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

爾東水壽

靈異推理

  壹九八七年,大火後的大興安嶺發現壹具長著獠牙的活焦屍,解放軍官兵在付出巨大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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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油燈

民調局異聞錄 by 爾東水壽

2018-9-27 20:43

  不知道為什麽,從我跳進這間暗室的那壹刻起,目光就被墻上的四幅壁畫吸引了。四幅畫描繪了四個場景。
  東起第壹幅壁畫,描繪的是在浩瀚的沙漠中,壹個國家建立在壹片沙漠綠洲之上。有無數的臣民拜倒在壹個藍臉的國王腳下。藍臉國王懷裏抱著壹個和他同樣膚色的嬰兒。
  這個國王臉色雖然怪異,面容長得卻很慈祥。周圍老百姓或跪或拜,聚攏在國王的周圍。他們臉上的神色能看出來,壹個個都是洋溢著快樂的表情,而且他們身上的服飾也是非常的華美,看得出來,這個國家的百姓生活都是十分的富足,他們對國王都有壹種發自內心的恭敬。
  第二幅畫描述的藍臉國王蒼老了很多,頭發和胡須已經花白,而那個嬰兒已經長大成人,變成了壹個亭亭玉立的藍臉公主,站在國王身旁。有壹支隊伍從東方而來,不同於這個國家西域人種的面容,這支隊伍明顯都是中原漢民族的漢子。他們手持刀劍,幾乎每個人的腰帶上都懸掛著幾顆這個國家百姓的人頭。
  為首壹人站在國王的面前,正在和國王說著什麽,而他的手則和公主握在了壹起。
  國王像是在傾聽中原來人的講述,而眼睛卻在看著壹臉茫然的公主。國王的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哀傷和無可奈何。
  第三幅壁畫變成了中原商周時期的宮殿場景。剛才出現的中原人手持利劍,壹劍刺穿了藍臉公主的胸膛。遠處的沙漠上,無數的中原人已經打到了皇宮的城下。四周地面上滿是倒在血泊中的百姓,國王滿身戎裝手握彎刀,站在皇宮的最高處,向著皇宮的位置望去。
  第四幅畫的就是在這間密室裏。藍臉國王手裏捧著壹盞油燈,正在進行著某種祭祀儀式。密室之外,中原人已經攻進了皇宮。遠處沙漠上已經形成了壹股黑色的龍卷風,風頭正對著皇宮襲來。
  四幅壁畫看完時,孫胖子也哼哼唧唧地走到我身邊,他說話的語氣不善,“辣子,剛才是不是妳把我推下來的?”
  我很詫異地看著他說:“大聖,妳倒是會賴人。明明是妳自己踩到聚魂釘,滑倒了才掉進棺材裏的。”
  孫胖子搖搖頭,說道:“不是,剛才我是踩到釘子了,不過沒滑倒,是有人把我推下來的,真的不是妳?”
  “當時我又不在妳旁邊,怎麽推妳?”
  孫胖子將信將疑地說:“妳怎麽證明?”
  我的火氣也被孫胖子的矯情勁兒點起來了,我大聲說道:“要是我推的妳,我就……嗯?這兒怎麽有盞油燈?”
  原本光禿禿的棺材蓋上突然多了壹盞油燈,這麽眼熟?我又看了壹眼墻上的壁畫,和畫上的油燈壹模壹樣,我問“妳放的?”
  “不是我。”孫胖子直搖頭,“壹盞油燈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裏面還有燈油,正好點個亮。”說著將打火機的火苗湊了過去。
  “別點!”郝文明和破軍本來正在看壁畫,等看見時已經晚了。“呼”的壹聲,油燈被點著時發出了壹陣怪異的風聲,緊接著,壹股白色的煙霧從油燈的燈嘴裏冒了出來。
  “別聞!快點上去。”郝文明和破軍是真的急了。郝主任從孫胖子的手中打掉了油燈,破軍更絕,他將棺材推到我們掉下來的位置,接著抓住棺材的壹角,“嗷”的壹聲,將棺材立了起來,“從這兒爬上去!”
  煙有問題!我明白過來,眼前突然壹花,這個暗室裏已經憑空多了幾個人。
  站在我前面的是壹張藍汪汪的大臉。花白的頭發、胡子都打著卷——藍爸爸,呸!不是,是壁畫上的那個藍臉國王。
  國王陛下正狠狠地盯著我,手持壹把彎刀,大喝“奸賊,還我女兒的命來!”說著不容解釋,對我劈頭蓋臉就是壹刀!
  這壹刀急如閃電,也就是我還有些功底,縮頸藏頭向後壹閃,避開了刀鋒。趁他刀勢下沈,我對著國王陛下的褲襠就是壹腳。眼看就要踢中要害,壹件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藍臉國王化成了壹團煙霧,四散飄開,煙霧在離我五六米的位置重新凝結,又變成了藍臉國王的樣子。
  我騰出手來,掏出手槍對著藍臉國王的眉心就是壹槍。“啪”的壹聲槍響,子彈打在他的眉心就像打在了雲彩上,沒造成壹點傷害。
