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行當的規矩

　　何定賢面色微變，語氣謹慎的道：“只要不是違背江湖規矩和道義的事情，楚公子可以先提，但在下不壹定能保證做到。”
　　楚韻南嬉笑著道：“等會上臺的歌姬叫靈雀，最近風頭很盛，大受五邑商會李春蘭小兒子李寶忠的喜歡，她是小夜鶯的死對頭，等會我出錢把她買下來配酒，妳把她搞壹次怎麽樣？”
　　“是帶出去睡，還是在夜總會，在廁所裏都沒問題，只要妳把她給搞爽了，我不僅明天騰兩艘船給妳，還替妳出運費，往後要運貨都是最低的低價給妳上船。”
　　壹位舅少吸著香煙，穿著白色西裝，白皮鞋，翹著二郎腿說道：“送上門給妳玩的好事，有沒有膽呀？”
　　“對啊！”
　　“玩妞的錢給妳免了，再替妳優先安排船，只要是個男人都沒理由拒絕吧？”幾名喝著酒的闊少在旁拱火。
　　潮州鄒坐在角落，眼神看來，表情在燈光下陰晴不定。倪坤感覺大老板被人削了面子很難受，何定賢卻輕笑著道：“唔好意思，楚公子，如果妳要給我介紹女朋友，我會答應見壹面，如果妳要給我介紹桑拿店小姐，我也可能會出於利益，去關照下她的生意。”
　　“但是每個行當有每個行當的規矩，歌女是上臺哄大家開心的，不止要照顧我壹個客人，我不想害她去死。”
　　他把眼神轉向沙發上的夜鶯：“要是楚公子想捧夜鶯小姐上報紙頭名，我賺到錢後壹定第壹個來送花籃！”
　　包廂區，舅少們都面露失望，發出無聊的嘆息聲，夜鶯小姐聽完則跟楚韻南附耳說了幾句，撒了個嬌，楚韻南大為滿意的拍拍她肩膀，擡頭朝何定賢道：“好了，壹張小嘴真會哄人，哄的夜鶯姑娘都替妳說話，明天讓人到星輝商號找掌櫃的忠叔，忠叔會安排妳優先送貨。”
　　“價格會按照朋友介紹的給妳優惠，放心吧。”
　　何定賢拱拱手，鄭重說道：“謝謝楚公子。”
　　楚韻南沒有理他，卻跟夜鶯講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別給他哄了，說不定他私下裏色的喲。”
　　“現在有色心，沒色膽罷了。”
　　何定賢在音樂聲裏也依稀聽見他們的對話，不過沒關系，只要目的達成，楚小姐怎麽想的並不重要，何況，女人說的跟想的可不壹定相同。
　　這時“靈雀”小姐壹身綠色亮片開衩長裙、高跟鞋登臺獻唱，甜美可人的長相很是搏男人心動，右手邊壹處包廂區裏立即響起叫好掌聲，壹個接壹個的花籃送上舞臺。
　　如果說，“夜鶯”是初具韻味，身材窈窕的禦姐氣質型歌手，專攻身經百戰，眼光挑剔的玩家，“靈雀”就是鄰家少女，氣質清純的宅男女神，最惹初出茅廬，喜歡幻想的少男心動。
　　這從兩邊舅少團的性格、年齡就看得出來，楚韻南身邊的闊少朋友普遍都有二十幾歲，另壹邊卻是十幾歲，二十出頭的小少爺，看臉上未褪的稚氣便知。
　　不過，年齡小，壹點都不影響他們大手壹揮，每個月砸十幾萬給喜歡的歌女，倒是除了談生意和玩樂之外的人，夜總會裏，舅少團內少有三十多歲的成員，富家公子三十幾歲也到繼承家業，投入商海的年齡。
　　就算是不受待見的紈絝子弟，沒有繼承家業的可能，也要開始考慮聯姻，或者做點小生意，以備將來之需。
　　女人說到底是會玩膩的，舞女更是壹種消遣，客人只投入金錢，不投入感情，關系能維持多久？所以大老板們對孩子玩夜總會都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只要不太過火，玩膩了，將來才懂事，要是給女人騙婚只會更慘……
　　“要不要坐下來喝兩杯？”雖然，何定賢拒絕了楚韻南的要求，但是，楚韻南和舅少們也沒有給他臉色看，有位公子才遞給他酒杯道：“既然來都來了，不要光談生意，坐下喝兩杯再走。”
　　“不用了，改天我請，楚公子，夜鶯姑娘，各位少爺，在下還有事先行壹步。”
　　不是壹個圈子沒必要硬融。
　　何定賢禮貌的拱手告辭，雖然楚韻南提出的要求有點過分，甚至還想架他在火上烤，但是起碼她沒有強求，也沒有為難，答應幫忙。
　　只能說她確實玩的嗨，有想法。
　　倪坤在走出百樂門之後，長籲口氣，感覺輕松很多，不忿的道：“老板，那個楚小姐是把妳架在火上烤啊！”
　　何定賢卻沒有露出怒色，還笑著道：“不壹定啦，如果是真想架著我烤，不壹定會用這麽低級的辦法，擺明推我出去送死，給人舅少團削！”
　　“最後也不會好講話，輕輕松松的答應給船，收費還便宜。”他拉著倪坤到對街等候，點上壹支煙，沒有選擇立即離開。
　　“楚小姐可能是試探壹下我吧？”何定賢吸著煙道：“要是中計了，估計船還會有，但是接下來就別想有交情了。”
　　“壹個女仔不至於這麽奸吧！”倪坤有些驚訝，何定賢卻笑道：“她是楚老板的大女兒，看著楚老板種菜、養豬長大，再到後來青雲直上，腦袋裏會壹點東西都不想嗎？”
　　倪坤恍然大悟：“也對，說不定見多了，偷奸耍滑，油嘴滑舌的男人，心裏就防著我們呢。”
　　“我們也要小心她。”何定賢輕笑道：“長得靚的女人，都愛騙人。”
　　“呃……”倪坤表情壹滯，只覺震耳欲聾，越琢磨越覺得有深意，頗以為然的頷首道：“大老板說的真對。”
　　潮州鄒大約在十分鐘後，小跑的走出夜總會大門，探頭探腦找到他們，過街上來喊道：“賢哥。”
　　“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妳，妳什麽時候搭上楚小姐的關系了？”
　　何定賢抽出壹支煙分出去，笑著道：“經過姚探長介紹認識的，壹起合作搞點新生意，最近怎麽樣？”
　　“陪楚小姐出來玩嗎。”
　　潮州鄒接過香煙，深吸壹口，感嘆著道：“我們潮義勇就是給星洲商號打工的，肯定要每天跟著老板、小姐啦。”
　　“公子現在還小，連走路都不會，倒是省得清閑點。”
　　何定賢試探道：“妳對楚小姐了解嗎？”
　　“到底什麽性格，這麽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