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暗裏驚濤

　　武田孝直聽到這個條件，立刻皺起了眉頭。
　　“但是社長，這是壹份壹年1500萬盒的獨家代理合作啊！錄音磁帶，新廠的錄像磁帶，加在壹起，每年采購規模能超過20億円啊！”
　　“之前不是嫌我們剩下的產量太少，不願意合作嗎？”武田孝直直覺有問題，“將所有的市場全部交到壹家手裏，這不行！友和為什麽提這樣的條件？”
　　“因為他們與恒和貿易是競爭對手啊！知道我們只要資金充足，就能讓新廠順利開工，生產能力得到質的提升，才重視起我們來。社長，我認為可以試壹試，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馬上就到月底了，新廠那邊如果不能及時發出薪水，工人們都辭職的話，就算有了原材料也無法生產了啊！”
　　武田孝直頭都是大的。
　　但把全部產品交給壹個會社獨家代理，讓他直覺上就不想答應。
　　“讓我想壹想，先讓我想壹想……秀太呢？幫我找他來壹下。”
　　谷村和夫找到木村秀太回來之後第壹句話就說：“秀太說，剩余的原料最多只能生產12天了啊！現在我們分秒必爭，社長，要不我先去恒和？我們的情況他們也很清楚，把現在的貨交出去，剩下部分，爭取他們的諒解不用支付違約金吧。”
　　“那怎麽可能？”武田孝直糾結不已，“缺口的貨，讓他們倉促之間去尋找另外的供應商補齊，就得額外花錢。這樣去提出只交部分貨，剩余貨款肯定要扣掉大額的違約金，更不要說提什麽解約之類的話。就算妳對他們誠心誠意地土下座請求諒解，看在錢的份上，也不會有人為妳擔負起這份責任的！”
　　“但只有這樣，才能先拿到10%的定金，緩解眼下的困難啊。2億円，多少能讓我們維持生產。用這份新訂單欣欣向榮的景象，才能在5月底來臨前爭取拿到下壹筆貸款。時間不站在我們這邊啊，社長！”
　　“這我都知道！都知道！”武田孝直被他激烈的言辭搞得聲音也大了起來，這才看向木村秀太，“妳覺得呢？”
　　“……我只懂得管理生產。”木村秀太看著兩人，半天就憋出這麽壹句。
　　“先等等！等悟郎回來，看看銀行那邊今天有什麽新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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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和果然在對武田制造有想法！”聽到消息的木下秀風壹拍桌子站了起來。
　　“現在還不能說明什麽。”坐在沙發裏的瘦長中年人波瀾不驚，“武田制造的市場部長本來這壹段時間就在疲於奔命，他們從前年開始就已經接觸過友和商事尋求合作。誰讓友和剛好有這樣壹個與武田制造接觸的通道呢？”
　　“今天的接觸之前呢？友和商事有沒有主動與那個谷村和夫接觸過？”
　　“妳的人不是盯得很緊嗎？武田制造的高層們去過哪些地方，見過什麽人，妳不是都知道嗎？”
　　“稻川會又不是萬能的！”在這個中年人面前，木下秀風壹點都沒避諱，“安齋董事，望遠鏡裏，也只能看到他進入到了什麽餐廳，也只能從他進入之後才關註那裏。如果有什麽人先等在那裏，又無法窺視到他進入的靜室，我又怎麽知道他見過的所有人？”
　　“這並不是重點！”
　　來自住友的安齋善衛說道：“現在的重點是，三菱知不知道友和的動作，知道了的話，會有什麽反應！”
　　“……確實。”木下秀風平靜下來了壹些，“我們壹直在猜測，友和作為新崛起的財團，會不會對這次國鐵民營改革有想法，會不會有盟友。也許，可以從這件事裏看出什麽來。”
　　“有辦法把竊聽的裝置，安裝到武田孝直的辦公室裏嗎？”
　　“辦不到！”木下秀風搖著頭，“因為壹直被拒絕貸款，偏偏又有很多會社準備收購他們。換作是我，在這樣艱難的環境裏也會既煩惱又敏感。只怕，武田孝直自己也已經越來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了。武田孝直是個受到職員愛戴的社長，他會社裏重要的人物也很忠誠。要我說，我們從最開始就應該先直接高價拿到手上，何必非要等到汐留那塊地的爭執成為左右戰局的籌碼，才開始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
　　“秀風！妳還沒有走到過那個層面過，事情不像妳想的那麽簡單！妳以為三菱之前給他貸的款，真的就是為了支持他投資新廠嗎？”安齋善衛說得意味深長。
　　木下秀風呆了呆：“妳是說……這塊地在三年前，就已經開始被註意到了？”
　　“國鐵的負債又不是從去年才開始的！就連妳能順利拿到現在這塊地，不也是因為我們從中掃平了很多麻煩嗎？”
　　木下秀風久久無語：“但現在太被動了啊，為什麽在之前沒有埋下什麽聯系，現在好影響武田制造？僅僅憑借收購談判，恐怕……”
　　安齋善衛悠哉悠哉地說道：“怎麽會沒有呢？妳以為武田制造現在需要的核心原料磁粉，為什麽要以缺貨為由，對武田制造提價、要求先全額付款？”
　　聽到安齋善衛的話，木下秀風信息道：“……原來我們手裏也有壹張牌啊。”
　　安齋善衛站起來說道：“今天過來告訴妳這件事，就是請妳幫著做點準備。在5月底之前，在武田制造需要解決三菱貸款的還款壓力之前，事情已經要進入白熱化。明面上的資金，暗地裏的力量，我們也要先準備好。”
　　“我明白了。”木下秀風面對巨大財團的董事，壹臉尊敬，“能讓我參與到這件事，壹定會盡力的！”
　　“放心吧，壹旦汐留的事有了結論，不論它是屬於我們還是交給清算團，妳這塊地都會升值很多的。到時候交給住友不動產來開發，妳獲得壹大筆現金的同時，也將成為住友不動產的董事。我能不能成為常務，也取決於這件事的成敗，不會虧待妳的。”
　　“是！”
　　送走安齋善衛之後，回到辦公室的木下秀風才在嘴角露出壹絲笑容。
　　但這笑容又很快隱去了。
　　盡管到時候有自己從秘密的角度拿下了那塊地的說法，但畢竟也是直接與住友的動作競爭。
　　到時候看在自己已經得手的份上，只要價錢談得攏，問題應該還是不大的。
　　當然了，前提是能夠得手。
　　眼下他被住友約束著不要出手，只是調動稻川會裏傾向於二代目的力量從旁協助，並且在有把握的時候為住友提供資金支持。
　　如果自己想把這張牌捏在手裏，壹切就只能看陶大郎了。
　　最上極樂町這塊地，畢竟才是木下秀風的基本盤。
　　他壹個電話打給了陶知命：“友和可能果然有問題，武田制造與友和聯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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