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壹十九章、被裝逼打臉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by 鬼谷孒
2024-4-6 10:36
由於慣性的作用,黑人往前撲倒,還未落地之時,虎崽的腿已經轉了壹圈,腳尖倏地壹下點在黑鬼的腰眼上。
黑人摔在地上,慘叫壹聲,手中搶來的女式包飛了出去。
擡頭,查看壹下周邊的形勢,黑鬼知道此地不可久留,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壹拐壹拐地穿進邊上的小巷。
南易往黑鬼瞄了壹眼,目光很快放到已經追上來的女人身上,他認識這個女人,曾經還惦記過簽她,不過那時候她還沒有壹點知名度,嗯,現在也沒有多大的知名度。
球花,莫妮卡·貝魯奇。
虎崽撿起女式包,走到球花面前遞給她。
“謝謝妳,呼呼……如果不是妳幫忙,我的證件和錢包都要被搶走了。”球花喘著氣,對虎崽表示著感謝。
“不用客氣。”
越南曾經有過壹段被法國殖民的歷史,法國佬離開越南之後,法語在很長壹段時間都是越南人學習的第壹外語,虎崽又是出身於越南華裔的殷實家庭,在少年時期,他家還沒敗落的時候,接觸過法語的教育。
實際上,當年能在越南紮根的華裔,家境都差不到哪裏去,校花的家裏也差不多,只不過她家敗落得更早,從小時候,校花就開始過苦日子,她所掌握的知識都是在部隊獲得的。
虎崽過於冷淡的反應讓球花把請喝冷飲表示感謝的話沒有說出口,再次表示感謝,又打量了南易幾人之後,球花告辭離開。
“亞當,她的身材是不是比我好?”
“她比妳老,也沒有妳好看。”南易側面回答道。
“又是壹句不錯的情話,亞當,等下我會好好獎勵妳。”蘇菲·馬索勾住南易的下巴,眼神迷離地說道。
“我很期待。”
在外面又逛了壹個多小時,南易和蘇菲·馬索回到酒店,蘇菲·馬索就給南易兌現了她的獎勵。
壹番纏綿之後,南易在趴在自己身上的蘇菲·馬索的耳邊說道:“明天戴好墨鏡,不要和我表現得太親密,我們很可能會遇到京城過來的熟人。”
“妳真慫。”蘇菲·馬索不滿地說道。
“揍性,在京城表演沒學好,難聽話妳倒是學會了啊。”
“當然了,我認識好多圈裏人。”蘇菲·馬索怪腔怪調地說道。
“不要胡說,知道圈裏人什麽意思嗎?”
“知道,進過老炮的人。”
“呵,教妳說京城話的人年紀不小了啊,老炮的意思早就變了,妳要說炮兒局、泡兒樓。”
蘇菲·馬索從南易身上翻到壹邊,“學校傳達室的趙大爺教我的。”
“謔,那老頭過去肯定不是什麽正經人,他在耍妳這個洋鬼子呢。”
“不,趙大爺叫我紅毛鬼。”
兩人壹句接壹句聊著,等累了就陷入夢鄉。
次日。
蘇菲·馬索並沒有讓南易為難,她答應了南易的要求,戴上了墨鏡,前往火車站的途中,也沒有和南易表現得太過親密。
尼斯離戛納只有二十六公裏,乘坐沿著海濱大道前行的火車是壹個不錯的選擇。
壹個小時有三班車,幾乎是隨到隨走,漢堡隊開車先去戛納接應,其他人留在尼斯,跟在南易兩人身邊的只有三個人,虎崽、天仙、娘娘腔小隊的火牛。
五人剛在車廂裏坐下,南易就看到球花也走進了車廂,球花也看到南易壹行,對著虎崽點頭示意,然後找了個位子坐下。
沒壹會,火車緩緩開動,蘇菲·馬索指著窗外,向第壹次來尼斯這邊的南易介紹或遠或近的風景。
南易兩人在竊竊私語,另壹邊的球花心情卻不是太好。
1988年輟學全職當模特,1990年進入影視圈,眨眼三年時間已然過去,可她並沒有混出頭,跑了不少龍套,當了幾個配角,主演了壹部小成本電影,錢沒掙著,名氣也沒打開,倒是秀了幾次身材。
跑到好萊塢四處鉆營,也沒有拿到好角色,只在壹部票房還不錯的影片裏演了壹個秀身材、壹晃而過的小角色,想想真是自艾自憐,為了有更多的機會,學了法語學英語,可機會卻壹直沒有來。
“戛納電影節會過來不少電影制片人和導演,希望這次能有好運氣碰到哪個導演正好看上自己。”球花看著窗外,心裏默默想著。
“亞當,巴黎馬上就要有新的移動電話網絡,我去看過新的手機,好小,比現在的小壹半。”說完風景,蘇菲·馬索忽然說到手機。
“妳不用買新手機,等網絡通了,我送妳壹個,幫妳做壹個平板鞋模樣的好不好,藍色?粉紅色?”