  這還打個屁?撤!我回頭時才發現,還有三個和藍臉國王壹模壹樣的人已經纏住了郝文明三人。
  郝文明和破軍還好壹些,閃轉騰挪好歹能支持壹會兒。孫胖子這邊就慘了壹點,他渾身上下已經多了十幾道傷口,鮮血呼呼直冒,眼看著就要當場交待。
  來不及多想了,我擡手對著藍臉國王二號就是三槍,和剛才壹樣,三顆子彈就像泥牛入海壹樣,沒有任何傷害。
  換家夥!我收起了手槍,抽出甩棍。甩得筆直,向藍臉國王二號的後腦抽了下去。
  “呼”的壹聲,甩棍將國王二號煙霧壹樣的身體抽散了。二號陛下的霧團,飄到了壹號陛下的身前。他也不客氣,直接擠進了壹號陛下的體內,合體後的壹號國王陛下憑空大了壹倍,又開始向我和孫胖子慢慢走來。
  我扶起孫胖子,壹瘸壹拐向棺材的方向跑去,跑了沒幾步,就聽見“啊”的壹聲。郝主任壹個沒躲開,被國王三號壹刀砍在肩胛骨上,郝文明吃疼,轉身就向棺材跑去。後面的空當讓給了國王三號。壹刀斜肩鏟背,好可憐的郝文明,被砍成了兩截,鮮血內臟流了壹地。
  破軍就在旁邊,他也被這景象驚呆了。國王四號瞧出便宜,趁破軍發楞的機會,彎刀平著砍出,暗室裏血光大盛。破軍的腦袋掉到地上,腔子裏的血向上噴出壹丈多高。破軍的身子晃了幾晃,才栽倒在地上。
  後面的合體藍臉國王也追了上來,眼看就要追上,孫胖子突然甩開我攙扶他的手說:“辣子,我擋壹下!妳走吧。”說著把我向棺材的方向推了壹把,自己回身向合體的藍臉國王沖去。
  沒有任何懸念。刀光壹閃,孫胖子倒地。
  看著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三個隊友,就這麽離開了人世,我的頭發絲都炸開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不跑了,沒有跑的必要了。三個藍臉國王向我逼過來。我的心裏反而平靜了,身體也不再抖了。
  看著他們走到我的身邊,同時舉起來彎刀,我心想這就要死了嗎?還是有點不甘心啊。最後再看壹眼這個世界吧。
  嗯?最後壹眼看見的是掉在地上,還冒著火苗的油燈。我沒有多想,擡手就是壹槍。
  “啪”的壹聲,油燈被打得粉碎,眼前的三個藍臉國王隨著油燈的粉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這麽結束了?我的腦袋裏壹片空白。怎麽會這樣?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三個人,現在躺在地上,身子已經開始慢慢變涼。
  現在該怎麽辦?我深吸了壹口氣,整理了壹下思緒。少了四個大活人,歐陽偏左那邊應該著急了。可能早就撒下人馬,四處尋找我們了吧。別的都不想了,先上去等他們來找吧。
  只有壹條路能出去,我走到被破軍立起來的棺材前。向上壹跳,伸手抓住了棺材幫,吸了口氣,腰上壹使勁,腳尖蹬了壹下棺材板。只要順著這股勁兒,就能躥到棺材頂上,再往上就是主墓室了。
  眼見就要爬到棺材頂的時候,“咣當”壹聲,棺材蓋毫無征兆地掉在了地上。
  什麽情況?我腦袋裏“轟”的壹聲,腳下壹軟,蹬空了,差點掉下去。當下也顧不得了,壹只手緊緊抓住棺材幫,另壹只手伸向後腰,要去拔槍。
  就在手指尖剛剛觸到槍柄的壹剎那,又是壹張藍汪汪的大臉從棺材裏伸了出來,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轉到我的面前,和我來了個臉對臉。
  “妳還有完沒完了!”極度的恐懼過後,我反而無所謂了,還有比這個更差的嗎?大不了就是壹死。
  我握住手槍的手,還沒等抽出來,背後突然伸出壹雙手,像鐵箍壹樣連同我還沒抽出來的右手壹起攔腰抱住。
  抱住我的人沒有頭!是破軍!看見他的同時,我感覺自己的血都涼透了。兩分鐘前,我親眼看見他的頭被砍掉了,現在他的身子主動和我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這還不算,遠處孫胖子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郝文明雙手支撐著半截身子向我爬過來,還拖著壹副下水。
  我全身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破軍的力氣不是壹般大,我嘗試掙脫幾次,可惜還是紋絲不動。
  棺材裏的藍臉男人慢慢走出了棺材,眼睛幾乎貼到了我的臉上,他用壹種我很熟悉的語氣說道:“不是我說,妳打算睡到什麽時候?”
  睡到什麽時候?我在做夢?我楞楞地看著他,是郝文明?
  在地上趴著的那半截郝文明突然站了起來,說起話來卻是孫胖子的味道:“郝頭,妳那樣不行,沒什麽效果,得來點猛藥。”
