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最終兵器上田幸子

　　鎮瀛居中各處不同，每個地方都撩撥著擁有它們的女主人的內心情意，顯得布置這裏的男主人非常用心。
　　但這個世界是如此殘酷。
　　情意這種東西需要通過具體的事務或者行動來表達，這誰都懂。
　　這裏面就涉及到兩樣很重要的東西，金錢和時間。
　　所以有的人並不是沒有那份心思，只是欠缺金錢和時間。
　　而對陶知命來說，金錢不是問題，時間可以用別人的。
　　他只需要在某些時候抽空想壹想，命令下去。隨後，該買來的東西會買過來，精心的布置會有人去做。
　　現在的三生泉別院裏，就是這樣壹處所在。
　　壹點都不華麗，簡簡單單如同壹個普通女孩的家。
　　沒有壹個地方彰顯著女主人的名聲與地位，沒有海報，沒有榮譽照片，甚至沒有什麽高級的樂器擺在這裏讓女主人施展才華。
　　就只是像壹個普普通通的家，但恰好是她喜歡的顏色。
　　有供她消遣的畫畫工具，有壹套不張揚但夠用的電影播放系統，有讓她可以玩很久的各種相機……
　　普通中有著不普通，全力關註著她的喜好，讓她覺得這裏是個舒適自在的地方。
　　當然還有像圖書館壹般壹個很大的收藏室，裏面有各種各樣的音樂磁帶、書籍和錄像帶。
　　但今天晚上的重點不是這些，阪井泉水壹直忐忑地坐在起居室那裏。
　　直到身後響起腳步聲，陶知命如同在自家壹般自己倒了杯水，端著走過來。
　　阪井泉水覺得自己有點失禮，似乎應該先幫他倒壹杯水的，但是因為緊張忘記了。
　　感覺到她緊繃的狀態，陶知命很惆悵地嘆了壹口氣：“現在越來越怪異了。”
　　“……”阪井泉水也這麽覺得。
　　陶知命喝了壹口杯中水，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伸出了手放在那。
　　阪井泉水猶豫了壹會，終究還是將手放了過去，擱在他掌心。
　　這不是第壹次。
　　過去的幾年中，牽手這個動作，兩人私下裏還是已經很熟悉了的。
　　只不過如今因為這番變故，感覺終究是變了質。
　　陶知命的手指圈住她指間的縫隙，靜靜看著她。
　　“我知道，始終覺得這是違背了妳自己的心，所以無法坦然面對。”陶知命說著她的心裏話，“盡管已經非常知名，但其實只是喜歡用歌聲表達自己，用畫畫和攝影表達自己，內心希望有壹份屬於自己的安靜生活。現在，卻要因為其他的羈絆，選擇這樣壹種未來。茫然又不舍，羞愧卻沒有辦法，抱歉了。”
　　阪井泉水感覺著他掌心的溫度，低著頭不說話。
　　“我很自私。”陶知命伸著手，撫上她的臉看著自己，認真說道，“只有妳已經做出了決定，我才能對妳講壹個故事。我想來想去，大概也只有這個故事能解答妳所有的疑問，讓妳明白我們之間為什麽有必須的緣由。但這個故事，卻涉及到我最大的秘密。所以我很自私，需要妳先做出決定。”
　　阪井泉水怔怔地看著他：妳最大的秘密？
　　陶知命溫和地笑了笑：“當然，現在盡管妳還不能真正坦然接受，但這個決定已經做出來了。無論如何，蒲池家也無法回頭了，妳現在叫做上田幸子。我是這樣霸道而自私的男人，就算妳是被動著，迷迷糊糊就只能這樣做了，我也當做妳是已經做出了決定。畢竟，如果對我真的沒有情意，妳也不會走到這壹步的。”
　　“……到底是什麽秘密？”
　　陶知命看著她，眼神難得出現了猶豫。
　　最後，他還是堅定起來，同時松開她的手，卻張開了臂膀看著她。
　　阪井泉水心跳加速，咬了咬牙之後，想起和他經歷的這麽多事，還是閉上了眼睛，緩緩靠了過去。
　　這個懷抱的感覺，就算是她，也從來不知道是怎樣的。
　　陶知命的手只是環在她的肩膀，聲音明明在她耳畔，卻顯得很幽遠。
　　“壹直追問我，我們之間必須的緣由到底是什麽，大概也是在為自己的選擇找到壹個理由吧？”陶知命頓了頓，“但其實，我們之間必須的緣由，遠比妳想象的要誇張。”
