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融異族巔峰武道，觀古神煉化神位

　　深海魚人壹族，原本極限不過紫紋境。
　　但因為魚人主教和兔兔巴的實驗，這境界的天花板硬生生被拔高了，從而使得這個種族擁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更遠的疆域探索能力。
　　這無異於藍星上的人類第壹次飛上天空，第壹次飛出地球，以及今後的第壹次飛出太陽系……
　　緊接著，魚人主教做了壹件事：改革！
　　在兔兔巴的支持下，它毅然地推動了神殿的改革，將“以對神靈的虔誠度而上位”的神殿結構，糅雜入了“被神靈寵眷程度上位”。
　　什麽叫“對神靈的虔誠度”？
　　簡而言之，就是資歷和輩分。
　　什麽叫“被神靈寵眷的程度”？
　　直接點說，這就是個人的能力，天賦和力量。
　　魚人主教要憑壹己之力，讓全世界的魚人國度煥然壹新，從而培養出壹個“適合越來越多的紫紋強者誕生的世界”，然後通過這許多年嘔心瀝血得到的“病毒融合技術”，讓魚人壹族得到整體的升華。
　　而這改革，直接讓魚人主教站到了大部分權貴的對立面。
　　這簡直是觸犯了所有大魚物的利益。
　　然而，兔兔巴，堅定地站在主教身側。
　　在接下來的壹年裏，白山看到了腥風血雨，血流成河，深海處處都流淌著血色遊絲，漂浮著魚人殘骸。
　　魚人主教的功過，無以評判。
　　惡毒實驗，發動戰爭，簡直是罪該萬死，死不足惜。
　　可它的所作所為，卻註定能在未來促進整個魚人壹族的更加強大。
　　主教對兔兔巴說，它不願意直接公布“病毒融合技術”，是因為它深深地知道魚人們的劣根性，知道若是有了這技術，就會形成“強弱徹底隔離”。
　　先強大的魚人並不會成為先行者，而只會成為攔路魚。
　　屆時，強者高高在上封鎖上升途徑，弱者仰望強者卻無法尋到攀登之路。
　　兔兔巴相信主教的說辭，堅定地化作了主教最強的矛。
　　所到之處，摧枯拉朽，無堅不摧！
　　白山把壹幕壹幕的異族歷史皆看在眼裏，只覺這異族文明的歷史竟與人族充滿了出奇的相似。
　　仙界……豈不是就是封鎖了壹切資源，斷了後者之路？
　　而若是往大了看，那位傳說在太古時代領悟了【生靈魔經】的劫主，豈不是也如這魚人主教壹般？
　　轉瞬，八年時間又到了。
　　白山這壹念急忙返回本體。
　　在進入腦海的那壹刻……
　　熟悉的劇烈頭疼，和恍惚感撲面而來。
　　同時，還有魚人壹族神殿幕後最強者，自魚人歷史開啟壹來第壹個突破了紫紋境的強者，以壹己之力堅定地庇護著神殿改革者、斬殺違逆者的神使或惡魔——兔兔巴的力量，以及主教的“病毒融合技術”（因為兔兔巴常和主教在壹起，所以白山也會經常調整視角到兔兔巴身上，所以也掌握了不少兔兔巴的力量）。
　　白山靜坐了許久，直到午後的陽光透過天窗，亮晃晃地照在他身上，他還是無法清醒，只覺精神疲憊的厲害，可真要躺下來卻又覺得神經異常亢奮。
　　既疲憊又興奮，如尋常人類患了精神衰弱般。
　　可要知道，白山現在的身體那是終極，是怪物般的身體。
　　然而，他此時所承受這壹切的也不是身體，而是……神魂。
　　若不是有終極之體的反哺和【木經】大能的藥浴，他怕是早就不行了。
　　可以說……他此時的行為，根本無法復制，算是萬古以來獨壹份了。
　　此時，白山微微側頭，只見銅鏡裏那黑發男人面色蒼白，好似走夜路見了鬼似的……
　　白山心情莫名地壓抑起來，有種只想躺著、其他什麽都不做的感覺。
　　於是……
　　他就躺著了。
　　仰望著天窗外的雲，只覺莫名地生無可戀……
　　“持續的過度的興奮帶來抑郁了……”白山很清楚自己的狀況，他只是有些無語。
　　“也許……這就是不走尋常路的代價吧？”
　　正常來說，他需要按部就班達到真神境的巔峰，才能開始神位的探索。
　　可現在……他才靈嬰境初期。
　　夜晚……
　　他的房門終於被敲響了。
　　大能來找他了。
　　此時，玉真安頓了弟弟妹妹，便返回去修行了。
　　所以也只有大能會來找他。
　　大能看白山躺著，又看他那模樣，哪裏不知道怎麽回事……於是，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白山也不說話，直接起身，垂頭喪氣地被大能帶著，返回了定世峰的小院裏，繼而自己脫了衣褲，跳入藥浴的木桶之中。
　　連續三天三夜的高濃度藥浴，次日早晨，白山終於覺得精神恢復了，整個人復蘇了過來，生龍活虎。
　　他換上壹襲勁裝，來到定世峰壹處演武的臺前，目光在銅架上的諸般武器上掃過，最終停在了壹把三叉戟上。
