快來啊，我抓住他了，不要讓他逃了！”
　　裏面的老萬、小美和阿姨，聽到大門外面小雅的叫聲，不知道她抓住了誰，都從房子裏跑了出來。
　　老萬和小美見是盛春成，站在那裏大笑，只有阿姨壹個人，不知道盛春成去北京治眼睛的事，站在那裏傻傻地說：
　　“這個，這個，不是那個，那個……，他原來不是瞎子啊，是裝的？”
　　老萬和小美壹聽這話，笑得更厲害，小雅也笑著說：“對對，這就是壹個騙子，大姐，幫我把他弄進去。”
　　阿姨說好，壹臉的認真，走過來就去扳住盛春成的另外壹只手，往後拉，小雅把盛春成放開，蹲在地上笑得站不起來。
　　盛春成站在那裏，也笑著，手由著阿姨扳住。這壹來，把阿姨搞得莫名其妙。
　　“放開，放開，快把他放開。”老萬和阿姨說。
　　阿姨說：“他不是，不是……”
　　“不是瞎子，也不是騙子。”老萬說，“妳忙妳的去吧。”
　　阿姨松開了盛春成，壹步壹回頭地走了，這裏四個人，還是忍不住地笑。
　　小美走了過來，抓住阿姨剛剛松開的手，沖著小雅叫了壹聲：“死逼！”
　　小雅明白了，站起來，抓住了盛春成的另壹只手，她們把他的兩只手往身後扳，壹起叫著：“走走，進去，老實壹點。”
　　盛春成笑著，被她們兩個押進去。
　　老萬問了些治療的情況，盛春成壹壹和他說了，他現在說起這套說辭，已經滾瓜爛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有沒有皮癢，老萬？”盛春成笑著問老萬。
　　老萬說：“癢了，癢了，壹看到妳，不光皮癢，連骨頭都癢了。”
　　“癢了就來啊。”盛春成說。
　　“好好。”老萬樂呵呵地笑著。
　　他們說的，自然是按摩。
　　那壹套的流程壹絲不茍，還是壹點也不能少。老萬按摩之前，還是要先在大浴缸裏泡泡澡，接著去桑拿房蒸壹蒸，然後被小雅和小美擦幹身子，穿好短褲，兩個人接著攙扶著他過來，在按摩床上躺下。
　　今天不壹樣的只是，小雅和小美陪老萬泡澡的時候，穿著比基尼，而不是像原來那樣赤裸著身子。
　　他們在那邊泡澡，盛春成就坐在窗前，盯著他們看也不合適，他就拿起手機看了起來，還要裝出壹副看得專心致誌的樣子，直到小雅和小美走到他面前，小雅叫了他壹聲。
　　盛春成擡起頭，說：“好了？好好，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