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鬼谷孒

都市生活

  故事要從壹列開往寶安的知青列車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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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稻香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by 鬼谷孒

2024-4-6 10:34

  南易清點了壹下,他現在手頭有7萬多港幣、5萬多人民幣、3700美元、14根大黃魚、32根小黃魚,還有雜七雜八的翡翠、玉石飾品,幾樣小件的古董。
  如果按現在的行情來算,這是壹家人幾輩子都吃不完的財富;要是放到後世,也就只能在大排檔搖壹搖,喊壹嗓子:“今天全場由南公子買單!”
  對了,還得是普通大排檔,開在工業區的那種,而不是什麽海鮮大排檔。
  不然,等著被別人打出來吧。
  在深甽河的河邊,南易和賴彪見上了面。
  “聽說妳有生意和我談?”
  和想象中的不壹樣,賴彪非但不是五大三粗、面貌猙獰,反而看起來有壹點儒雅。這讓南易改變了對賴彪的判斷,對方應該不是靠拳頭掌控的黑市,而是靠姓氏。
  這讓原本打算和賴彪對黑話的南易,改變了談話的風格。
  “賴同誌,妳對國家恢復高考怎麽看?”
  “我要說我已經在復習了,妳會怎麽想?”
  賴彪反將壹軍。
  “那只能說明賴同誌家裏手眼通天,父母也是有遠見的人士。既然這樣,那就更好談了。我要說的生意就是賣高考指南,賴同誌,妳先看看吧。”
  南易拿出壹份印刷好的指南遞給了賴彪。
  “非常好,妳編的?”賴彪看完後說道。
  “對。”
  “妳想賣多少錢壹份?”
  “十塊。”
  “會不會貴了點?”
  “打的本來就是時間差,報紙上公布恢復高考的消息,我們就開賣,賺的就是前三天的錢。三天,只賣三天,我們馬上就收手,把剩下的貨低價給別人。
  賴同誌既然在做黑市生意,自然和其他城市黑市的人有聯系,有自己的拿貨銷貨渠道,把高考指南鋪貨鋪出去,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鋪貨沒問題,十塊錢壹份也沒問題,關鍵是我要給妳多少?”
  “我不習慣來來回回的討價還價,三塊五,這是我要的價,妳打算給別人賺多少我不管,如果我來做,至少可以賺四塊。”
  “價倒是挺合理,可妳已經露底了,就不怕我自己去印?”
  賴彪的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
  “賴同誌,往那個方向看,壹直走,就可以到緬國,那裏壹直在打仗,殺個人,要價不太高。還有那個方向,走遠壹點,可以走到非洲,那裏的價錢更便宜。
  還有這個方向,壹直走可以走到南美洲,那邊叢林裏的遊擊隊很彪悍,要價也不是太高。
  就算不走這麽遠,直接往北邊看,那兒也有不少日子不好過,為了過上好日子,什麽都肯拿出來搏的。
  世界不太平啊……
  在非洲大陸,有壹種動物叫蜜獾,我喜歡叫它平頭哥。
  它的脾氣很暴躁,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而且,睚眥必報,壹旦得罪了它,它就和妳不死不休,壹直跟著妳,報復從早到晚。
  我是壯勞力,在大隊壹天能掙十幾個工分,到了年底起碼能分到三四十塊。過年的時候,割上壹點肉,喝點小酒,美滋滋的。”
  南易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頭,歉意的說道:“哎呀,賴同誌,不好意思,我這人腦子不好使,用那個國外醫生的話來說就是‘註意力無法集中缺陷’。
