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見蒙棋棋

　　孫胖子接過便簽，看了壹眼之後，對著高亮說道：“高局，不是我說，妳這就是不設上限嘛。就算對方要金山銀山，我們也給。這趟差事完全沒有難度，就我和辣子兩個人去嗎？用不用再帶倆人壯壯聲勢？”
　　高局長瞇縫著眼睛看了看孫胖子，又有意無意地看了壹眼金瞎子，說道：“我在當地給妳找了壹個幫手，妳們到了之後她會聯系妳們，為了免除壹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會知會外交部，讓他們也派人全程陪同。”
　　說著高局長點上壹根煙，抽了壹口之後，再次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德勝，妳可說了這次的差事完全沒有難度，妳可千萬別給我搞砸了。”
　　孫胖子笑嘻嘻的，看他的樣子還是沒當回事。這樣的場合我插不上嘴，只能眼睜睜的等著高亮交代完任務，也不避諱金瞎子，給我和孫胖子安排了外交部的身份。又吩咐我們倆坐明天最早壹班航班直奔美國。壹切安排妥當之後，才讓我們倆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出門之後，我馬上就對孫胖子說道：“大聖，就妳和我過去？怎麽說也得再加兩個會說外語的吧？我壹句美國話都不會說，要是妳不在我怎麽辦？”孫胖子將高亮給的便簽放進衣服口袋裏之後，左右看了壹圈確定沒有人之後，才低聲對我說道：“不是我說，妳覺得這件事太多人知道好嗎？別的都不說，黃然和郝正義那哥倆是省油的燈嗎？這倆人都在民調局待過，秦檜還有倆朋友，更何況他倆，誰知道現在局裏還有沒有人和他們倆通消息的？”
　　雖然孫胖子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我還是有話說：“那帶上雨果總沒錯吧，他來民調局的時候黃然和郝正義都走了，應該信的過吧？更別說白種人的身份辦起事來，比妳我要方便很多吧？”
　　孫胖子嘆了口氣，看著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妳，雨果就更不靠譜了，他先是教會的神父，然後才是民調局的調查室主任。退壹步說，要是天理圖最後被宗教委員會那邊得到了，都是中國人還屬於人民內部矛盾。要是被主持教會的那位老大爺得了，那妳我真沒臉回來了。”
　　孫胖子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前面的電梯開了，五室的易副主任攙著馬嘯林從電梯間走了出來。不知道歐陽偏左怎麽馬老板了，就見馬嘯林的臉色蠟黃，裏面的衣服已經被大汗浸透，頭發壹綹壹綹的貼在腦門上，他就像中風後遺癥壹樣的渾身緊繃，微微有壹道白沫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我和孫胖子都被馬嘯林的樣子嚇了壹跳，他可別壹口氣沒上來死在了民調局裏，不管怎麽說，他能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始作俑者就是孫胖子和我。孫胖子向易副主任打了聲招呼，說道：“老易，馬老板沒事吧？不是我說，馬老板不能說過去就過去吧？”
　　“馬先生沒事，高局親自發話了，誰敢讓他過去？”易副主任笑著說道：“馬先生最近的身體不好，影響到魂魄有些不穩，剛才我們歐陽主任給他固了固魂魄。他的身體多少有些不適應。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馬嘯林的身體看起來很是虛弱，試了幾次想說話都沒有力氣說出來。最後還是孫胖子安慰他幾句。看著易副主任纏著馬老板進了高局長的辦公室。我看著他顫顫巍巍的背影，對著孫胖子說道：“要是他知道幕後黑手是妳，他會怎麽辦？”
