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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蠱事

南無袈裟理科佛

靈異推理

我出生於1986年8月20日,那天正好是農歷七月十五。
中國有四個鬼節,分別是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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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李晴

苗疆蠱事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25-3-30 21:03

  李晴出現在酒吧中之後,直接來到了吧臺的位置,點了壹杯紅色蕩漾的雞尾酒,然後開始隨著音樂晃蕩身子,不斷地跟工作人員和酒吧裏面的熟客打招呼。他在這裏的人氣十分旺,不管是男女,都跟他十分熟絡。我們待在卡座前默默地喝酒,也不說話,只是用余光很隱匿地打量著這個“傾國傾城”的男人。
  音樂聲壹直很勁爆,鬧哄哄的,燈光暗淡,之前纏著我們的那兩個男人,現在已經在吧臺上和李晴聊起天來,相談甚歡。長發男人說了壹會兒,然後朝我們這邊指指點點,似乎在說著什麽,李晴喝了壹杯酒,長長地打了壹個飽嗝,然後嫵媚地伸懶腰,看向了我們這邊。
  曹彥君本身就是秘密戰線的工作人員,雜毛小道遊走江湖十數年,而我也是自小離家,見慣了人情事世故,三個人都是膽上長毛的角色,自然不會因為這壹瞥而怵場,淡定地喝著酒,然後看著小舞臺上的歌手嘶嚎。
  雜毛小道的手,又不動聲色地摸到了我和曹彥君的腰間來。
  我的臉色如常,身子還在隨著音樂的節拍而扭動,然而心中卻把那個未曾露面的青虛道人,給恨得要死,咬在酒瓶上面的牙齒咯吱直響,然而壹想到某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小狐媚子,想到她那絢爛驕傲的笑容,如春天那杜鵑花還要美麗的模樣,心中便強忍著這種種不適,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心裏面。
  過了幾分鐘,李晴也提著酒瓶徑直走了過來,他先是看了壹下臉上有刀疤的我,接著又把註意力集中在了雜毛小道臉上,笑吟吟地說嗨,妳們是第壹次來的吧,哪兒過來的?
  雜毛小道露出了狂放不羈的笑容,瞇著眼睛看這個可口兒甜心般的男子,說是過來旅遊,聽朋友介紹的,剛剛下了火車呢。李晴笑了,大喇喇地把我往旁邊擠去,坐在雜毛小道旁邊,抽出壹根柔和七星,然後用粉紅色的zippo打火機點燃,手壹揮,立刻有壹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過來,問晴少,什麽事?
  李晴手壹揮,說這桌打五折。
  那個工作人員點頭,說知道了,然後恭敬地施禮,回轉身去。李晴深吸了壹口煙,然後將這裊裊的煙霧吐在了我們的面前,開始做自我介紹,他本來就是我們的目標,也不好趕在,於是都報上了“大名”。雜毛小道“哎喲”壹笑,說還可以喲,妳在這裏混得蠻開的嘛,這麽大的面子,輕輕松松就五折,要不然我請妳喝壹杯吧?
  “那自然……”
  李晴橫了雜毛小道壹眼,然後舉起酒杯,跟我們輪流碰了壹下,輕輕抿了壹口。我坐在李情的旁邊,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湊巧我曾經在第二個女友與我分手的時候聞過,是香奈兒邂逅香水,十分迷人。然而此時此刻的我,卻感覺到晚飯的那些食物,不住地在胃中翻騰,似乎要造起反來。
  李晴跟我們(主要是雜毛小道)開始介紹起來,說這酒吧的老板是他的鐵姐們兒,所以打折這種事情,壹句話的事兒。然後她開始盤問起我們的來歷和職業來,我自然說是在南方做點小生意,都不好意思說是小生意了,就是個小個體戶,曹彥君表情有些木,說在某個地方做中學老師,教物理的,唯有雜毛小道不說話。
  李晴嬌嗔地看著大喇喇坐著的雜毛小道,說妳呢,茅哥?
  遇到陌生人通常自稱“茅克明”的雜毛小道揉了揉鼻子,說妳覺得呢?李晴哈哈笑,口中那股薄荷味的青煙縈繞在我們的鼻子裏,癢癢的,千嬌百媚的李晴點了點雜毛小道的肩膀,說茅哥妳這氣質百裏無壹,倒是和我的壹個好朋友,極為地類似,呵呵……
  “是麽?”雜毛小道摸了摸自家粗糙的胡須,說我這個人向來長得就很奇葩,被人歧視慣了,倒是不知道還有人跟我壹樣,有這種悲催的長相。
  李晴捂著嘴笑,說妳們長得倒是完全不像,主要是氣質,他說過,身體就是壹副臭皮囊,人修壹世,僅僅就是五克的重量。
  “哦……”