  妳瞧瞧我,說著說著,都忘記咱們是在談生意了。
  咱們繼續……妳說,我要三塊五,這價兒不算太過分吧?我這邊也不是壹個人,有很多人等著分錢呢。”
  賴彪抽著煙,目光深深紮進南易的身體裏,仿佛想要把他給看透。良久,他才幽幽的說道:“成交,不過錢得等我收回來才能結。”
  “行,我們談談細節。”
  和賴彪談生意的方式,南易不喜歡,極度不喜歡。
  他把自己當成瓦罐,別人是瓷器,他用光腳的方式威脅對方有鞋。
  僅此壹次,他如是告訴自己。
  他要做的是鈞瓷,不是三毛錢壹沓的破陶罐。
  “情報網、保鏢隊、大數據模型……”
  回文昌圍的路上,南易腦子裏都在劃算著將來需要做的事情。
  悶三兒在寶安城裏又買了四套房子以後,就被南易打發回京城,讓他回去好好復習,等著高考恢復的消息。
  劉貞成了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南易給她開辟了壹個書房,除了壹天三頓飯,她其他的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在書桌邊好好復習就行。
  上次用大隊稱糧食的老稱給她稱了壹下,劉貞的體重已經漲到八十九斤,上膘上的挺快。
  七月,忙了幾天灌溉的農活,南易又閑了下來。
  有了過境耕作證,他把菜園子就開辟了出來,壹共八分(1畝=10分)地,七分當菜園,兩分種上七裏香,剩下壹分種蛇滅門。
  整塊地呈現缺壹個角的長方形,正好可以開出四壟地,三長壹短。
  弄好地壟,播好種子,黃昏時分,澆了點尿水。
  剩下的就是等著發芽。
  有閑暇的時候,南易都會去挖溝渠。
  沒找人幫忙,他楞是壹個人挖好了溝渠,又把冼耀東幫忙用大隊名義買來的六十多根鐵管壹根壹根的埋好,連接起來。
  修進水口,做水車,壹個星期後,南宅的院子裏出現了河水。
  改造衛生間,修下水道,又是壹個星期過去。
  衛生間裏弄的是蹲坑,買抽水馬桶太紮眼,南易想想還是算了。原本還想自己搞個用電的熱水器出來,也是因為紮眼的原因,他也沒搞。
  文昌圍雖然72年就通上電,可整個大隊壹年也用不了多少電。
  南易要是把電器壹件件置辦齊整,他壹家的電費搞不好就要趕上整個文昌圍。
  當大家都貧窮時,壹定要跟著“窮”,富裕在這時候是壹種罪過。
  白天跟著大家壹起下地,落夜後,南易會去河裏下網,也會去下釣黃鱔、釣黑魚、釣鱉的鉤子,也會去下他自己編織出來的地籠。
  不用每天都去,壹天的收獲就夠吃上十天半個月。
  這時候,家家戶戶都缺油,也缺其他調料,這水產要做起來好吃,怎麽缺的了油和調料。
  當飯吃吧,口感還真不如大米飯;當菜呢,還是歇了吧。
  捉的人少,魚類自然是又多又傻。
  “南易,南易。”
  南易剛下好鉤子,冼為民就在河的對岸喊他。
  “為民,咩事?”
  “明天晚飯前,跟我去抓蟛蜞,大隊壹人給五個工分。”
  “好嘞。”南易沖對岸喊著,“我那裏還有蝦,妳要不要點?”
  “不要了,都是小蝦,我不愛吃這玩意,改天我去弄點海蝦給妳嘗嘗鮮。”
  “行啊!”
  南易的這個啊字拖了長音,壹拖就拖到第二天傍晚。
  南易、冼為民,還有壹個昂居,三人沿著河壩往蘆葦蕩那邊走去。
  昂居,真名冼為麒,小時候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智力就停留在七八歲。不需要下地幹活,大隊也會算他壹份口糧。
  可昂居卻很喜歡幹活,其他的幹不了,拔草、撿稻穗,打個下手什麽還是行的。
  就像今天,昂居跟過來,大隊也會給他家裏兩三個工分。
  “為麒,吃不吃糖?”
  南易拿出壹顆大白兔奶糖遞給昂居。
  “食。”
  “會食咩?”