　　孫胖子也在看著馬嘯林的背影，聽了我的話之後，轉頭說道：“他會請我在香港合夥開壹家類似民調局的民間機構。不是我說，辣子，打個賭吧。”
　　我實在沒心思和孫胖子打這種無聊的賭，壹想起明天壹大早就要飛美國，我就頭疼，什麽都沒準備，這……方便面要帶兩箱吧？孫胖子笑著攔住了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妳，除了錢之外再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就行了。美國，那是資本主義的大本營，有錢什麽買不著？”
　　本來這次的任務不需要攜帶武器裝備的，但是孫胖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找高亮談了，以我和孫胖子的運氣來說，參加婚禮都能遇到化孽那麽大的事件，這次是出國，更不敢保證沒有什麽突然事件被我們倆惹出來。還是帶點壯膽的家什防身。手槍和甩棍太紮眼是不能帶的，但是短劍這樣的帶在身上應該沒有什麽太大的麻煩。
　　高局長也大方，本來定的是局裏出錢，除了酒店及日常的花費用信用卡結賬之外，我和孫胖子各自攜帶三千美元上路，後來高亮又做主漲到了每人五千。但是沒想到的是臨走之前孫胖子又偷著塞給我五千美元的現金，以前我就知道他有錢，不過也沒想到孫胖子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這麽多的美元現金，他的宿舍我也去過，我開始懷疑他將那麽多的錢都藏哪裏了。
　　第二天壹早，我們倆輕裝前行直奔機場。走了外交部的免檢程序直接到了候機大廳，壹個四十多歲的外交部工作人員已經在那裏等著我們了。幾句客氣話之後，這人自我介紹，他是蕭和尚的本家，叫做蕭金彤，是外交部專門為了這次外事活動派出的外交行政人員。
　　蕭金彤並不知道我和孫胖子的底細，看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把我們倆當成國安某部門的外勤人員了。我和孫胖子也不說破，將錯就錯的和蕭金彤應付著，壹直到上了飛機。
　　在飛機上度過了極其無聊的十三個小時之後，我們終於到達了傳說中美利堅合眾國拉斯維加斯的麥卡倫國際機場。下了飛機之後，由蕭金彤帶著我和孫胖子用了外交的免檢程序，就在我們準備從特殊通道離開的時候，機場的工作人員攔住了我們。
　　蕭金彤去交涉，他們嘰裏呱啦說的什麽我根本就聽不懂，心想不會這麽倒黴，剛下飛機就被遣返回國吧？蕭金彤白活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麽效果。我們三個人被帶到機場的壹個小房間裏。
　　房間裏面已經坐著壹男壹女，這兩人都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其中的女士還是壹位亞裔。見到我們進了房間之後，這兩人起身亮了證件，緊接著亞裔女有說了壹通我實在聽不懂的英語，等到她說完之後，白人男子接著說道：“歡迎各位來到拉斯維加斯，請允許自我介紹壹下，我們是國土安全局的探員，我是雷耶斯……馬丁內斯探員。”他的中文說的字正腔圓，雖然個別字多少還是聽著有些別扭，但是起碼對比馬嘯林要好聽得多。說著，他手壹指，指向那位亞裔女士說道：“這位女士是赫亦楊探員。”敢情這位亞裔女赫亦楊根本就不會中文，馬丁內斯探員是她的翻譯。
　　他剛剛說話，那位叫做赫亦楊的國土安全局亞裔女探員看了壹眼孫胖子，又嘰裏咕嚕地說了壹大通。說完之後，馬丁內斯探員替她翻譯道：“我知道先生們都是中國政府的官員，而且妳們當中還有人隸屬於中國某個特別機構，我和赫亦楊探員個人對這個機構也很感興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各位先生，既然妳們站在美利堅合眾國的土地上，就希望妳們能夠遵守這裏的法律。如果各位先生在逗留美國的這段時間裏，觸犯了美國以及內達華州的法律，我們就會很遺憾的終止妳們在美國的行程，當然，嚴重的話還要為發生的錯誤受到相應的懲罰。”