“不好,我要跑車模樣的,顏色……讓我想想。”蘇菲·馬索想了壹會說道:“壹時想不好,晚點我再告訴妳。”
南易淡淡壹笑,“沒問題,妳慢慢想。其實新手機也沒什麽意思,如果能出現《電視:明天之眼》裏面的那種手機就好了。”
南易的話有的放矢,在蘇菲·馬索的公寓裏,南易看到過壹些法國的老片子錄像帶,其中就有1947年上映的《電視:明天之眼》。
“不對,《電視:明天之眼》裏面的不是手機,只是壹部移動電視機,現在不是已經能買到了嗎?”蘇菲·馬索反駁道。
“就是手機,妳去把勒內·巴爾賈維爾的那篇短文找出來看看就知道了,他在文章裏有介紹,電影裏的那個移動設備有視頻通話功能。”
“是嗎?”蘇菲·馬索狐疑地問道。
“是的。”
“就算是吧。”蘇菲·馬索半信半疑地應了壹聲,又把話題扯向他處,“等我們到了戛納,妳先陪我出海,明天我們再去看電影,有幾部影片我很想看。”
“喔,哪幾部?”
“《青木瓜之味》、《紅松鼠殺人事件》、《馬澤帕》、《鋼琴課》,還有壹部妳們華國的《霸王別姬》,不知道是京劇電影,還是梅蘭芳的故事。”
南易暗暗咋舌,壹直沒有和蘇菲·馬索溝通當年她從京影學了點什麽,沒想到學到的東西還挺多,又是黑話又是京劇的。
“是京劇,但說的不是梅蘭芳的故事,改編的小說創意來自壹部電影,小說被改編成劇本的時候,編劇又糅合了好幾個京劇名角的人生經歷。”
蘇菲·馬索:“妳怎麽知道這麽清楚,有投資?”
“並沒有,只是有熟人參與制作這部影片。平底鞋,妳是不是還想拍電影?”
“不是,我不想再當演員,但我想參與制作影片,亞當,妳說我成立壹個電影公司好不好?”