  “會。”
  看昂居把糖紙剝掉,把糖塞到嘴裏,南易確定他會吃。
  看來,他家人對他還不錯。
  “為民,妳要不要?”
  “不要了,來顆煙,我的抽完了。”
  “嗯,給妳,我帶了兩包,這包沒拆的給妳。”
  “大氣。”
  冼為民豎了豎大拇指,然後馬上把煙拆開,遞了壹根給南易。
  南易把煙擋回去,“第壹根妳自己來。”
  “講究。”
  冼為民把煙塞到自己嘴裏,又抖出壹根。
  這根,南易接了。
  “咱們要抓夠兩麻袋才能拿到滿工分,今年不知道蟛蜞多不多。”
  “應該不少吧?蟛蜞夏天都吃蘆葦葉子,身上壹股草腥味,也沒人會去抓。昨天我下鉤的時候,還踩到好幾只呢。”
  “不好說,去年冬天我抓了不少,這玩意夏天不好吃,冬天冬眠不吃東西,肚裏空沒異味,味道還湊合。”
  “吃這玩意幹嘛,河裏其他吃的多著呢,還是留著肥田吧。”
  蟛蜞,其實就是壹種小螃蟹,對農民來說,最大的作用就是肥田。蟛蜞用麻袋兜回去就死了,拿到水田裏,在四棵稻秧中間放壹只,等它腐爛,稻秧就會瘋長,比任何其他肥料都管用。
  三人來到蘆葦蕩,壹人手裏拿壹根盧葦,在淤泥上拍打著,蟛蜞受驚就會往中間跑。這樣正好,三個人合圍以後,就可以壹把把的往麻袋裏裝。
  “操,咬我。”
  “大男人不要這麽矯情,咬壹下怎麽了。”
  抓蟛蜞的時候,免不了會被它的兩個大鉗子夾到,不過只要裝的速度夠快,在它夾深以前就可以甩到麻袋裏。
  “說的輕松,都咬出血了。”
  冼為民停下動作,從地上抓起壹把淤泥糊在出血的地方。
  “糊什麽淤泥啊,折根盧葦,剝開用裏面的汁液抹壹抹,清熱解毒。”
  “算了,沒這麽講究。”
  冼為民看手上不再流血,就繼續抓著蟛蜞往麻袋裏裝。
  連續趕了三次,才算是湊夠了三麻袋。
  這時候,天上已經呈現壹團紅色,冼為民和南易壹人背著壹麻袋往水田的方向走去。
  他們還不能歇息,得快點把蟛蜞送到田裏。社員們趁著蟛蜞還新鮮,連夜就得弄到田裏。
  要不然,等明天蟛蜞發臭,可夠喝壹壺的。
  下田,壹起幫著下蟛蜞,等弄好,時間已經到了晚上的八點出頭。
  這時候,天剛剛黑下來。
  在河裏洗了個澡,順便把外面的長褲和襯衣也漂洗了壹下。
  擰幹,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哥,這麽晚。”
  “嗯,剛忙完。”
  “我看妳沒回來,只把飯燜上了,菜還沒做呢。”
  “沒事,妳慢慢做,我還不太餓。”
  “嗯。”
  手裏拿壹個水瓢,站在院子裏的蓄水缸前,南易把身上沖了沖,從頭頂到腳底心都打了壹遍肥皂,沖洗幹凈以後,就回房間換上幹衣服。
  等回到院子,劉貞已經把飯菜擺好,矮幾上還放著壹瓶五羊啤酒。
  坐下,把啤酒打開倒到海碗裏,壹瓶啤酒堪堪就是壹碗。
  咕嘟咕嘟,壹口氣喝掉半碗。
  “呼,舒服,夏天果然和啤酒更配!”
  為了附和南易的感慨,院外的曠野,蛐蛐發出鳴叫。
  壹陣陣的鳴叫,慢慢融合成壹曲《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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