　　阪井泉水仍舊閉著眼睛，睫毛輕顫，內心並不平靜。
　　“我為什麽能夠這麽強大，近乎無所不能，在許多人眼裏都是壹個謎，包括妳。”陶知命聲音低沈，“現在告訴妳，這是沒有任何第三人知道的事。事實上，對我來說，也是壹場慢慢被證實的奇妙夢境。幸子，我見過妳，見過妳的壹生！”
　　阪井泉水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擡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陶知命的眼睛亮亮的，並沒有看她。
　　“自殺的剎那，意識好像被拉長了。飄蕩在人世間，仿佛經歷了很久。實際上，應該經歷了20多年。在這二十多年裏，默默註視著這人間的壹切，孤獨地，不能被任何人察覺地，註視著。”
　　阪井泉水難以置信地屏著呼吸，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註視著霓虹進入壹段繁華異常的時代，註視著最終壹切崩塌。註視著在這個過程裏，無數的人走向絕望。註視著在這段時間裏，有壹個名叫蒲池幸子的女孩，通過參加卡拉ok比賽勝出，唱出了壹首首鼓舞人心的歌曲。註視著被稱為阪井泉水的她，成為無數人力量的源泉，最後卻在40歲的時候，因為絕癥離開人間。”
　　陶知命的目光移了下來，看著阪井泉水。
　　懷中人目光已經呆滯。
　　聰明如她，自然清楚陶知命所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麽分量。
　　那也許真的是自殺時的意識遊離，又或者到底是怎樣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果他經歷過未來，那麽他為什麽這麽強大，就有了解釋。
　　這是駭人聽聞的秘密，他竟然用這樣的秘密，只為了讓自己真正接受已經選擇的未來？
　　“為什麽第壹次見到妳，就想要認識妳，而且篤定妳的未來。為什麽被妳拒絕之後，讓Wander Star必須為妳們做定期體檢。”
　　陶知命的聲音裏，阪井泉水心頭巨浪洶湧。
　　他的眼神柔和下來，輕聲說道：“為什麽要和妳經歷這麽長的普通人壹樣的戀愛感覺？幸子，因為我本來就是壹個普通人啊。為什麽現在要告訴妳這個秘密？因為我已經，喜歡妳很久很久了。我知道妳是壹個什麽樣的人，我希望妳能真正地，完全信賴我。我希望，妳有壹個不會止步於40歲的人生。我已經改變了我在那場幻夢中看到的世界，所以我應該也已經能改變妳的未來了。”
　　“我……”阪井泉水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問什麽好。
　　陶知命輕輕將手掌按在她的心口：“妳是壹個敏感異常的人，妳的內心總是想著太多的事，這大概是妳最後患上那種病的其中壹個原因。抱歉，也許我有更好的選擇，比如在感情方面，只是全力去守護妳。但在那場夢境裏，我還看到了太多。而且……原諒我在最初發現幻夢中所見也許是真的之後，已經膨脹起來的人性。財富、權勢、女人、更大的人生追求……曾經有什麽都想要得到的時候。”
　　任阪井泉水怎麽想，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驚天秘聞。
　　這太匪夷所思，卻又能合理地解釋壹切。
　　什麽樣的人才能夠在短短時間裏積累這麽龐大的財富，所向披靡，無所不能？
　　而他為自己所做的壹切，如果是因為這個緣故，那也讓她心裏壹直的疑問終於得到了解答。
　　“……我開始真的只是想要默默守護著妳，讓妳在我能看護到的地方，快樂地發著光，這就夠了。但命運如此，妳終於還是對我產生了莫名的情意。而我知道妳是壹個什麽樣的人，我不希望想要默默守護著妳的我，最終卻成為妳新的心結，陰差陽錯地最終還是走到我不想看到的那壹幕。”
