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覺醒的二階星力（四）

　　壹個鐘頭很快的過去了。
　　馬嘯風身上的傷足夠讓壹個正常人死上十次，但靠著法陣的神效，卻依然吊著馬嘯風的命，可隨著時間的逝去，法陣的光芒越來越淡，到了最後終於暗淡了下去，而坐在馬嘯風旁邊的老太婆緩緩放下了茶杯，那杯子中已經壹點茶水也沒有，但老太婆卻這麽捉著茶杯坐了大半天，直到現在。
　　“還是不行嗎？”
　　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拍拍自己有些坐麻了的雙腿，老太婆撿起地上的拐杖，看了壹眼已經失去效應的法陣中，似乎已經沒有了聲息的馬嘯風，她低低嘆了壹口氣，說道：“看來還是太勉強了，要認識自己的力量，就算是頂尖的武者，也需要不短的時間來認識，要他在壹兩個鐘頭內就認清自己的力量，而且還是三兇星之壹的力量，還是有些勉強了，只是不這樣的話，又怎麽來阻止同為兇星之壹的貪狼呢，現在失敗了，看來只有我自己找貪狼當面談談了，但願這樣涉足天機，不會引來更壞的效果吧。”
　　似乎已經當馬嘯風是個死人，老太婆轉過了身，盡管馬嘯風身為兇星之主讓老太婆對其刮目相看，可說到底，馬嘯風畢竟只是壹個人類，而老太婆活了近萬年，對於生死已經淡漠，也不會因馬嘯風的事難過些什麽，最多就會覺得壹些遺憾而已，對於它來說，最緊要的還是阻止因果鏈崩斷的危險，就算再怎麽淡漠生死，但眼看著壹個世界在自己眼前毀滅，老太婆還無法袖手旁觀。
　　卻在它轉身之後，身後突然吹來了壹股風，老太婆壹楞，這密室中又哪會有風，然而，身後的風卻有加大的趨勢，那流動的風吹得它的衣袖揚了起來，而風中，更帶著壹股讓老太婆嚇了壹跳的威壓。
　　地面輕輕壹晃，繼風之後，老太婆的身後又出現了暗紅的光芒，這壹切都在說明事情出現了轉機，它瞇著眼，半轉過身體，才發現自己的身後，壹大團血紅的光出現在已經失去了效應的法陣之上。
　　光芒突然壹漲壹收，那紅色的光不斷地縮小，最後歸於虛無，而馬嘯風則閉著眼睛，正站立於法陣之上，身上的傷依舊，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著，最後連皮膚的傷痕也消失了，馬嘯風看起來比誰都要健康，眼前這個模樣的他，任誰都不相信在半刻鐘之前還是壹個奄奄壹息的人。
　　“咦？”老太婆雙眼睜到了最大，在她萬年份的妖力感知下，也無法看透現在的馬嘯風，此刻的破軍之主，即使老太婆用看穿事物本質的眼光，也只看到他的體內洋溢著壹大團暗紅色的光芒，至於其它的，便是混沌的壹片。“在瞬間成長到連我也無法看清的程度，破軍……兇星的力量果然不能小瞧啊。”
　　漸漸睜開的眼睛，馬嘯風那雙眼中紅光壹閃而沒，蘇醒過來的他，看上去竟比之暈睡前成熟了壹些，而且氣度也變得有些不壹樣了，帶著那種看透了世間滄桑的眼神，那只有在壹些大妖身上才會出現的眼神，此刻卻出現在他壹個人類身上。
　　“餵，小子，妳得到了嗎？”老太婆走到馬嘯風身邊，用拐杖捅了捅他說道：“那破軍的力量，妳得到了嗎？”
　　回過神來的馬嘯風看向老太婆，半晌才露出了壹個苦笑：“得到是得到了，但目前來說還不是我自己的力量，也不是最究極的力量，嚴格來說，我現在所能使用的，只是破軍獎勵的，所能夠借用得到的力量而已。”
　　“借用？”老太婆臉現疑色，說：“妳究竟在心域中經歷了什麽，為什麽只是借到而不是得到。”
　　“我在那裏面啊……經歷了好多啊……”馬嘯風露出有些不堪回首的神色。
　　在心域中，繼地狼之後，跟著出現的獜，還有接下來相繼登場的各種試練對象，都是馬嘯風曾經面對過的敵人，破軍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把馬嘯風的這些敵人壹壹弄到心域來，而且還讓他們擁有和馬嘯風相遇時的力量，這等於讓馬嘯風再壹次經歷了各種大戰，而且是集中轟炸的那壹種。
　　然而在不斷的戰鬥中，馬嘯風漸漸有些知道破軍的想法，它是想要讓馬嘯風再壹次經歷和各種敵人的戰鬥，從而去重溫自己成長的過程，而在這種過程中，也讓他更好的去理解自己所擁有的力量。
　　在和噬日者的戰鬥中，面對這只回復能力強到變態，力量也站在頂端的怪物，馬嘯風不知不覺的解放了破軍之力，但在和羅馬那壹役不同的是，這壹次馬嘯風不再是陷入入魔的境地，而是有意識地操縱自己的星力去戰鬥。