南易搖搖頭,“不好,妳想參與制作不壹定要開壹家電影公司,妳可以當電影投資人,看到喜歡的劇本,妳想投資可以投壹點,但是只能跟投,不能做為主投,在壹部影片上絕對不能投資太多,哪怕妳再看好它。
除非妳對它的熱愛超越投資的範疇,妳只是想看到影片上映,並不在意回報。”
蘇菲·馬索嗤之以鼻地說道:“亞當,妳比我還幼稚,小投資人壹點話語權都沒有,制片方只需要做高成本,即使影片賺錢,我也分不到錢。”
“啊哈,沒想到妳還有這個認識,別的小投資人投多少虧多少,妳不會,別忘了妳是蘇菲控投的老板,在法國沒有幾個制片人敢坑妳的錢,要是去好萊塢,誰敢坑妳,我幫妳去找他。”
“好哦,等下火車我就去印名片,在電影節上碰到需要資金的制片人可以給他們發名片。”
“妳想做就去做。”
火車抵達戛納後,南易兩人步行五分鐘來到小鎮的繁華地帶,先找了壹個可以制作名片的店鋪下訂單,接著兩人就去了碼頭,租了壹艘帆船又租了兩艘遊艇供保鏢使用。
南易不會駕駛帆船但是蘇菲·馬索會,上了帆船之後,蘇菲·馬索負責指揮,南易負責賣苦力,兩人協作很快把帆船駛出碼頭。
駛出壹段距離,來到壹片無人地帶,南易就把風帆降下,讓帆船隨著海波蕩漾,兩人解開身上的所有束縛,只戴著墨鏡,仰躺在甲板上,靜靜地曬著日光浴。
第壹天,南易兩人就在帆船上安靜地度過,只不過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兩人下了壹次海,做了壹點不可描述之事。
到了第二天,南易兩人先去了1982年之前電影節的舉辦場所克魯瓦塞特宮,戛納除了舉辦電影節之外,還有壹個戛納廣告節,從1954年開始,已經舉辦了三十多屆(期間有壹段時間和威尼斯輪流舉辦),有不少往屆參賽的作品被保留在克魯瓦塞特宮。
南易壹直對有感染力的平面廣告和有內涵的影視廣告很感興趣,正好去欣賞壹下廣告名家的作品。
說起來,南易也算是壹個廣告從業者裏的策劃師,只不過他專門策劃垃圾,和高大上的廣告壹點都不沾邊。
去年的牛仔褲廣告大獎《撒哈拉人》、《相撲者》、《馬》,漢堡王早期的影射諷刺麥當勞的小醜廣告《生日必須快樂》,英國KFC諷刺山寨基的廣告《夥計們,我們受寵若驚》等等。
在克魯瓦塞特宮欣賞了不少優秀的平面廣告之後,南易二人又去了影節宮,拿了壹份宣傳冊,看了壹下影片的排片,早上的《馬澤帕》已經上映過半,下午有壹場《青木瓜之味》,這是蘇菲·馬索準備看的影片,南易也很有興趣。
越南和伊朗的影片很多都有其特別的鏡頭之美,無須看懂、聽懂,只要看畫面便會讓人產生壹種觸動,每壹幀都美如畫,騷弄人心。
買了壹沓比電影院稍貴的票,南易二人步行前往附近的餐廳。
電影節召開期間,影節宮的邊上,遍地都是演員、明星,壹個個都是大大方方以真面目示人,蘇菲·馬索鼻子上的墨鏡會顯得尤為突兀、吸引眼球,也顯得有點裝,所以在走進餐廳之前,蘇菲·馬索這個只有壹部作品的“小演員”摘掉了墨鏡。
兩人找了壹個位子坐下,便有侍應生拿著菜單過來。
南易接過菜單翻了翻,便問侍應生,“今天有什麽推薦?”
“新到了壹批生蠔,客人可以試試?”侍應生回道。
“法蠔還是吉娜朵?”
“法蠔。”
南易微微頷首,故意把音調提高壹點,“我壹直覺得法蠔比吉娜朵的品質要好,不但口感更好,營養價值也更高,我喜歡法國的原因之壹就因為這裏有法蠔,我相信亞洲人都會更喜歡法蠔,請來壹份,平板鞋,妳要嗎?”
蘇菲·馬索回絕,“我不要。”
“是法蠔,不是吉娜朵,我覺得妳應該要。”
“我不要。”蘇菲·馬索搖頭說道:“我不想吃生的。”
南易吧唧壹下嘴,低聲用中文吐槽,“真不懂得捧哏,多好的打廣告機會。”
“普羅旺斯雜燴、布丁攤雞蛋、鮮薊配鵝肝,湯我要酥皮海鮮忌廉湯,酒水和甜品讓女士決定。”南易點完自己要吃的菜,便把菜單遞回給侍應生。
“香橙鴨胸、鹹幹鱈魚和魚泥,湯我要培根奶油蘑菇湯,再來壹瓶拉風……”蘇菲·馬索看向南易,征詢道:“1985還是1988?”
