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在她們兩個人的監督下

　　在她們兩個人的監督下，盛春成把外面的衣服和褲子脫了，只穿著壹套針織內衣，外面穿上老倪的睡袍。
　　阿姨拿著盛春成的衣褲去烘幹，蘭總和盛春成說：“我們上去。”
　　兩個人到了頂樓的陽光房，蘭總把門關上，轉身就把盛春成的墨鏡摘了，說：
　　“我看到妳戴著墨鏡，就想笑。”
　　盛春成說：“不是……”
　　“知道，知道。”蘭總笑了笑，“是我讓妳戴的，不過，現在這裏沒別人了，阿姨也不會上來，我喜歡妳現在這個樣子。”
　　陽光房裏，空調早就打開，很溫暖。雖然是雨天，但靠近花園的三面，簾子還是拉上了。蘭總走過去朝向錢塘江的那面，伸手壹撩，把簾子拉上壹半，陽光房裏的光線昏暗了下來。
　　盛春成走去衣架那裏，把老倪的睡袍換下，穿上了白大褂。蘭總今天的動作很慢，很仔細，脫壹件衣服好像就想了壹會，然後再脫第二件，等到全部脫完，壹覽無余的時候，盛春成透過外面的雨聲，似乎聽到她嘆息了壹聲。
　　雨聲把所有細微的聲音都遮掩去，蘭總好像是無聲地飄到按摩床邊。她在按摩床上坐著，看著盛春成用濕紙巾擦手，然後雙掌合在壹起，對搓著，把自己的手掌搓熱，蘭總還是忍不住笑了壹下。
　　她看到盛春成做好準備動作，朝她走來，這才躺了下去，閉上眼睛。
　　外面風驟雨急，雨打在頭頂的玻璃頂棚上，就像是密集的鼓聲。
　　盛春成開始給蘭總按摩，他的手剛伸出去，就被蘭總的手抓住，把它放在胸前，那只手把盛春成往下拉，盛春成彎了彎腰，蘭總的另壹只手伸過來，勾住盛春成的脖子。跟著手，她欠起身，湊近盛春成的耳邊和他說：
　　“妳先幫我按摩胸部。”
　　盛春成點點頭說好。
　　蘭總放開盛春成，躺了下去，重新閉上眼睛。
　　盛春成開始給她做胸部按摩，屋子裏的溫度太高，對蘭總來說正好，對盛春成來說，渾身有點燥熱。
　　蘭總的胸部還很有彈性，她整個白皙的身體，在昏暗的光線裏，散發著壹種幽光，好像是用筆從背景裏勾勒出來。盛春成晃了下神，下面竟不爭氣地有了反應，他趕緊去暗示自己，竭力地控制著。
　　收效甚微，他的喉嚨發緊，盛春成正想和蘭總說喝口水，借故離開壹會，蘭總卻突然坐了起來，壹把把他抱住。
　　盛春成怔了怔，接著想掙脫，蘭總卻抱得更緊，她在盛春成的耳邊呢喃：“不要，不要，不要拒絕我。”
　　盛春成說著不行不行，還是想掙脫開，蘭總已經整個人把他抱著，盛春成的那裏，也頂到了蘭總，蘭總楞了壹下，歡喜地哼了壹聲。
　　盛春成大窘，他覺得自己的下面出賣了他，讓他的拒絕變得多麽的虛偽和可笑。盛春成慌亂起來，想推開蘭總又推不開，自己也覺得有些笨拙。
　　蘭總在他的耳邊繼續呢喃，還是說不要，不要，盛春成還想推開她，蘭總竟哭了起來，這讓盛春成覺得壹下子手足無措。
　　蘭總虛弱的嗚咽聲在盛春成耳邊斷斷續續，合著頂棚上密集的雨聲，蘭總說：
　　“妳知道我有多久沒有碰過男人了……我又不想去找社會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男的……真的，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歡妳……不要……不要拒絕我……”