  什麽猛藥?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見“啪”的壹聲響,隨即伴隨而來的是我臉上壹陣火辣辣的疼痛。
  “誰打我!”我怒喝壹聲,睜開了雙眼。場景在我睜眼的剎那變了,郝文明他們三人正圍著我,我的頭昏昏沈沈的,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這是什麽地方。我剛才是在做夢?這感覺怎麽會那麽真實?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三個把我擡出了主墓室,我緩了壹下才認出來,現在是躺在裝著石擎的鬥室裏。擡頭就看見孫胖子伸著巴掌,正準備來第二下。我怒目而視地說:“孫大聖,妳幹嗎打我!”
  可能沒料到我會突然睜眼,孫胖子嚇了壹哆嗦,但馬上又壹臉無辜地說:“妳睡懵了吧?我怎麽可能會打妳?辣子,妳剛才睡著了,現在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不是妳打的?那麽妳的爪子舉著幹什麽?還有,我臉上怎麽會緊繃繃的?還火辣辣的?”
  “我舉手妳也管?妳那臉是剛才睡著了,撞到哪兒了吧?”孫胖子翻了翻眼皮說道,他明顯是在報復早先我打他那幾巴掌。
  雖然吃了個啞巴虧,我心裏卻是在翻江倒海剛才我是睡著了?怎麽那麽真實?雖然還是有些暈頭漲腦,不過看到郝文明他們都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就算現在才是夢境,我也願長睡不起了。
  “好了,辣子,醒過來了就好。”破軍來打了個圓場。
  我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前當兵的時候,為了磨練狙擊手的戰鬥意誌,五天五夜不睡覺我都熬過來了,不可能會睡著了自己都覺察不到,還做了那樣的噩夢。我問“剛才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可能會睡著?”
  沒等破軍說話,孫胖子搶先說道:“妳哪是睡覺,是夢遊癥犯了,做夢掏了槍,還開了幾槍。”
  他的話嚇了我壹跳,我習慣性向後腰摸了壹下,果然摸了個空。這才發現,我的槍在破軍的手裏拿著,看見我的眼神,他猶豫了壹下,還是把手槍還了我。
  我檢查了壹下。槍管還是熱的,槍膛還殘留有火藥的味道。郝文明就站在旁邊,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八成孫胖子不是在騙我。我問“沒傷著妳們吧?我以前沒有夢遊的毛病啊?怎麽還開槍了?”
  “傷倒沒傷著,就是被妳嚇著了。”說話的是孫胖子,他說起經過時聲音微顫,好像自己還有點害怕,“妳聞了那股煙之後,站著就睡著了,邊睡還邊說話,說著說著還抄家夥了,光放槍就放了四五槍,有壹發子彈是貼著我的頭發飛過去的,辣子,妳到底是夢見什麽了?”
  我沒回答他,反問道:“我們都聞到了,妳們怎麽沒事?”
  破軍苦笑了壹聲說:“那是妳的幻覺,定屍銅棺裏面的屍體被抹了走魂香,妳離得最近,發現時想提醒妳已經晚了,就著了道。”
  “走魂香?在定屍銅棺裏?不對啊,我是在銅棺底下的暗室裏聞到的那股煙。還是孫大聖點的油燈,郝頭還阻止來著,不過慢了壹拍,還是被妳點上了油燈。”怕他們聽不明白,我邊說邊比劃著。
  “妳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破軍兩條眉毛扭成了個疙瘩,似乎他還認為我沒睡醒,於是講了我被迷暈的經過。走魂香本來就是防盜墓賊的,壹般是塗抹在屍首的身上。吸入了走魂香之後會產生幻覺,以前就有案例,有個盜墓團夥在盜墓時,吸進了大量的走魂香,導致所有團夥成員產生幻覺後發狂,相互毆鬥後死亡。
  剛才我和破軍在推棺材蓋時,剛露了壹條縫,破軍就發現了不對,想提醒我時,我已經開始手舞足蹈、自言自語了。定屍銅棺裏的走魂香開始發揮作用,主墓室是待不下了,他們三個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我引到這間鬥室來。
  “主墓室回不去了,那麽我們現在怎麽辦?”我這句話是問郝文明的,自從我醒了後,他就沒怎麽說話,只是時不時地看手表的時間。
  “差不多了,走魂香應該揮發得差不多了,回主墓室看看吧。”郝文明眼睛看著時間說了壹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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