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氣客棧

程硯秋

玄幻小說

在揚州城外,有壹小鎮,鎮上有壹家客棧。 客棧有條古怪的規定:不燒魚肴。 客棧坐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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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烈酒

有妖氣客棧 by 程硯秋

2019-4-10 21:48

  狌狌抖似篩糠,讓余生不能靠近。
  他只能暫且退回客棧,避免讓這東西嚇死了。
  余生和清姨踏進客棧時,見富難和倆老叟安然坐在凳子上,對著棋盤廝殺。
  方才河裏的驚險,絲毫不曾驚動他們三個。
  “放這兒,放這兒,聽我的。”富難指點他們。
  他們落子很快,現在已經快把棋盤擺滿了。
  兩位木兄還不曾醒悟,甚至有壹種他們不相伯仲的錯覺。
  余生顧不上搭理他們,著急上樓換衣服。
  推開房門時,他見倀鬼呆呆站在原地,鳳冠霞帔的女鬼正圍著她轉。
  女鬼比劃著手勢,倀鬼雙眼直直看著她,壹點反應也沒有。
  見余生進來,女鬼向他比劃壹下,又指指倀鬼,做握手狀。
  奈何余生也看不懂她在比劃什麽。
  “說話呀,妳不是攢了幾個字?”余生說罷,轉身去隔間翻箱倒櫃找更換衣物去了。
  女鬼有些舍不得。
  她猶豫壹下後才指著雙方,字正腔圓對倀鬼說:“鬼,朋友。”
  三個字,但意思也算明白了。
  倀鬼看著她,張開了嘴,在女鬼期待之中吐出壹個字,“嘎?”
  “嘎”是什麽意思?
  女鬼看著倀鬼,期待她多說幾個字,但倀鬼閉口不言。
  女鬼急了,張著嘴卻再吐不出壹個字來,只能焦急向出來的余生比劃。
  “妳剛才說什麽?”余生也沒聽見她說。
  女鬼都快急哭了,心說我攢幾個字說話容易麽?
  “妳先比劃著,我在裏面換個衣服,別進來啊。”余生說罷把隔間門關上。
  待他出來時,余生見女鬼還在徒勞無功的比劃著。
  看她怪可憐的,余生試著猜。
  他見女鬼手指雙方,然後比劃壹個向上飄的手勢,然後左手拍右胸口。
  這是啥意思?
  余生嘗試著猜:“大家相約壹起上天輪回?”
  女鬼搖頭,重新比劃飄這個動作後,然後做出了壹取余生錢推磨的動作。
  “妳走,別搶我的磨?”
  女鬼又搖頭。
  “妳讓她以後和妳壹起推磨?”
  女鬼又搖頭。
  “總不至於妳用磨推她吧。”余生說。
  萬事離不開磨,祝妳變成磨盤鬼,女鬼氣著想咬余生。
  “好好好。”余生止住她,問倀鬼:“她剛才對妳說什麽了?”
  “嘎?”
  余生壹頓,“以後跟在我身邊不許出聲。”
  太丟人了。
  倀鬼默默看余生壹眼,又恢復呆呆的模樣。
  女鬼依舊在旁邊比劃,余生忙退出去,“妳們倆慢慢交流。”
  壹個會說話卻不能說話,壹個能說話卻不會說人話,還真是壹路鬼。
  若是做朋友就好了,余生心想。
  下樓時,壹盤棋局正到要緊處。
  白發老叟在富難指揮下,借壹招妙棋斬掉黑子大龍,灰發老頭無力回天。
  白發老叟糊裏糊塗贏了,灰發老頭糊裏糊塗輸了。
  倆人因稀裏糊塗而不來及感慨,聽富難道:“這壹招走的妙,我都無法應對,佩服我自己。”
  兩位木兄現在知道為甚稀裏糊塗了。
  “來來來,我們再來壹局。”富難收拾著棋子兒。