　　蘭總的哭聲讓盛春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哭軟了，下面卻在女人的哭聲裏更加冒進，盛春成想推開蘭總，卻覺得自己好像四肢無力。
　　“我會對妳好的……真的……我是真的喜歡妳……我會對妳好的……”
　　妳會對我好的，盛春成想到了那自己沒有拒絕的八萬塊，頓時委頓起來，自己既然拒絕不了那錢，就瞬間沒有了拒絕這個女人的勇氣。女人的身體和女人的哭聲壹起纏繞著他，盛春成覺得自己的大腦壹片空白。
　　他的手從蘭總的身前滑到了她的後背，他也抱住了她。
　　兩個人默默地穿著衣服，壹件壹件，蘭總的動作比盛春成快，也比他熟練，蘭總很快就把自己穿戴整齊。
　　盛春成心裏慌亂，手上也慌亂，腳擡起來套了幾次，都沒有能伸進去針織褲的褲管，穿針織衣的時候也是，穿好了才發現自己穿反了，把後面錯當成前面，只能脫了重穿壹次。
　　蘭總走過來，拿著老倪的睡袍，想幫盛春成穿上，盛春成躲了壹下，又想到，妳不穿衣服想幹什麽？
　　蘭總幫盛春成系著睡袍的腰帶，她看了看盛春成，盛春成耷拉著臉，看到蘭總在看他，他把頭別了開去。
　　“生氣啦？”蘭總問。
　　“沒有。”盛春成甕聲甕氣地說。
　　他其實是已經生氣了，不過，他氣的是自己，氣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想拒絕為什麽又抱住了她，想不要那妳剛才，為什麽又那麽起勁，還那麽大聲？他心裏感覺到有些羞辱，但不知道，這羞辱到底是誰帶給他的？是蘭總還是他自己？
　　他隱隱地覺得，是自己的成份更大壹些。
　　他覺得自己真是無恥，最無恥的是剛剛前面，有那麽壹瞬，他還想到了那八萬塊，他居然因此心軟了。還真是啊，前面在建行的大廳，妳還想著妍妍。
　　盛春成渾身壹震，他突然想到，自己這樣和妍妍有什麽區別？蘭總和那些跟妍妍在壹起的男人們，又有什麽區別？
　　沒有區別，自己甚至比妍妍還不如。
　　妍妍從來也不掩飾自己是靠這個賺錢的，她把這個，當作了壹個職業，壹份工作。
　　而自己呢，羞羞答答羞於承認，但其實做的，不是和妍妍壹樣的事情？要說有區別，那也只是，自己比妍妍更加虛偽。
　　“真的沒有生氣？”蘭總問。
　　“沒有。”盛春成還是甕聲甕氣地說，“就是有氣，也不是在生妳的氣。”
　　“妳是覺得，和我這樣年紀的女人這樣，不值對嗎？”蘭總問，“要是我年輕三十歲，妳是不是就會覺得很高興？”
　　盛春成楞在了那裏，他覺得好像還真的是這麽回事。比如自己和那個珊珊，就沒有覺得羞辱，反過來，是她說和自己不會有下次，把他像扔壹塊抹布壹樣地扔了，他才感到屈辱。
　　要是那個珊珊，和他還約定下壹次，他會拒絕嗎？
　　珊珊和蘭總，又有什麽區別？如果不是因為年齡，那是因為什麽？
　　蘭總伸出手，把他的臉扳了過來，問：“我說的對不對？”
　　盛春成想說什麽，又說不出。
　　蘭總又嘆了口氣，她說：“我知道，妳不用說了。”
　　她接著抱住了盛春成，把臉貼在他的胸前說：“謝謝妳！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盛春成雙手垂在那裏。
　　蘭總抱著他，又哭了起來。
　　盛春成呆立了壹會，雙手擡起來，輕拍著蘭總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