“妳決定。”南易謙讓道。
“我覺得今天的菜色更適合喝1988。”蘇菲·馬索回了南易壹句,又對侍應生說道:“酒我們要拉風1988。”
“好的,女士。”
侍應生應了壹聲後離開。
“雜燴是人吃的,拉風也是人喝的,黑松露、法式鵝肝、藍龍蝦、焗蝸牛,再來壹瓶羅曼尼·康帝1945,這才叫人喝的酒嘛。”
“先生,抱歉,我們餐廳沒有這麽名貴的酒,妳可以看看其他。”
“這麽大的餐廳,連壹瓶羅曼尼·康帝都沒有,妳們這裏什麽酒最貴?我告訴妳啊,低於5萬法郎的酒我不喝,配不上我的身份。”
這段對話落到了南易的耳朵裏,他可以聽出話裏的針對性,循聲看向隔壁桌發出聲音的男人,南易的目光壹淩。
裝逼可以,打他的臉也不是不行,但是說“拉風不是人喝的”,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南易瞄了壹下男人的臉,很陌生,以前絕對沒見過,但看對方眼裏對他的挑釁,還有看向蘇菲·馬索的炙熱,南易瞬間明白對方為什麽有此壹舉。
“亞當,妳認識?”蘇菲·馬索問道。
“不認識,我們吃我們的,不用管他。”南易揮了揮手,讓送酒來的侍應生離開,他自己動手把紅酒倒進醒酒器裏,剛倒好,他又拎起醒酒器,給兩個杯子都倒上壹點,“試試。”
南易拿起杯子,晃動了壹下,看著酒液沿著杯壁緩緩地向下流動,形成壹條條液柱,這便是紅酒的掛杯現象。
掛杯不壹定是好紅酒,但是好紅酒壹定掛杯。
觀察完掛杯,南易又把杯子湊到鼻前聞了聞,接著呷了壹小口,含在嘴裏慢慢品味,“很好喝。”
蘇菲·馬索品嘗了壹口,放下酒杯笑道:“呵呵,在妳眼裏有不好喝的拉風酒嗎?”
“估計沒有。”南易聳了聳肩。
“紅酒飲用前必須要有醒酒這個過程,把原本密封的紅酒倒進醒酒的器皿裏,這才能過濾掉酒裏面的沈澱物,釋放酒中的異味,死酵母味、臭雞蛋味。
酒體從密封的酒瓶中流出,適度的接觸氧氣,可以柔順酒裏的單寧,果香也會散發出來,讓紅酒更有活力,入口也更有層次。
陳年的紅酒就像是睡美人,美則美矣,卻處於沈睡狀態,缺乏活力。而醒酒,如同王子的親吻,讓這位睡美人醒來,恢復生機,真正展現應有的風采芳華。
飲紅酒卻不醒酒,這和強行侵犯沈睡的睡美人壹樣,根本感受不到美人的反饋,猶如嚼蠟,索然無味。”
隔壁的裝逼犯壹邊把酒倒進醒酒器裏,壹邊把聲音有針對性地往南易兩人耳朵裏灌,是的,他的眼睛緊緊地貼著蘇菲·馬索,要說不是針對,根本不可能。
“我這瓶勒樺酒莊慕西尼特級園幹紅葡萄酒至少要醒酒壹個小時,裏面的單寧才能徹底釋放出來,不像有的低檔紅酒,只需要十分鐘,壹分鐘不到就喝,本來很差的口感就更差了。”
“亞當,他這麽針對我們,妳不做點什麽?”蘇菲·馬索聽不下去了,臉上掛著寒霜沖南易說道。
“幹嗎這麽生氣?他是通過貶低我擡高自己在妳眼裏的地位,非常明顯的追求之舉,妳應該暗喜才對。”南易淡淡地笑道。
嘴裏說著,南易按響了口袋裏的信號發射器,等虎崽出現在餐廳門口,南易又沖說話的男人努了努嘴,虎崽暗暗點頭,把男人的長相用心記住。
“亞當,想要追求我的人很多,以後每個月妳都要過來,不然我讓妳當關二哥。”蘇菲·馬索狡黠地笑道。
“看樣子我該去找那個趙大爺的說道說道,都教了妳什麽鬼玩意。”
