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1

三月麻竹

都市生活

1991年9月22日,星期天。
也即農歷八月十五,中秋節。
盧安獨自站在校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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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我和她壹換壹

我的1991 by 三月麻竹

2024-7-21 17:05

  參加完珠寶場,盧安給孟家姐妹拍了鉆石項鏈,給夢姨拍了玉石手鐲,價格都沒想象中的貴,加起來都沒過7萬。
  本來還想給吳語買件首飾,可這姑娘死活不願意哇,說什麽都不接受,只得作罷。倒是珠寶場拍賣會結束後,俞莞之給清水和吳語壹人送了壹件首飾作為禮物。
  這次吳語沒好再拒絕了。
  其實吧,前生盧安和吳語關系很好,人家曾幫了他不少忙,送禮物給對方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壹絲壹毫惺惺作態在裏邊。
  俞莞之問他:“我看妳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飾品,妳有看到中意的沒,要不妳也挑壹件?”
  盧安擺擺手:“我啊?我就算了,不喜愛這些東西,喜歡幹幹凈凈。”
  這是他的大實話,上輩子沒戴過任何東西,今生還是延續了這個愛好。
  晚飯過後,幾人壹起逛了會街,9點左右開始送吳語去財經大學,接著送清水回滬市醫科大學。
  這樣來來去去就搞到好晚了。
  孟清水囑咐他:“明早我就不來送伱了,妳路上小心,記得給我回信。”
  “嗯,現在不太早了,妳也早點休息。”盧安看出她的不舍,但還是沒什麽過多表示,堅定地按計劃走。
  俞莞之笑瞥他眼,打起了圓場,拉著清水說了好壹番話才分開。
  目送清水進了宿舍樓,盧安才和俞莞之走出醫科大學,回到車內,她問:“遇到這麽癡情的妹妹,妳頭疼不疼?”
  盧安回答說:“還好。”
  見俞莞之不信,他低沈地補充壹句:“她從初中開始就慢慢對我這樣了,我是真習慣了。”
  俞莞之問:“妳是不是占過她便宜?”
  盧安有些意外,沒想到此話會從她口裏出來,果然女人愛八卦和家世、學歷無關啊,這是天性使然。
  他反問:“妳為什麽這麽問?”
  俞莞之說:“我在書上曾看到過類似的橋段,只有被占了便宜,女人才會這般死心塌地。”
  盧安問:“哪本書?”
  俞莞之說:“記不得了。”
  盧安好奇問:“要是有人占了妳便宜,妳是不是也會變得死心塌地。”
  俞莞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換個話題講:“困不困?陪我溜達溜達?”
  所謂的溜達溜達就是午夜開車瞎逛,有了上次經歷,盧安已經見怪不怪了,身子往後靠了靠,癱在座椅上說:“妳開。”
  接下來倆人壹直保持沈默,只有車內的電臺播放著各種節目,中間還聽到了“流浪歌”,這是他重生回來後第二次在電臺裏聽到它了。
  見他神情不對勁,俞莞之打破沈寂,開口問:“妳是不是想家了?”
  盧安沒做聲。
  他確實想家了,不過不是今生的家,而是上輩子的家,也不知道自己重生後,那個世界還在不在?兒女們過得怎麽樣?
  沒等到回復,俞莞之繼續朝前開了壹段,半分鐘後,把車靠邊停在了路邊,轉頭安安靜靜註視著他。
  半晌說:“認識妳這麽久了,還是第壹次見妳掉眼淚。”
  眼淚?
  盧安眼珠子活泛壹下,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眼眶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濕潤了。
  盧安依舊沒吭聲,伸手換了壹個電臺頻道。
  看他不願意多說,俞莞之沒勉強,而是講:“三幅畫的錢等拍賣會結束後再結算給妳。”
  盧安道:“我不急,不缺錢用。”
  談話到這,兩人似乎壹下子沒話可說了,然後又陷入了沈默,不過由於雙方太熟了的原因,倒也不覺著尷尬。
  各自想著心事兒,俞莞之竟然不開車了,閉上眼睛,就那樣在座位上小憩了起來。
