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

爾東水壽

靈異推理

  壹九八七年,大火後的大興安嶺發現壹具長著獠牙的活焦屍,解放軍官兵在付出巨大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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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幹屍

民調局異聞錄 by 爾東水壽

2018-9-27 20:43

  剛開始,胖子還假模假樣地驗了驗貨,胡說八道幾句之後,莫特把他當成了知己,甚至許諾做完這壹票就把這個山洞讓給他。
  原本胖子只要找到藏毒地點就算完成任務。可就在離開暗室時出了狀況。
  暗室的四角供奉著四具幹屍,莫特來過多次,對他們的恐懼早就麻木了。只是有當初的苗人的警告,莫特不敢擅動。
  胖子和莫特正要離開暗室,突然四個角落裏各自亮起了壹團綠光,隨即響起壹陣“嘎巴嘎巴”的聲音。胖子看得清楚,原本盤腿坐在對面,如同老僧入定的幹屍慢慢站了起來,動作雖然緩慢僵硬,意圖卻是十分明顯。
  壹名站在墻角的馬仔還沒反應過來,被身後的幹屍壹把摟住,馬仔大驚之下回頭,幹屍順勢咬住了馬仔的嘴唇,它的腮幫子來回鼓動,對馬仔來了壹次激烈的“舌吻”。馬仔激烈的反抗沒有絲毫作用。幹屍的四肢緊緊地環抱著他。胖子就見馬仔的身體迅速幹癟,只過了十幾秒鐘就成了壹具皮包骨的骨架子,再看幹屍的皮肉反而有了血色。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眾人明白過來,那個馬仔已經氣絕身亡。莫特及其手下大駭之下,舉槍對著幹屍摟動了扳機,子彈打在幹屍的身上沒有任何效果。他們的註意力都在面前這個怪物上,沒防備角落裏還有三個蠢蠢欲動的幹屍已經睜開了眼睛。剛開了幾槍,剩余的幹屍也站了起來,幾乎同時抓住了附近的馬仔,對準他們的嘴巴來了壹個“長吻”。眼見著那三人掙紮抽搐的頻率越來越慢,直至沒了生命的跡象。
  當時胖子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看著被幹屍擋住的出口。把心壹橫,壹把搶過身邊馬仔的AK47,對準隔開大殿的墻壁就是壹梭子,莫特也反應過來,調轉槍口打向胖子射擊的位置。槍聲停止時,胖子大喝壹聲,雙手捂頭後退幾步,對著被子彈打過的墻壁猛撞過去。
  胖子將近三百斤的體重直接撞塌了墻。莫特和幾名馬仔托了胖子的福,連滾帶爬跑了出來。
  老王聽完了胖子的敘述,緊鎖眉頭看著前方倒塌的大洞。並不見有什麽幹屍之類的怪物的出來,甚至連異常的聲響都沒有。
  這裏太邪了,老王安排了李炎守在了倒塌的洞口旁。算起來我們的任務基本已經完成。找到藏毒的地點,抓住莫特,只要安全地把這些人帶出去,就大功告成,萬事大吉。
  老王走到莫特的身邊問“還有出去的路嗎?”莫特低頭猶豫了壹下說:“有。”老王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莫特下面壹句話噎住了,“在裏面還有條路。”他手指著墻壁倒塌的暗室方向。
  “妳來帶路。”老王看著他冷冷說道。“我不進去!”莫特的回答有點歇斯底裏,“要不妳就在這兒直接打死我,總比進去讓怪物吸幹了好!莫萊米糕,米果馬萊。”最後還帶出幾句我們誰也聽不懂得緬甸話。就這還大毒梟?看著他已經濕透的褲襠,我心中壹陣鄙夷妳真是給妳們毒梟丟人。
  不論老王怎麽連哄帶騙,也可以說連打帶罵,莫特咬緊了牙關,死活就不進去,他手下的馬仔也哭喪著臉,和老大壹條心了,要死就死在這裏。
  自打剛才胖子講述了暗室裏的遭遇後,我心裏有了個奇怪的念頭之前聽向導老林說過,瀑布死人潭是當地苗人的禁地,怎麽會有苗人知道瀑布後面的秘密。還無償地把它貢獻給了莫特。這裏面陰謀的味道越來越濃。