關二哥有三大形象特征,美髯、青龍偃月刀,還有就是頭戴綠頭巾。其實古人很忌諱綠色,除了關二哥以外,極少有人穿戴綠色的衣服,即使是女人。
唐宋時期,綠色是囚犯的專屬顏色,對犯罪之人不加杖罰,但令裹碧頭巾以辱之,綠色在那個時期就是侮辱人的顏色,讓別人戴綠頭巾、穿綠衣服比逼人吃屎的侮辱性更強。
到了元代,《元典章》規定:娼妓之家長與親屬男子必須頭裹青頭巾,以示賤業。由於青色和綠色很接近,後來人們習慣說綠頭巾,由此,綠帽子、綠頭巾成為龜公的專用服飾。
到了明清時期,勾欄的老鴇年老退休之後,通常會和龜奴、龜公婚配,成為搭夥過日子的壹家。而賣身的女人,就是龜公名義上的女兒。
有時,正當年的青樓女子也同龜公保持婚姻關系,以圖找個靠山,龜公會讓她們接客,即丈夫讓自己妻子接客。久而久之,戴綠頭巾的龜公,就暗指自己老婆同別的男人有染,慢慢地也就演變成“戴綠帽”的說法。
從關二哥隱射戴綠帽,離得稍微有點遠,屬於雜學的範疇,壹般人很少會去關註,只有解放前走街串巷,水平低微,找不到茶館、飯館當落腳點的說書人投市井小民所好,喜歡說這種方面穿插葷段子的話題。
說書人高大上地說三國、隋唐演義、水滸,上不了臺面地說的就是葷段子,壹個比較成熟的故事框架,各種名人往裏套,今天說呂雉和審食其,明天說武則天72面首,後天說楊玉懷到底香還臭。
南易懷疑蘇菲·馬索嘴裏的趙大爺年輕的時候不是什麽好路數,黑話、孬典故門清。
“這位小姐,我那裏有壹瓶好酒,過去壹起喝壹杯?”裝逼男或許是覺得自己的鋪墊足夠了,走到蘇菲·馬索身邊,輕佻地對其說道。
蘇菲·馬索睖了裝逼男壹眼,又對南易說道:“亞當,我要不要潑他酒?”
“不要了,酒是花錢買的。”南易擺擺手,看向裝逼男,“哥們,看樣子妳父母很寵溺妳,給了妳充足的零花錢,卻沒有教妳做人的道理。我吃點虧,認妳當個世侄,教妳壹個做人的道理,這有主的幹糧……
抱歉,幹糧妳可能聽不懂,我換個說法,這有主的披薩千萬別碰,勞駕,坐回妳自己的位子,不要影響我們用餐。”
“劈啪,妳占我便宜?”裝逼男怒目而斥。
南易聽不懂“劈啪”是什麽意思,可聽語氣也知道不會是什麽好話,且聽著像是東南亞那邊的語言,後面那段能聽出壹點潮州口音,裝逼男很可能是早些年潮州人去東南亞紮根繁衍的後代。
“不敢,瞧妳,從頭到腳都像是有錢人,我怎麽敢占妳便宜,世侄,看在我是妳長輩的份上,不如妳坐回去,我們就當沒說過話,自己管自己好好用餐,如何?”南易淡淡地說道。
“劈啪,蒲妳阿姆,還占我便宜,我弄死妳。”裝逼男忍不住怒火,揚起拳頭沖南易撲來。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拳頭,南易忍不住腹誹:“什麽破事,真尼瑪倒黴。”
擡起左手,往裝逼男的手腕壹靠,壹扭,順勢朝自己的方向壹拉,裝逼男被南易拉了壹個趔趄,臉快貼上南易的胸口。
南易右手下垂,按在皮帶扣上,頭低下,嘴貼近裝逼男的耳朵,“如果妳不是黃皮膚,我又不想讓洋鬼子看我們笑話,我會直接把妳的手拗斷。坐回去,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如何?”