  雜毛小道眉毛壹聳,顯得十分動容,說這五克的重量,莫非就是人的靈魂?我曾聽以前的科技雜誌上說,人死的那壹瞬間,整體重量會輕上五克,這就是所謂的三魂七魄。能講出這番話的人,確實是壹個不世出的高人啊?難得難得,小晴,妳能夠幫忙介紹壹下這位仁兄麽?聽妳這三言兩語,倒把我的好奇心給勾出來了。
  李晴妙目壹轉,說這當然是可以的,不過……他拖長了語調,說人家有什麽好處呢?
  雜毛小道“虎軀壹震”,說好處?妳倒是想要什麽好處呢?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地對著放了壹會兒電,同是心照不宣地笑了,這表情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妳懂的……”,兩個人含情脈脈地說了壹會兒,又互留了電話,李晴帶過來的芝華士喝空了大半,他突然說啊,忘記壹件事情了,我要走了,明天晚上我們圈子裏約好壹起玩“三國殺”,妳要不要壹起來?
  雜毛小道又摸了摸自己頷下的胡須,說啥子叫做“三國殺”,恕我孤陋寡聞,倒是沒有聽過這玩意兒。
  李晴壹拍雜毛小道的大腿,說呀,三國殺妳都不知道,真的是“奧特曼”了,它是北京大學(實為中國傳媒大學)的壹名大學生設計的紙牌,集合了歷史、文學、美術、懸疑、戰略於壹身的桌上遊戲,比殺人遊戲還要好玩壹百倍、壹千倍呢……
  雜毛小道:請問殺人遊戲又是什麽?
  李晴:……
  略微的尷尬之後,李晴拍了壹怕雜毛小道結實緊繃的胸肌,說放心,不會的話,人家可以教妳嘛,這些都是小事情,到時候我給妳電話,壹定要記得來哦?雜毛小道坦然地接受了李晴這明是拍、暗是揪的壹下,指著我和曹彥君,說那我這兩個朋友,到時候能不能夠壹起帶過去啊?
  李晴從頭到尾都沒怎麽看過我和曹彥君,這會兒似乎發現新大陸壹樣,打量了壹下我和老曹,然後為難地搖了搖頭,說我們這個圈子很保守的,壹般普通成員都只能介紹壹個進來,妳如果要來得話,先來參加幾次,到時候再把妳的朋友介紹過來嘛……
  對於他這種隱藏頗深的歧視,我卻表示很快樂,高興地點頭,說老茅,我們明天要去辦事處找老王,就留下妳壹個人沒事,妳不用管我們的,跟晴少壹起去玩吧,好玩的話,再介紹我們來也成。
  李晴捂著嘴巴呵呵笑,說刀疤哥哥妳真的好體貼啊,讓人家都忍不住拉妳壹起來了。
  說完這話,李晴起身,然後跟我們告辭,然後朝著酒吧側邊的過道走去。
  看到她手裏拿著粉紅色的諾基亞,邊走邊打,雜毛小道得意洋洋地看著我,說小毒物,妳覺得哥哥的演技怎麽樣,是不是秒殺金馬男主角,可以直接角逐奧斯卡啊?我望著李晴那灰色鉛筆褲勾勒出來的翹臀,說我去下洗手間,說完站起來,朝著李晴的那個方向跟過去。
  洗手間在過道的盡頭,而在左邊第二間,則是壹個虛掩的小辦公室,我過去的時候,聽到李晴在跟人打電話。我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然後聽到他似乎在跟人爭吵著,聲嘶力竭。
  左右都是過往的人,我自然不敢停留太久,露了痕跡,於是走到了男性洗手間,走進蹲坑位,關門,壹拍胸前,低聲說道:“有請金蠶蠱大人現身……”肥蟲子立刻閃亮出現,他明了我的意思,立刻順著縫隙鉆出了洗手間,然後朝著剛剛那個房間奔過去。
  我坐在馬桶上面,然後閉目凝神,開始冥想著壹個未知存在的地方,將意識與肥蟲子做著勾聯。
  做這件事情我已經是十分熟練了,閑著沒事的時候經常……呃,偏題了,反正我很快就進入了肥蟲子的視線,世界壹墜壹墜,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剛才的那個房間門口,壹看,剛才虛掩的門居然已經關閉了。當然,這難不倒已為半靈體的肥蟲子,它低下身子,準備往鎖眼裏面鉆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壹道肉眼不可見的光芒朝著肥蟲子肉乎乎的身子射去。
  金蠶蠱這小東西何等機靈,壹待發現,立刻橫移壹米,往上壹瞧,只見那門的正中,正好貼著壹張三指寬、兩寸長的黃色紙片,上面筆走龍蛇地繪著亂七八糟的線條,散發著壹股淩厲的氣息。肥蟲子莫看它傻乎乎的萌貨壹個,本來卻是個暴躁的性子,正想挺身沖上去與這勞什子符箓肉搏壹番,爭個高低,卻被我給喚了回來。
  與雜毛小道相處日久,我知道高明的制符師能夠留壹絲神念在自己的符箓之上,現在事態未明,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肥蟲子罕有地不樂意,憤憤不平地瞪著那黃色符箓好久,這才退了回來。
  待它回歸我的體內,我雙目壹爭,走出了洗手間,只見雜毛小道兩人朝我招手,說要回去了。我不舍地回望了壹眼那個房間,卻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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