  老王正拉著劉京生商討下壹步的對策,宋二楞子他們除了看住莫特和幾個馬仔,就是時不時地瞟幾眼暗室的洞口。
  看著沒什麽人註意。我走到莫特身前蹲下,遞給他壹根“軍威”(從老王那兒要的),說:“妳救了的那個苗人叫什麽名字?”莫特點著了火,深深吸了壹口後,隨著煙霧吐出兩個字“林火。”
  姓林?我感覺開始靠近真相了,又問道:“他長什麽樣子?”莫特描繪的那個苗人的相貌在我腦中越來越清晰,幾個小時前我還見過他,我還給了他半盒“軍威”。
  “妳認識他?”身後忽然有人說了壹句。我嚇了壹跳,回頭時壹張胖臉正對著我重復了壹句“妳認識那個苗人?”胖子說話的口氣不善,聽起來很沒有禮貌,讓我多少有點不舒服。“不認識。”我冷冷地回答道。妳們緝毒處很大嗎?再大也管不著部隊吧?
  說完我馬上走到老王的身前,壓低了聲音說道:“王隊,我們好像被人算計了。”我把向導老林的事說給老王聽。老王聽得直皺眉頭,“妳的意思這是老林布的局?這個姓林的到底想幹什麽?”
  老王有個好處,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費那個神幹嗎?他摘下頭盔,撓了幾下他稻草壹樣的頭發,說:“是不是老林幹的,出去以後再說。”他的話音剛落,胖子已經走了過來,他這時說話的語氣已經好了很多,對王隊說:“這位隊長,妳們倆打什麽啞謎?什麽老林,苗人的?”
  胖子怎麽說都算自己人,除了長得猥瑣點、說話誇張點之外,也找不出別的什麽毛病。老王沒打算瞞他,把老林的事說了壹遍,胖子聽得眼睛瞇成了壹條線,“他奶奶的,咱們八成是著了姓林的道兒了。他讓莫特進來就沒安好心。”
  劉京生在壹旁說道:“老林的事出去再說,他跑不了。現在重要的是我們怎麽出去。”
  “進去探探路吧。”老王拍板了,“京生,春雷,辣子,妳們仨跟我進暗室裏探路,剩下的人待在原地,看管好犯人。”
  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胖子說:“壹起進去吧。”
  胖子的臉色已經嚇白了,“不去,妳說破大天來我都不進去,我有病啊?好不容易逃出來再回去送死?”
  老王說:“妳進去過暗室,了解裏面的情況,我們需要妳的協助。如果妳不進去的話……”老王向莫特他們壹揚下巴,“妳還指望他們誰能進去?”
  看著驚魂未定的莫特及其馬仔,胖子開始猶豫起來。我在壹旁開始煽風點火,“暗室裏面的幹屍很可能是老林派人假裝的,他是在圖謀莫特藏在這裏的毒品。妳想想看,壹噸多的白面兒,就算把好萊塢的頂級特效團隊找來布個局兒都是毛毛雨了。”其實最後這句話我自己都不信,無緣無故重新開了天眼,在大殿裏突然有了被“人”盯上的感覺,要說沒有那種東西,打死我都不信。只是為了快點從這個鬼地方出去,逼得我開始胡說八道了。
  胖子的心眼開始活泛了,眨巴眨巴他的小綠豆眼思量良久後,他說出了壹個條件“我最後壹個進去。”
  “行!沒問題。”老王壹口答應,將剛才收繳的莫特的伯萊塔手槍遞給胖子,說:“用這個沒問題吧?”
  “湊合著用吧。”胖子推出彈匣檢查了壹遍。覺得心裏還是不太有底,“不能給我壹把自動步槍嗎?不要妳們手上的,AK47就行。”
  老王不知道胖子的深淺,真要是給了他AK47,壹旦發生了突發情況,沒被暗室裏面的東西傷著,再被胖子突突了就太冤了,於是他說:“妳在最後用不著沖鋒槍,有把手槍壯膽兒就足夠了。”胖子倒也沒有強求。
  老王最後向莫特詢問了暗室裏通道的準確位置。我們四人以戰術隊形向暗室倒塌的洞口慢慢走去,胖子離我們老遠,這貨做好了準備,情形不對就馬上回頭。
  我們四人隱蔽在倒塌洞口的兩側,可以隱約看見裏面有莫特留下的火把,火苗忽明忽暗地閃爍著,更顯得裏面陰森恐怖。只可惜火把的光亮不足以讓我們看清室內的全貌。
  老王向劉京生做了個手勢,劉京生點了點頭。回手在軍用背包裏掏出壹個戰術手電,對著洞口扔了進去。老劉使了暗勁,手電在空中不停地打轉。