  壹開始還好,盧安的心思沒在車內。
  但當外面連著打了十多個春雷後,他的“思鄉”情緒隨之灰飛煙滅,對她說:“要下大雨了,我們趕緊回去。”
  等來的卻是壹片寂寞。
  盧安錯愕,這女人不會是睡著了吧?
  這麽大的雷聲也能睡著?
  盯著她瞧了會,盧安腦海中忽地鉆出壹個十分荒誕的念頭,不會經常熬夜猝死了吧?
  後世他總是看到壹些奇奇怪怪的新聞,某某女做電商,熬夜太多,20幾歲就死了;某某程序員在加班打盹時,壹覺沒再醒來;某某網癮少年,永遠陪著心愛的遊戲去了。
  這個念頭壹起,就像生了根發了芽似的,揮之不去,以至於越看這閉著眼睛的女人越不對勁。
  本想察看她胸口有沒有起伏呼吸,可她壹雙手交叉抄著,壓根看不出什麽名堂。
  某壹刻,盧安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到她鼻子前,試探還有呼吸沒,還活著沒?
  就在他全神貫註試探時,俞莞之幽幽地掀開了眼簾,先是瞅了會近在遲尺的手,隨後偏頭凝視著他眼睛。
  四目相視,盧安收回手:“別誤會。”
  俞莞之問:“誤會什麽?”
  盧安郁悶地嘆口氣:“似乎解釋不清了,算了。”
  過了會,俞莞之問:“我和黃婷比,誰更好看?”
  盧安道:“都好看。”
  俞莞之又問:“我和孟清池比,誰更有風情?”
  盧安道:“都有風情。”
  俞莞之說:“明早我送妳回學校。”
  盧安無語,“別玩了,剛才壓根就不是妳想到的那樣。”
  俞莞之右手往後勾了勾頭發,忍著笑,忍著笑,最後還是輕笑出了聲,對他說:“妳來開車。”
  盧安點頭,打開車門下車,跟她換了位置。
  同預料的差不多,春雷過後就是暴雨,就換個座位的功夫,兩人的單衣都有半濕了。
  盧安瞄眼她的藍色襯衫,鼓鼓的,又瞄眼,完美的弧度,又又瞄眼,頓時有了感覺,嚇得他暗暗念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發動了車子。
  俞莞之好似沒註意到他的小動作壹般,只是溫婉地提醒:“前面有人,別分神。”
  盧安:“.”
  他也沒搞懂,都淩晨過了啊,竟然還有老人挑壹擔子冒雨過馬路,本想看看挑的什麽,可惜啥也看不到,上面蓋了壹層白色塑料防雨。
  駛出百來米後,從後視鏡裏看不清那老人後,俞莞之突兀問:“妳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瞧這問題問的,他在想,老子是重生的,算不算另類意義上的鬼?
  不過有壹說壹,鬼和蛇是他最怕的兩種東西,見不得別人提。
  盧安想了想說:“迷信自古就有了,宗教也誕生於幾千年前,雖然現在提倡科學,可我覺得吧,這些犯忌諱的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見她不說話,盧安下意識來壹句:“妳怎麽忽然問這個問題了?”
  俞莞之眼睛死死盯著外邊後視鏡,“剛才那老人在路燈下沒有影子,雙腳是飄起來的。”
  “啥???”
  盧安驚得額頭冒冷汗,眼睛跟著瞟向後視鏡的同時,右腳猛地壹腳油門下去,奔馳車像火箭壹般飛了出去。
  看他反應那麽大,俞莞之眼睛眨了眨,全是笑意,全是滿意的神色。
  盧安不傻,有些反應過來了,這姐兒就是故意的,故意用“鬼”報復自己剛才偷看她。
  哎喲,生的這樣好看,也是個壞了良心的東西。
  後面開壹輛桑塔納遠遠吊著的陸青見前車驟然加速,壹臉懵逼,隨即加速追上來,追到並排位置,搖下窗往奔馳車瞟,查看情況,擔心出意外。
  盧安和俞莞之齊齊望向她,以示沒事。
  六目相對,陸青放緩了車速,讓桑塔納繼續掉在後面,心間蹦出壹個聲音:以後不能這麽冒失了,要是盧先生和俞小姐在車內
  陸青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不要胡亂想下去。
  可念頭這種東西嘛,妳壓得越狠,它就反彈得越厲害。
  後來她只得把這壹責任歸結於太特殊了,盧先生對於俞小姐來說太特殊了,跟隨了這麽多年,還是第壹次見壹個男人跟俞小姐走得這麽近。
  有時候陸青很是迷糊?
  盧先生很花心,孟家兩姐妹,南大還有個黃婷,還有個不清不楚的葉潤幫著做飯看家,俞小姐這麽清傲矜持的人怎麽會跟他投機?