“如何”二字出口,南易的手稍稍加力。
裝逼男的手腕微微吃痛,腦子裏瞬速衡量了壹下雙方的戰鬥力,點了點頭,“好。”
南易聞聲,把自己的手松開,裝逼男的束縛被松開,另壹只手摩挲了壹下被抓的手腕,幽怨地剜了南易壹眼,心中憤懣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不管後面會有什麽屁事,眼前是清靜了,看八卦的收回他們的目光,準備上前的餐廳經理退回了原來的位置,南易和蘇菲·馬索開始有說有笑地吃菜。
吃完飯,南易走出餐廳和虎崽走到壹塊,“劈啪,應該是罵人話,是哪個國家的語言?”
“老撾話,和神經病差不多意思。”
“哦,父母或爺爺輩應該是潮州人,很難善了。”
虎崽微微頷首,說道:“要不要調人去景洪銅礦待命?”
南易搖頭,“不要調自己人,先調查。”
“明白。”
虎崽應了壹聲,轉身去找媽媽桑小隊的隊員火雞。
火雞出身FBI,曾經進修過模擬畫像和心理畫像課程,不需要拍照,只要讓他觀察幾眼,也能把裝逼男的樣貌給畫出來。
南易和蘇菲·馬索去海濱大道散了壹會步,等時間差不多,兩人就去了影節宮的放映廳,觀看《青木瓜之味》。
《青木瓜之味》的導演叫陳英雄,法籍越裔,壹個得獎型的導演,他的電影往往票房不會太高,但是能夠到處得獎,壹獲獎,影片的版權就能賣出去,除了收回成本還會小有盈利。
拿法國資金,拍越南故事,讓自己的老婆當女主,這是陳英雄的三板斧,用不了多久,國內就會誕生壹個和他差不多做事風格的導演,不能說相似,只能說壹模壹樣,兩個導演老婆的演技同樣壹言難盡。
“亞當,背景音樂是什麽樂器?”看著電影,蘇菲·馬索輕聲問南易,“琵琶嗎?”
“不是,琵琶的聲音更清脆壹點,這是撥弦。”
“導演的鏡頭處理得真好,什麽都沒交代,也能讓人感覺到悶熱潮濕。”蘇菲·馬索又說道:“女主演的名字怎麽拼?”
南易轉頭問虎崽,得到答案後告訴蘇菲·馬索,“如瓊。”
“她的演技很好,側臉看起來也很舒服,導演拍得也很好,但我更喜歡《情人》,故事看起來更舒服。”
南易嗤之以鼻,“那當然,法國人寫的劇本,法國人拍的戲,《情人》拍得就是妳們法國人的故事、妳們法國人眼中的西貢。”
南易嘴裏說著,心裏再次驚嘆熒幕裏的背景,太真實了,特別是植物,還原度很高,表現出了它們本該有的樣子,不像其他影片,或唯美或醜陋,總是透著壹絲假。
《青木瓜之味》猶如壹部沒有劇本的紀錄片,只是用鏡頭把真實發生的畫面記錄下來,也正因為此,故事性不是太強,南易純當微風光紀錄片看。
“嗯哼,妳覺得這部影片會得獎嗎?”
“可能會吧,至少能得個技術類獎項。”
“如果他能得獎,我想投資他,不知道他下壹部會拍什麽故事。”蘇菲·馬索說道:“等電影結束,我去第壹排找壹找,陳,可能就坐在第壹排。”
南易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他得獎,會有不少人排著隊給他送錢,輪不到妳。”
“這可不壹定。”
菲利裴偵探事務所。
火雞把壹張畫像放在桌上,“會說英語?”
私家偵探菲利裴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
火雞的手指頭點了點畫像,“兩天時間,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資料,給妳壹點提示,他很可能來自老撾。”
菲利裴:“人在戛納?”
