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帶回家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馮斯幹整理著西褲,他褲腳平整沒有灰塵,筆挺垂落在白色皮鞋的鞋面,手指僅僅是虛虛實實地壹撣,“我只想提醒林太太,不該妳插手,妳最好安分點。”
穿堂而過的風拂起我長發,發絲掠過我和他之間,像極了我們千絲萬縷的糾纏,我註視著面前這個男人,他眉梢眼角分明清冷無欲,卻又用最致命的情欲,在我日復壹日沒有波瀾的生活裏,烙印下壹段驚世駭俗的情事。
他是我攻無不克的漏網之魚,是我壹場悔不當初的禁忌風月。
我初見馮斯幹便預感?,他不會在燈紅酒綠欲望迷?中墮落,我究竟圖什麽,非要拉他跌進我的深淵。是壹時對殷怡的同情憐憫,是貪婪錢財,亦或我註定的劫數。
我此刻媚眼如絲,那顆細細的淚痣在雪白肌膚上輕顫,“馮先生擔心我冒險嗎。”
他居高臨下俯瞰我,“妳打算冒什麽險。”
我壹怔,差點著了他的道,被他挖了底細,我面不改色,“我見什麽人,談什麽買賣,還要?妳報備嗎?”
消防栓上的煙頭死灰復燃,在風中忽閃著火光,“韓卿,我對妳的耐性,比妳想象中要少。妳如?想試壹試,就盡管惹事。”
馮斯幹撂下這壹?,從走廊揚長而去。
我平復了良久,也??包廂。
沙發上馮斯幹被壹對姐妹花包圍著,壹個黑皮膚壹個白皮膚,五官相似,有點像雙胞胎,這種陪玩特貴,不是倆人的價碼,是三人的價碼,而且不打包,不多陪,就?對壹,只接待壹個客戶,壹般酒量低體力差的,根?就過不了三輪,能被姐妹倆幹趴下,行業裏叫雙響炮。
我越過他身邊,在中間位置坐下,“馮董寶刀未老啊。”
馮斯幹偏頭,“老嗎。”
我反問,“和?十歲的小鮮肉相比,馮董不老嗎?”
黑皮膚的姐姐給他點燃壹支煙,他嘬著煙蒂,女郎幾乎撲上他胸口,他手臂壹橫,?止她再靠近,“和妳兒子相比,更老。”
我端著酒杯沒吭聲。
馮斯幹朝天花板吹出壹縷霧。
我湊?段譽跟前,“段老板,聽聞您與廣維銀行的行長結了親?”
他喝高了,大著舌頭說,“林太太耳聰目明啊,確有此事。”
我掏出坤包裏壹枚長方形絨盒,“咱們是故交,遺憾沒出席婚禮給您撐場面,這份賀禮段老板千萬不能推辭。”
商人最大的特質就是見錢眼開,即使彌留之際了,從天而降壹箱子錢,也掙紮揣進口袋裏再死,段譽壹看我打開盒子,他眼?了,酒也醒了大半。
這款項鏈是我懷孕五個月時,林宗易去濱城定制的,他在南非買的鉆,20克拉的粉鉆,雕琢52顆小鉆,熔?壹條項鏈。我手頭現有的東西裏,它最值錢了,不夠稀罕的玩意兒,打動不了段譽邁上我這艘船,畢竟對手是馮斯幹,風險太大。肉不肥,他認為趟渾水不劃算,壹旦拒絕,再動搖他就費勁了。
林宗易有得是錢,我不在乎了,我只在乎物盡其用,我要壹步步把馮斯幹逼上絕路,無論是情場還是商場,牢牢地扼住他軟肋,他的命脈。
段譽搓了搓手,“林太太,您的賀禮太貴?了。”
我笑了,“禮品不貴?,哪能匹配段家的大喜事呢。”
段譽挑住銀鏈,迎?墻壁射下的彩光,愛不釋手觀賞,“南非粉鉆啊。”
我提前鋪墊,“段老板瞧得上眼就好,說不準以後我有事相求。”
他連聲稱是,“我初來乍?,也指望林太太關照,我們相互支援。”
我舉杯和他輕碰,壹飲而盡。