  迷糊過後,她又會反過來想,也是,要是盧先生不花心,要是盧先生沒有哄女人的手段,估計也近不了俞小姐的身。
  可問題又來了,過去靠近俞小姐的男人裏,會耍手段會哄女人的男人不能說沒有,還很多,他們怎麽就都失敗了呢?
  這個晚上,陸青就著這個問題思考了壹晚上。
  最後靈機壹動:難道正是因為盧先生有了女人,有了心儀的對象,俞小姐才對他沒有防範心理?
  或者說,防範心理還是有的,只是沒有對其他男人那麽戒心重?
  畢竟過去那些男人都是赤果果奔著她的美貌、奔著她的氣質、奔著她的身子、奔著她的優秀和家世來的,自然十分排斥。
  相反,盧先生可能就沒想過這些,才巧合地被俞小姐接納了吧?
  思緒到這,陸青覺得自己找到了事實真相。
  至於兩人後續會如何,她還不敢妄下結論,但兩人關系不論偏向哪條路,作為親歷者,她都不會感到任何驚訝。
  回到私人酒店,下車前盧安隨口問了句:“陸青跟妳多久了?”
  俞莞之說:“出事故後開始跟我的。”
  盧安不解:“那妳.?”
  俞莞之秒懂,“妳是說以前我有沒有保鏢?”
  盧安點頭,就是意思。
  俞莞之說:“也有,但我不喜歡背後跟著壹個人,感覺全程被監視了壹般,沒自由.”
  說著說著,她沒了聲。
  盧安知道她在自責和內疚,識趣地不再問了,於是沒話找話說:“跟妳出去逛壹圈,睡不著了,妳陪我喝酒吧。”
  俞莞之說好。
  兩人本想進酒店找伍丹和丁超壹起喝酒,可走到壹半又停住了腳步,妳猜看到了什麽?
  臥槽!夜深人靜的,伍丹和丁超竟然在辦公室沙發上接吻,很投入很忘情,伍丹手裏還握著壹杯紅酒,杯中的紅酒像遇著了海嘯壹般,在無風起浪。
  面面相覷,門口的盧安和俞莞之沒敢打擾,悄悄退走了,從原路返還,回到了車內。
  在駕駛座靜坐了十多秒,俞莞之重新啟動車子,離開了私人酒店。
  盧安問:“去哪?”
  這次輪到俞莞之沒吭聲了,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從包裏找出了壹盒口香糖,給他壹片,她自己也吃了壹片。
  盧安問:“妳怎麽還帶這玩意?”
  俞莞之說:“伍丹買的,她經常吃,我偶爾順手拿壹盒。”
  盧安笑了,剝開外皮紙塞進了口裏。
  俞莞之不解地瞧了他眼。
  盧安笑得更甚了,調侃道:“口香糖最大的好處是什麽?”
  最大的好處?
  當然是讓口裏充滿清香,心情愉悅。
  想起剛才在酒店看到的壹幕,俞莞之立即明白他在說什麽了,右手撩下青絲緩解尷尬,問他:“妳是不是也經常這樣?”
  盧安特神棍:“不用,我天生口甜。”
  好吧,這對話意思是:
  妳也接過吻?
  那還用說。
  俞莞之再次空出右手,從包裏把整盒口香糖拿出來遞過來:“妳以後留著用吧。”
  盧安說:“我說了,我天生口甜,用不上。”
  俞莞之揶揄:“每個人的氣味不壹樣,比如孟家姐妹,妳總不能和那個那個了,又和那個那個,有了口香糖就不壹樣了,不會露出破綻。”
  神壹樣的那個那個了,但盧安竟然聽懂了,沒好氣道:“在這種事情上,妳壹個零經驗的黃花大閨女就不能向壹個老油條低頭服回軟?這也壹定要扳回壹城?”
  俞莞之被他說笑了,收回右手,專心開起了車。
  不到20分鐘,奔馳車停了,停在了壹棟兩層別墅前,四周花紅柳綠,很安靜。
  盧安環顧壹圈,忍不住誇贊道:“這個地方好,綠樹成蔭,見花見水,是個好住處。”
  接著問:“這是妳家?”
  “嗯。”
  俞莞之嗯壹聲,下車說:“妳要我幫妳物色的房子還在裝修,要到下半年才能入住。”
  她不提,盧安都快忘了有這回事,“買在哪?”
  俞莞之伸手指向右側,“也是這片地,離著不遠,大概200米左右,同伍丹是鄰居。”
  盧安眼睛大睜:“也是別墅?”
  俞莞之提著包往家裏走:“是。”
  隨後她解釋:“思來想去,妳的那幾個要求有點苛刻,只有這邊的別墅合適,所以換到這了,不過錢可能會超出妳的預算。”
  盧安問:“沒死過人吧?”
  俞莞之說:“應該沒有。”
  盧安問:“什麽叫應該?”
  俞莞之壹笑:“那就是沒有。”
  盧安暈了,“我到時候先住幾晚,要是做噩夢,就不要了。”
  俞莞之拿出鑰匙,壹邊開門壹邊說:“先付清賬款再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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