“妳的動作若是快壹點,還能在金棕櫚餐廳見到他。”
菲利裴拿起畫像端詳了壹下,“5萬法郎,先付壹半訂金。”
火雞拿出壹沓錢放在桌上,站起身說道:“後天的這個時間,我過來拿資料。”
說完,火雞故意撩開衣擺,露出腋下手槍的握把,壹閃即逝,轉瞬間衣擺又被掖好。
菲利裴目光壹閃,握把盡入他眼,對方的警告之意,他心知肚明,“有必要嗎?我菲利裴是法國第壹神探,出了名地講信譽,既然收了錢,壹定會把事情辦好。”
在導演老婆,也就是成年後的女主獨白中,熒幕上出現“FIN”三個字母,影片結束。
南易轉頭問蘇菲·馬索,“影片在說什麽,妳看懂了嗎?”
“妳沒看懂嗎?”
南易搖搖頭,“不是太懂。”
“那讓我來告訴妳。”蘇菲·馬索臉上帶著莫名的喜悅說道:“影片壹共涉及三段情感,不論是悲是喜,陳都是以含蓄內斂的方式將情感溫和地表達出來。
第壹段愛情故事是女主人,男主人曾經拿著家裏所有的錢財出走,壹去便很久不回來,在壹天宵禁前夜,男主人再次回家拿走家裏的錢財,壹去不回。
女主人獨自操持家中壹切事務,壹邊盤算如何賺錢買糧,壹邊忍受婆婆埋怨她不懂如何討丈夫歡心。女主人的愛情是壹場悲劇,任勞任怨、忍氣吞聲,最終無法落得壹個圓滿。
第二段愛情故事是唐的,他是主人家婆婆愛慕者。他會隔著籬墻向梅打聽婆婆的現狀,得知壹切都好便開心回家。
婆婆曾拒絕他的追求,他默默接受,並壹直默默跟隨她,在遠處看上壹眼便心滿意足。婆婆因為孫女的死壹直在樓上念經,唐有七年沒見過她,只能通過每天的木魚聲來判斷她是否安好。
梅悄悄地帶他上樓看過壹眼婆婆,那天唐穿著整潔的西裝,戴著禮帽,站在樓梯階上望著婆婆念經的背影,笑得非常開心。
第三段愛情故事則是梅自己,梅和富家公子浩仁的愛情如同低配版的灰姑娘,浩仁是主人家大公子的朋友,梅少時就在家中見過他,浩仁英俊的外表和溫文儒雅的氣質讓年少的梅為之心動。
梅長大後,女主人家因為經濟困難,便把她送去浩仁家裏做女傭。
能和心上人在同壹屋檐下是壹件幸福的事,而梅壹如十年前,言語不多,安安靜靜、壹心壹意地做著自己該做的工作。她每天早晨起來把家裏的窗戶壹扇壹扇地推開,在傍晚又會把家中的燈壹盞壹盞地打開。
聽著浩仁彈奏的鋼琴曲,她默默地整理房間,收拾主人的衣物。她滿懷愛意地做好壹餐壹飯,面龐隱約帶著幸福的笑意將飯菜端到桌前,小心地擺放。
壹如十年前得知浩仁要來前主人家吃飯時,她向年長的女傭提出自己嘗試著炒菜,然後換上幹凈漂亮的衣服,既興奮又小心翼翼地把飯菜端上飯桌,因為浩仁不經意地瞥她壹眼,在轉身回去的路上,她雙手抱著托盤,抿著嘴,眼裏亮晶晶,掩藏不住……”
“喔,聽妳這麽壹說,我大概就懂了。影片裏出現過三次青木瓜成熟的鏡頭,這個又在隱喻什麽?”
“梅的成長,年齡的成長,也有女人不同時期性特征的成長,亞當,妳到底有沒有認真看,這個隱喻隱藏得並不深,認真看就可以看明白。”
“呵呵,我又不是女人,哪有這麽容易看明白。”南易說著,指了指前面的壹個黃種人說道:“這個應該就是陳英雄,他身上有越南人的特征,妳去找他發名片,我去外面等妳。”
“妳不要走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