　　而在接下來，通過和回復了完全形態的相柳，以及馬嘯風最大的敵人，同為三兇星之壹的貪狼戰鬥中，馬嘯風漸漸領悟到破軍星力到底是壹種什麽樣的力量。
　　貪狼的力量性質是吞噬，能夠吞下世間壹切的力量，包括最具負面能量惡氣在內為已用；而七殺的力量則是匯聚天地所有殺機給予對手身體和精神上的創傷，至於破軍，它的力量性質便是……
　　“逆轉時間和因果！”
　　馬嘯風寧靜地說出這個答案。
　　“逆轉時間和因果！”老太婆不斷默念著這句話，越說竟然眼睛越放光芒，最後她興奮的壹拐杖捅在馬嘯風身上，差點沒把馬嘯風捅暈了過去，老太婆興奮地說：“這可是不得了的力量，原來破軍的力量，竟然是這麽逆天，能夠逆轉時間和因果，那等於可以把強敵變成他弱小時的模樣嘛。”
　　“不。”馬嘯風搖頭說道：“破軍的力量並不是這麽表面的東西，而是在它的作用範圍內，能夠影響的層面達到分子的程度，逆轉時間和因果最大的威力便是，湮滅……”
　　“湮滅？？”老太婆差點沒控制住自己尖叫了起來。
　　湮滅是壹種很可怕的現象，物體的分子結構產生了變化，從而引起形體和質量上的改變，像沙化現象，便是湮滅的壹種表現。
　　“但我的湮滅，卻具有讓壹切存在回歸到最原始的狀態，壹切存在的構成離不開分子、細胞的組合，而破軍的力量，能夠讓時間倒流，讓本來存在的，歸於虛無……”馬嘯風舉起自己的雙手，帶著有些害怕自己力量的眼光，他低聲說道：“這才是破軍的力量本質，如果對方無法使用能夠和破軍星力同當量，甚至更強的力量來阻止湮滅現象的話，那無論再怎麽強的生靈，也是死定了。”
　　“如果說這是妳的力量本質的話，那麽現在讓我看看妳的力量強度，畢竟擁有如此優秀的力量性質，如果沒有配合這種性質的強橫力量，那麽基本上也屬於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在說出這句話時，老太婆往後壹退，馬嘯風剛剛蘇醒時無意識流露的力量，在靈強上已經具備了千年大妖的水準，可以說窮奇的二次妖化也略遜壹籌，所以為免被突然爆發的力量吹飛，老太婆還是采取了壹些必要的措施。
　　“要看嗎，那我自己也看壹看好……”馬嘯風握緊了拳頭，然後他的雙眼中浮現暗紅的光芒，光芒的不斷流轉中，漸漸匯成壹個古寫體的“破”字。“蘇醒吧，時間和因果的主宰，破軍魔鎧！”
　　下壹刻，整個格爾木市輕輕壹震。
　　同壹時間，忽略了時間和空間的影響，小夏、王強、張翼、粟月及姬冰心等有數的幾名強者都感應到馬嘯風那狂飆的靈力，那種強度的靈力，已經具備了足以影響天象的程度，整個格爾木市的上空開始匯聚大量的雲朵，然後雲層在破軍星力的影響下開始旋轉起來，這種異象讓格爾木市的市民紛紛舉頭觀望。
　　而在老太婆的地室下，壹大團暗紅色的光芒正包裹著馬嘯風，光芒中，馬嘯風的身上浮出出壹套暗紅色的骨鎧，骨鎧古拙雄奇，並充滿了戾氣，而身穿骨鎧的馬嘯風，臉上卻壹片平靜，人和鎧所表現出來的不同氣度，在暗紅的光芒中卻出奇地融合在了壹起。
　　而隨著破軍魔鎧出現之後，馬嘯風周身的光芒開始湧動，然後化成紛飛的光粒在其背後匯聚成兩把暗紅色的光劍，那兩把光劍便這麽懸停在他的背後，似乎隨時等待著馬嘯風的使用。
　　看老太婆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背後，馬嘯風微微壹笑，用自己剛剛從腦海中湧出關於這兩把光劍的信息說道：“我身上所穿的鎧甲，名為破軍魔鎧，只有召喚它來到現世之後，我才能全面使用破軍的力量，破軍魔鎧是由破軍星力超凝聚後的具現化表現，妳可以把它想像成壹種媒介，只有穿著它，我才能夠運用破軍所特有的力量。至於背後這兩把光劍，稱之為破軍極兵，它們可以忽略物理性質的存在，直接對精神類的存在造成湮滅的效果，現在我只是借到破軍的壹部分力量，所以只能夠使用兩把極兵，如果得到全部力量的時候，會擁有八把這樣的光劍，那時配合八把光劍所使用的破軍專屬技能‘八極滅式’，是可以同時毀滅物質和靈魂的恐怖技能，當然，現在的我無法演示給妳看。”
　　“不錯不錯，妳小子還好沒讓我白費功夫。”老太婆撫手說道。
　　馬嘯風點點頭，說：“這多虧了婆婆妳，但還有壹件事想要拜托妳。”
　　“什麽事。”
　　馬嘯風突然壹笑：“就是拜托妳看好我的身體，在心域裏耗用了大量的精神力，現在的我……”
　　還沒說完，馬嘯負立刻往地下壹倒，原來卻是再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