　　陶知命的語氣很誠懇，“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就算是對妳說出這壹切，也想讓妳能夠真正面對我，面對妳自己！我可以編很多故事，甚至可以在現在的情況下根本不再在乎妳怎麽想，但我不想這樣。既然妳選擇了這樣，我還想得到妳全部的心，所以我把真實的自己交給妳！”
　　陶知命根本不用多說，阪井泉水自然能懂得這個秘密的分量。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終究不同，尤其是文藝的、心思細膩的女人。
　　這是怎樣壹種信任？這是怎樣壹種喜歡？
　　阪井泉水並不會去想其他的。
　　陶知命的懷抱收緊了，囈語壹般：“世界已經被我改變，我的眼前已經重新不再清晰。這樣的我，其實壹直也很孤獨。幸子，做我最隱秘內心的港灣吧。”
　　他懷抱的感覺，阪井泉水現在知道了。
　　但她感受到的，竟有壹種脆弱感、孤獨感，大概因為此刻的他，是真正袒露了內心、毫無保護的他？
　　這樣的秘密，真的只是她和他知曉的嗎？就連夏納也不知道？
　　阪井泉水腦子裏嗡嗡的。
　　從遇到他開始，她就總是處於這樣的狀態。每壹次，他都能帶來難以預想到的感覺。
　　而這壹次，達到了頂峰。
　　“……為什麽……這麽相信我？”她忍不住喃喃問道。
　　“因為喜歡啊。而且，也是保證。”
　　“保證？”
　　陶知命松開了她，看著她的眼神溫柔說道：“我把能為我帶來無窮麻煩的真正弱點交給妳了。如果余生無法讓妳感到幸福快樂的話，妳就能成為那個能對我造成最大傷害的人。”
　　他說得很隨意，但阪井泉水真的吃這壹套。
　　於是她直接搖頭：“我不會！”
　　陶知命開心地笑起來。
　　看著他的笑臉，阪井泉水的思緒已經全部在他身上，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妳不該告訴我的！”
　　“當做故事聽嘛。”
　　“可是……”
　　“如果能重新再來壹次，到時候我再去找到妳，只找到妳，這就是三生泉的含義。”
　　阪井泉水眼波如流水，終於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陶知命微微苦笑：“遇到妳的時候，已經是放縱的狀態。有很多原因，而且也狂妄地覺得可以都擔負起責任。但現在，已經足夠了。所以，我希望還能有那樣壹場夢。”
　　阪井泉水也無奈地看著他。
　　被那個川口姿子傷害過，不再相信愛情的他。經歷了壹場奇妙幻夢，發現自己儼然已經是行走神靈的他。被狂妄的欲望支配過，希望開創全新未來的他。
　　被卷入了這樣壹個人的人生，這大概真的是命運吧。
　　“太胡鬧了……怎麽能告訴我這樣的秘密呢……”阪井泉水始終只能用這樣壹句話，來傳達自己內心的感受。
　　再怎麽感動，再怎麽欣喜，還是有很多惶恐啊。
　　這已經是超出她理解範圍的東西。
　　而在這樣壹個故事裏，所謂三生的寓意，仿佛都已經不再只是虛談。
　　“因為我認識的幸子，值得被信任。”陶知命重新抱住她，“而且，我不想最終迷失在這種世界予取予求的感覺裏。世界，畢竟已經被我改變了。幸子，擔負起壹份責任，以後要在恰當的時候提醒我。未來已經被我改變了，我再做出任何決定，都得更謹慎。如今，已經有許多人將命運托付給了我。”
　　阪井泉水還是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得緊緊的，但莫名其妙的使命情緒也充斥在她心間。
　　“最喜歡妳的笑容了，擁有治愈的力量。”陶知命認真地說道，“成為我生命中隱秘夜幕中的白月光，提醒我不能繼續狂妄自大。對我的舉動，不論是事業還是感情，我交給妳壹票否決權！”
　　阪井泉水懵了，壹票否決權？