　　馬丁內斯說完之後，蕭金彤沈著臉回了幾句，我讓孫胖子翻譯了，老蕭是在抗議這兩位國土安全局的探員在沒有任何的證據之下，妄言揣測我們會做出不法的行為。老蕭說到激動的時候，掏出電話要通報大使館，要將事件上升到外交層面。
　　看見老蕭要動真格的了，要是真上升到外交層面那還得了？我和孫胖子連忙過去攔住了他。我按住了老蕭，孫胖子系呵呵對著兩位探員說了壹通英語。赫亦楊和馬丁內斯交換了壹下眼神之後，馬丁內斯探員說道：“只要不觸犯美國法律，三位先生在這裏不會遇到任何的阻礙。最後，祝願先生們的旅途愉快，在拉斯維加斯有好運氣。”說完之後，他和赫亦楊挨個和我們三人握了握手，轉身要走的時候，馬丁內斯掏出壹張名片遞給孫胖子，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困難的話，我將會很樂意提供幫助。”
　　說完之後，馬丁內斯和赫亦楊雙雙離開了房間。蕭金彤還是不服氣，他對著孫胖子說道：“孫科長（我和孫胖子現在的身份是外交部某司下屬的小科長），妳真不用那麽客氣，咋辦們這裏只要壹軟，什麽國土安全局，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的，就會壹波壹波的來煩妳，第壹次把他們頂住了，有什麽事通都過外交途徑來解決，他們這些間諜機構就不敢太張狂了。”
　　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蕭金彤笑了壹下，說道：“老蕭，不是我說，以和為貴嘛。我們是來辦事的，只要能順利地把事情辦下來，個人受壹點點的委屈就算得了什麽？這樣的氣我受的多了，都不叫事兒。”要是又不知道的人聽了他的這番話，還以為孫胖子是猶如韓信壹樣受得起胯下之辱的人。
　　被孫胖子壹頓勸之後，蕭金彤也消了火氣。就在我們重新回到機場大廳，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壹個我和孫胖子見了幾次，比較熟悉的女人走了過來，她壹過來就沖著我和孫胖子說道：“妳們這是什麽節奏？飛機都降落壹個小時了，妳們這是上哪裏丟人現眼去了。”
　　怎麽會是蒙棋棋？我和孫胖子都楞住了。倒是蒙棋棋毫不在意地說道：“妳們又不著急了嗎？昨天妳們高局長可能求了我半天，我才答應過來幫妳們搭把手的。說好了，我明天壹早還要趕回巴黎。妳們有事就快辦，別磨蹭。”
　　蕭金彤看出來我們有話要說，他很識相的先壹步出了機場大廳。這時孫胖子瞇縫著眼睛看向蒙棋棋說道：“不是我說，妳倒是哪頭的？和黃然壹塊暗算我們就不提了。前兩天還和張結巴壹起偷我們民調局的東西，現在就棄暗投明了？”
　　“我哪壹頭都不是。”蒙棋棋翻著白眼看向孫胖子，說道：“上次是黃然說好了，給我和張之言幾件他們宗教委員會的藏品，可惜事情最後沒成，答應給我們的東西還被他賴掉了。想自己去拿吧，還栽在楊梟的手上了。對了，妳們的高胖子不會也賴賬吧？”
　　“妳自己去問他吧。”看著蕭金彤走遠，孫胖子掏出了手機，先是給高局長打了電話，確認了來接機的就是蒙棋棋之後。又掏出來昨天高亮給的那張便簽紙，按著上面的地址打了電話，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孫胖子又試了幾遍，對方的電話還是壹直沒有人接，孫胖子皺了皺眉頭，眼珠子在眼眶裏轉了幾圈之後，扭臉寵著我壹呲牙，說道：“辣子，走！先帶妳見識壹下美帝國主義腐朽沒落的象征。”說完又看向蒙棋棋，說道：“蒙大小姐，妳知道凱撒宮怎麽走嗎？”
　　壹個多小時之後，我們進了凱撒宮的大門，這座以羅馬古城為參照物建造的酒店極盡奢華，放眼望去都是金碧輝煌的。以前我以為馬嘯林的大宅就算了不得的豪宅了。現在和凱撒宮壹比，馬老板的那間小房子也就算是壹個雞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