  在手電扔進室內的同時,我們四人從不同位置沖了進去。順著手電旋轉的光亮看去,直至手電落地,並沒見胖子和莫特口中的什麽幹屍。只是在地上發現了四個馬仔的屍體,和堆在地上成箱成箱的毒品。
  胖子在外面沒有聽見什麽動靜,壯著膽子把頭伸了進來。確定安全後,才小心翼翼地進來,他詫異地問“咦?那幾個怪物呢?”
  “有個屁怪物,地方就這麽大,要是怪物它們還能飛了?”宋二楞子是堅決的無神論者,從不放過任何壹個打擊封建迷信的機會。
  “宋春雷,妳少說幾句,先找出口,出去了再說。”老王說完帶頭走到角落裏,按照莫特教的方法打開了暗門。
  老王剛打開暗門,壹張精瘦的人臉探了進來,壹張嘴,露出壹排還沾著人血的尖牙,口中嗚哩嗚嚕不知在喊些什麽,對著老王沖了過來。
  我靠,在門後面!
  眼看著瘦巴巴的人臉伸過來,老王的反應可以用電光火石來形容。反手將門摔在瘦人的臉上,將他暫時擋了壹下。同時向後連退幾步。胖子在後面見勢不妙,舉起手槍就要打,劉京生怕他誤傷老王,壹把攔住他說:“妳先出去躲起來,現在用不著妳。”
  用不著老王下命令,我、宋二楞子和劉京生已經對準了門外的“人”,看到老王退到了安全的位置,我們三個幾乎同壹時間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三把槍九十發子彈將那道暗門瞬間打爛,可惜對那個“人”沒什麽效果,他只是被子彈的沖擊力打得接連倒退了幾步。壹梭子子彈轉瞬間打完。槍聲壹停它又晃悠悠地走過來。
  “打他頭!”老王幾乎吼出來。他手上沒閑著,壹摟火,97突擊步槍的槍口吐出壹串火舌。壹時之間,那個“人”的臉上火花四射。這次射擊有了效果,那“人”口中發出了哀嚎的聲音,伸出胳膊,把臉埋在裏面,看得出來,老王這壹梭子打得他很疼。
  “妳們三個擺姿勢啊!朝他腦袋招呼!”老王大聲吼叫道。
  “老大,妳催命啊!換子彈吶!”劉京生和宋二楞子比我先半拍換好了彈夾,對著那“人”的腦袋開了火,只是目標有胳膊擋著,很難有什麽效果。
  “看準了再打!”老王話音落時我也換好了彈夾,壹拉槍栓,對準那“人”胳膊的縫隙就是壹個長點射。五六發子彈打在他額頭的同壹個點上。
  “嗷!”那“人”發出壹聲撕心裂肺的嚎叫,壹道黑色的液體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有效果!我將扳機壹摟到底,子彈沿著壹條直線打在那“人”額頭的傷口上,“嘭”的壹聲,有類似西瓜從高空中摔到地上所發出的聲響,那“人”的腦袋被打得爆開。身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它腦袋裏的黑色汁液向四處濺去。有幾滴濺在老王的臉上,“呲”的壹聲,老王的臉上冒起了壹陣白煙,轉眼間,竟將他臉上的壹片皮肉生生燎去,已經露出的紅肉滲出紅黃色的膿血,散發出壹股類似魚腥的氣味,傷口開始慢慢向外擴張,還有向肉裏侵蝕的趨勢。
  老王痛得渾身直顫,咬住了牙才沒叫出來。宋二楞子掏出醫用繃帶要替他擦拭,被我壹把攔住,“別擦,不知道那是什麽,可能壹擦壹大片。”
  “那怎麽辦?看著王隊疼死?”宋春雷不愧是二楞子,楞起來的時候說話都沖得要命。“用水沖!”劉京生瞪了他壹眼,拿出軍用水壺對著老王的傷口開始沖洗。
  壹壺水倒下去後,膿血被沖掉,老王臉上的傷口也不再擴大,開始流出紅色的鮮血。只是臉頰的傷口處已經被腐蝕了個大洞,從側面都能看見老王的牙齒。
  我和宋二楞子將老王的傷口包紮好,老王說話已經不太利索了,“雞西狗。”
  “什麽狗?”我沒聽明白。
  “雞西狗!”老王重復了壹遍。
  還是劉京生聽明白了,“是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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