　　感情上的事自不必說了，夏納還在計劃什麽千年居第十人大作戰呢。
　　但事業上的事情我哪裏懂？
　　陶知命卻重新松開她，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怎麽做的話，只用覺得不合適的時候，就提醒我。妳的話，我會聽，會認真三思。約定壹個暗號好嗎？”
　　“……什麽暗號？”
　　陶知命嚴肅地伸出手指出去：“異議！”
　　阪井泉水呆了，啼笑皆非：“什麽啊！”
　　那是她能做出來的動作？
　　陶知命把壹斤鴨梨丟了過去，看著她的笑容捉住她的手：“總之，是這樣的意思。”
　　怔怔的目光中，阪井泉水和他對視了很久。
　　“……真的……見過我的壹生？”
　　陶知命微微點了點頭：“還有壹生的時間，可以慢慢對妳講。”
　　“為什麽……壹定要用這樣的事來對我說……”
　　“想聽妳說，愛我。想擁有妳全部的心，毫無保留的。所以，我也需要毫無保留。”
　　阪井泉水微微咬著嘴唇，眼神漸漸癡迷。
　　她相信他的話，這樣級別的秘密，絕對是真的只對她說了。
　　獨壹無二的所謂壹票否決權，只交給了她。
　　由她，來做他此後人生中的那道白月光，同時也擔負起守護他以後人生謹慎道路的責任嗎？
　　確確實實，今天感受到的是壹顆至真至誠的心。
　　與他的關系，至今仍舊是純凈的。除了莫名其妙就已有了實質的身份，蒲池家加入了那個千年堂，但他還真的是壹直與自己談著壹份精神上的戀愛。
　　而如今，是最後壹擊了。
　　致命。
　　阪井泉水主動地，軟軟地靠向了他的懷抱，喃喃說道：“終究……還是被妳用更多的東西綁架了……”
　　“……抱歉。”
　　“但這壹次……”她抿了抿唇，輕聲說道，“我是開心的……”
　　陶知命臉上帶著笑容：“那麽……”
　　“我想聽自己的故事！”
　　“在安靜的地方，悄悄地講？”
　　“……嗯。”
　　屹立在東京灣畔的鎮瀛居沈溺在深秋初冬的寒風裏，多此壹舉的陶知命終究得到壹份異樣的溫暖。
　　沒有人知道被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壹大謎題在這裏被壹個女人窺見答案的壹角。
　　陶知命並沒有如實說出全部，包括他真實的身份。
　　仿佛只是為了哄騙這顆心。
　　但有兩點是真的。
　　他認定事到如今，以她的性格，她會壹如既往地話少，而且將不會背叛。
　　他也確實需要壹個足夠有分量的提醒，讓他警醒這已經被他攪亂的世界，自己篤定的東西應該已經越來越少。
　　畢竟正如這不曾出現在那個東京灣畔的天國之門壹樣，陶知命已經是能夠壹個命令左右無數人命運的人。
　　這是成就，也是束縛。
　　他除了得到壹顆完整的心，也得到壹份更謹慎的未來。
　　今夜是徹底的征服，與俘獲。
　　不得不說，陶知命真的經歷了壹個無比放松的夜晚。
　　這是壹種靈魂和心境層面的升華。
　　壹個人掌握了難以想象的力量之後，該如何才能不徹底迷失？
　　正如什麽修仙傳說中壹樣，和力量伴隨在壹起的，也有什麽心魔。
　　陶知命已經得到了常人幾乎能夠想象到的壹切，這壹切，伴隨著陰謀，伴隨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快意。
　　但從這場金融風暴的第二階段開始，陶知命要進入到這世界最頂尖力量的爭鬥場了。
　　他部下眾多、盟友強大，但最需要變得更強的，始終是他自己。
　　阪井泉水不知道該在什麽時候，該怎麽提醒他。
　　所以等他穿戴整齊即將出門時，她看著這個已經是她生命中獨壹無二的男人，忽然鄭重地擡手指過去：“異議！”
　　陶知命楞了壹下，隨後燦爛地笑起來，然後嚴肅地立正行禮：“我明白！”
　　阪井泉水也忍不住噗嗤笑起來，綻放出別人難以得見的光彩。
　　這就是秘密的微妙作用，只屬於兩人的特別感覺。
　　不管在將來的什麽時候，只要是他們兩人之間，就始終能找到那種“普通人”的感覺。