  “汝快滾。”灰發老頭用拐杖把富難趕走。
  富難被迫起身,“妳這老頭,還輸不起了。”
  “吾等再來,方才不算。”灰發老頭對白發老叟說。
  倆人於是再擺棋局,富難坐在遠處看著,心癢難耐的想指點江山。
  只是都被灰發老頭的目光給逼退了。
  “妳挺閑的。”余生對富難說。
  富難遠遠看著棋局,“我哪裏閑了,我也很忙的。”
  他回過頭來看余生的腳,“只等妳露出馬腳了。”
  余生說:“有驢腳妳要不要?”
  富難不理他的揶揄,“我查出來還能幫妳毀屍滅跡,巫院查出來妳可就惹大麻煩了。”
  “放心,查不出來。”余生說。
  富難以為余生終於要承認了,他瞬間回頭卻聽余生道:“因為我什麽也沒做。”
  富難撇撇嘴,沖著白發老叟喊,“哎,別落那兒啊……”
  他壹激動又湊上前去。
  小和尚這時跑進來,“生哥,來壇素酒壓壓驚。”
  “妳壓什麽驚?”
  “不是我,是狌狌。”
  小和尚舉著書告訴余生,狌狌最喜歡酒和草鞋。
  “獵人抓捕狌狌時都用這招。”小和尚說。
  因為狌狌食之善走,肉質美味,很多地方的人都喜歡抓狌狌為食。
  但狌狌跑的很快,只能智取,狡猾的獵人們慢慢就摸索出壹招。
  “他們把酒和綁在壹起的草鞋放在路上。”小和尚說。
  狌狌雖不聰明,但通曉過去,壹見草鞋和酒就知做什麽用。
  剛開始狌狌還能克制不上當,會把放酒獵人的名字捎帶著祖上十八代的名字壹起痛罵壹頓。
  “狌狌倒是把自己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精致。”余生說。
  他說罷頓了壹頓,這罵街捎帶上人祖宗十八代的毛病倒是和老余壹模壹樣。
  余生覺著祖上肯定沒少吃狌狌,把壞毛病也傳給老余了。
  他決定晚上默背時仔細找找,究竟是那個祖宗做的孽。
  余倉,余頡還是余雙瞳?
  不錯,在老余悉心教導下,余生難以入眠時都會背上族譜,簡直有奇效。
  但他從來不背余四眼,因為這名字太容易讓他記起前世了。
  人壹旦陷入回憶,就很難安然入睡。
  余生壹本正經的胡思亂想,小和尚以為他在聽,繼續說著狌狌。
  他告訴余生,在痛罵完後,狌狌會大罵著“誘我也”走開。
  但草鞋和酒再也離不開它那容量有限的腦袋了,時時刻刻誘惑著它們,讓它們很快又折回來。
  “也有能忍耐的。”小和尚說,“但最多五天後必回來。”
  回來的狌狌不僅自己喝酒,有時還互相招呼著喝,並把連在壹起的草鞋穿上。
  待獵人趁它們喝醉來抓時,醉酒加草鞋絆腳,只能淪為盤中餐。
  “喝酒誤事啊。”余生感嘆,同時不忘看著清姨。
  “這最多是水。”清姨不悅的舉起酒壇。
  她已經回去徹查過了,把驢圈都掀了,也沒找到什麽遊人醉。
  足見余生上次根本沒有說實話,他壹定還有烈酒。
  只是狗子和小白狐把客棧翻遍了,依然不見遊人醉。
  倒是在破角落裏翻出壹破本子來。
  本子已經發了黴,上面寫著啥壹個也看不懂,清姨又給他塞了回去。
  唯壹的戰果就是把女鬼給揪了出來,從此多了壹個推磨的鬼。
  “不就是烈酒麽,”余生說,“待閑下來我給妳釀壹大壇。”
  余生早有再釀壹種酒的心思,因為許多人行路人也喝不慣棪木酒這種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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