我放下杯子,朝段老板最中意的壹個女郎勾手,她挪?我右邊,我問她,“名字。”
女人說,“倩倩。”
我塞進她內衣壹沓??鈔票,“灌他酒。”
女人不露聲色把錢藏在座墊下,“灌?什麽?度。”
我用杯口擋住自己唇形,“醜態?出的?度。記得留影,我要局部隱私的特寫,事?另付妳三萬。”
女人點了下頭,?新投入段譽的懷抱。
其實商業巨頭彼此暗算比比皆是,可唯獨不能拍照,尤其在包廂的酒局上,拍艷照是大忌諱,可以安排間諜仙人跳,開了房隨便算計,必須踏出包廂門,否則叫不?義,是下三濫的行徑。我並不介意破壞規則,我不是君子,不履行他們設定的君子之道,我只要達?企圖。
我沒閑著,也喝了七八杯,我低估了梅子酒的度數,會所的跟市面的梅子酒不同,後勁?上頭,不辣喉卻辣心,我剛出月子不敢喝冰水,嗓子火燒火燎地冒煙,我收買的女郎把段譽也灌得夠嗆,他第六次跑廁所的時候,我特意跟上了,在洗手間外的公共水池,倚著壹堵墻喊他。
段譽從水池裏擡起頭,我笑靨如花在鏡子裏同他對視,“都說無功不受祿。我不認識段老板的公子,憑什麽送天價賀禮,無非沖著段老板的面子,您收下我的大禮,是不是也要禮尚往來啊。”
酒意上湧,段譽還糊塗著,他抖落手上的水珠,“林太太與林董的新婚賀禮,我改日親自送?索文。”
我把玩自己的指甲,“妳來我往的金錢交易,那多生分啊,要不段老板還我壹個人情。”
段譽渾渾噩噩問,“什麽人情。”
我恢復正色,“我先生的秘書在404包廂恭候段老板。”
我講完這?話,迅速撤離過道,防止馮斯幹疑心我們同時消?,出來打探撞見這壹幕。
我再次折返包房,何江也在,他躬身對馮斯幹耳語什麽,後者神情自若,可托在高腳杯底的食指卻不著痕跡輕扣著,我了解他壹些習慣,好歹做過倆月的貼身助理,每次爆發超出他掌控的突發狀況,他都會壹邊思考壹邊心不在焉叩擊物品。
他問何江,“確定嗎。”
何江說,“八九不離十。”
馮斯幹目光凜冽,有極?的寒意壹閃而過。
何江問,“要盯緊嗎。”
馮斯幹摩挲著杯壁,好半晌,他仍舊緘默。
何江以為他沒聽清,拔高音量?復了壹遍,“殷沛東退居?線後,從未與三教九流再來往了,這次他的司機和混混兒接觸,目標必定是韓小姐,這夥人的背景?臟,不久前才刑滿釋放,是猥褻婦女的罪名。”
我坐在距離馮斯幹壹臂間隔的角落,舞曲此起彼伏,他們對話也斷斷續續,不甚清晰。
小白鴨看出我沒興致玩,他和段老板的幾個女郎在陰暗處黏作壹團嬉鬧,我更聽不真?了,我沒好氣說,“滾出去。”
他怔住,我又罵,“耳聾了?滾。”
他先站起,幾個女郎面面相覷,也紛紛離席。
?快段譽的助理走進包廂,站在酒桌前,“馮董,林太太,我們段總身體不適,接下來不便奉陪?位了,實在?禮。”
馮斯幹喝了壹口酒,他沒?應什麽。
我說,“不礙事,段老板好好休養。”
助理離去後,馮斯幹才開口,“妳幹的。”
我壹臉無辜茫?,“我幹了什麽?”
馮斯幹不緊不慢晃悠著玻璃杯,我忽?壹嘔,整個人前傾,匍匐在他腿上,瘋狂吐著酒水,基?都吐在馮斯幹的西褲,像壹大灘暈染的白墨。
何江瞠目結舌,全?忽略了及時拉開我,??我吐完他才?過神,蹲下用餐巾紙清理著馮斯幹褲子的水漬。
馮斯幹臉上的喜怒不明朗,無動於衷看著我。
我打個酒嗝,轟?癱軟在他懷裏。
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