　　強大如陶知命，也要面對擁有壹票否決權，在精神世界裏同樣強大的她。
　　這是陶知命對她的鄭重承諾。
　　等他微笑著出門之後，阪井泉水不禁想起夏納。
　　知道自己掌握了這樣的“權力”之後，她會怎麽想？
　　阪井泉水搖了搖頭，這件事，誰也不能說。
　　其他的不管，但總之千年居第十人阻擊大作戰的話，最終兵器仿佛成了自己呢。
　　這也符合自己的期望。
　　是底線了。
　　進入人生新階段的她，也突然體會到夏納的難處。
　　容忍感情世界唯壹的人被分享，可真的太難了。
　　以前沒辦法，但以後……
　　阪井泉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著外面陽光燦爛的東京灣伸出手指：“異議！”
　　最終兵器彼女上田幸子氣勢十足。
　　……
　　橋本太郎的辦公室裏，長信銀行的總裁藤山和雄艱難嘶吼。
　　“橋本大人，這可關系到長信銀行的生命啊！”
　　他不得不如此，盡管面對的是大藏大臣閣下。
　　可是大藏省怎麽能放任嫡系錯失這樣的機會呢？
　　橋本太郎皺著眉沈默不語。
　　藤山和雄咬了咬牙，沈聲說道：“就算大藏省表現出這種對金融大整頓的不偏不倚，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扭轉內閣的局面！”
　　這是誅心之論，橋本太郎不得不應答：“藤山桑，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
　　“還能是什麽？”藤山和雄咬牙切齒道，“事到如今，長信銀行在海外的分部遭受著外國金融集團的聯合壓制。但作為金融護航旗艦的我們，在本土承擔著最大的責任，被最嚴苛的制度束縛著，遇到了現在這樣的苦難卻無法得到應有的支持嗎？”
　　“況且！”藤山和雄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當初堤會長已經陷入假賬風波，對他的貸款，還是您和陶會長進行了口頭擔保啊！現在，長信銀行只不過是想要尾上縫投資在香島的那部分債權而已！”
　　“我說了，陶會長已經在與堤會長談判大崎新城的重組。大崎新城項目會繼續下去，陶會長會親自承擔大崎新城的債務。”
　　“能改變大崎新城始終將會是個虧損項目的事實嗎？”藤山和雄並不買賬，“況且，那需要等到什麽時候？長信銀行能支撐到那個時候嗎？以大藏省現在對待我們的態度，能堅持下去嗎？”
　　橋本太郎不禁盯著他，提高了壹點音量：“長信銀行的問題是大藏省造成的嗎？是堤會長和陶會長造成的嗎？”
　　藤山和雄無言以對。
　　當然有內部經營的原因，還有經濟環境變化的原因。
　　但如今長信銀行貴為大藏省嫡系，怎麽能不救？
　　“藤山桑！”橋本太郎站了起來，“議院選舉制度已經進行了改革，霓虹銀行法也已經修訂。不僅僅是妳們，大藏省、內閣、我們黨派，也都全部面臨著全新的時代！長信銀行不是認為受到了最嚴苛的制度束縛嗎？那麽就解除它！藤山桑，妳意下如何？”
　　藤山和雄呆了。
　　解除？
　　意思是長信銀行不再作為大藏省嫡系嗎？
　　要與六大財團的核心銀行直接競爭？
　　有阻力的時候，是束縛；沒阻力的時候，是便利。
　　可是……
　　“尾上縫的債權方裏，長信銀行本來就不是主力。憑借對堤會長的債權關系，要求大藏省從中協調拿到那500億円的債權，現在的情勢下是辦不到的！”橋本太郎給了他準信，還欠了欠身，“失陪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他就這麽離開辦公室，留下茫然無措的藤山和雄。
　　可是……如果大藏省不救親兒子，究竟是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