　　修士常用飛劍，可即便如此……四象宗宗主的山峰裏卻也藏著數十般武器。
　　這些武器都是糅雜了石靈而進行打造的，每壹把都可被煉化後駕馭，等同飛劍。
　　白山取了那三叉戟，來到屋外崖邊，然後回憶著兔兔巴的戟法，只覺和人類的戟法很有些差別。
　　人類的武道就是武道，法術就是法術，壹者在自己，壹者在天地，涇渭分明。
　　而兔兔巴的戟法，卻是武道和法術的融合，類似於人族法相，可卻又不是法相……
　　就好像，是以壹己之力，帶動天地運轉，從而形成壹種排山倒海的攻擊。
　　白山從未在人族見過這種運用力量的手段。
　　他閉目，體悟著那力量的每壹個細節。
　　“魚人壹族，常年生活在深海之中……
　　而深海裏，水壓很大，壹舉壹動，皆會遭遇強大的水流阻礙。
　　所以，魚人會更註重順流，而非逆流。
　　這種註重，經過壹個文明的發展，形成了獨特的，人所無法體悟的力量……”
　　“其實，流……無處不在。”
　　白山閉目體悟，微微平舉三叉戟，肌肉的震動帶動三叉戟的震動，細微地把握著天地之間的風。
　　龍卷？
　　颶風？
　　這些都不過是低階的法術。
　　“兔兔巴乃是魚人壹族的頂級強者，所修行的是壹門利用海流的頂級法門。
　　而其天資妖孽，曾去往魚人壹族的南北兩極，而在這深海極地將這法門完善，立意更升數重，翻譯為人類的意思，則為‘從兩級洋流之口領悟出的道法，終將稱霸這四海之地’。
　　那麽……姑且稱之為四海極流道。
　　這也是兔兔巴賴以雄霸壹方的依靠所在。
　　所謂四海，並非東海、南海、西海、北海，而是魚人海、混亂海、淺海、海淵。
　　這四海正是魚人壹族的所有已知的和未知的地界。
　　由此可見，兔兔巴對這門功法擁有多麽強大的信心。
　　而因為附身的緣故，這門功法我已掌握……”
　　“若是尋常功法，卻也無法利用稀薄的空氣之流。
　　但這門四海極流道，卻應該可以……
　　只是，我還需要再細細思索下該如何使用。”
　　白山沈吟著，如壹尊石像站在崖邊。
　　此時的他固然沒有利用天賦，但早前他已利用“等價交換”的天賦而領悟了人間無數的法門，更是修行了“煉體界”的五篇至高法門。
　　可以說，他於武道壹途已是人間的終極。
　　天賦如壹艘小舟，載著他抵達了光輝的彼岸。
　　可既已登岸，何不忘舟？
　　且寄孤舟長河間，暫以自己雙足踏步這岸上的世界。
　　逐漸地……
　　白山竟是真的忘記了這小舟，而開始改造、融合這們來自於異域的頂級功法。
　　如是兩個文明的妖孽在遙遙交流，隔著遙遠的時間與空間，在共同地改進著這壹門功法，使得這【四海極流道】亦可被人類使用。
　　可顯然，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
　　時間緩緩流逝……
　　白山腦海裏每時每刻都綻放出靈感與火花，都模擬著各種情況與細節。
　　暮色漸至，轉瞬天黑。
　　大能跑到懸崖邊壹看，發現白山像著了魔似地站在崖邊入了定，於是又跑開了。
　　她明白，這種狀態叫做頓悟。
　　之後，大能天天來看，又叫了剛好出關“透氣”的玉真公主壹起圍觀。
　　玉真公主有些擔心相公失足墜崖，大能向她保證……如果白山從懸崖上掉下去，該考慮的問題應該是地上會被他砸出多大的坑。
　　轉眼……
　　五天過去了。
　　玉真公主本想找相公“做些夫妻之事”，見相公在頓悟，就又閉關去了。
　　第七天……
　　山間天氣之多變，如君王之喜怒無常。
　　彤雲之間，飛雪漫天。
　　轉眼，這四象宗盡頭的定世峰就覆蓋在了壹片雪白之中。
　　大霧亦起，天地茫茫，平伸五指，皆不可見！
　　白山雙目終於睜開。
　　嗡嗡……
　　嗡嗡嗡嗡嗡……
　　三叉戟發出奇異的低吟，而四周風流既入被某種玄奇力量吸引，而匯聚過來，連帶著漫天的霧氣和大雪，環繞在白山手持的三支戟尖上。
　　白山猛然甩出三叉戟，空間頓顯三道龍卷，這三道龍卷又匯聚壹處，化作壹道風槍，遠擊長空，卷的四邊狂雪霧浪，好似蒼白的巨龍，在此時朦朧的山崖裏沖過壹條軌跡，又往遠遙遙而去。
　　“我沒有用靈氣，可這壹擊，卻是真正地借助了天地之間的力量。
　　威力，應該是接近四級符箓了。”
　　忽然之間，壹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沖入白山腦海。
　　“仙脈的存在，固然可以更好地動用天地之力。
　　可若是技巧妙到毫巔了，卻也可以動用，只不過我們人類所處的環境並不惡劣，亦不極端，所以無法去挖掘出這些……”
　　“然而，我能夠以真氣激發出壹級法術法相，卻也是壹種證明。”
　　“法術……未必通過靈氣驅使！”
　　“天地之力，不獨是靈氣才能借用！”
　　白山閉目，幻想著自己就是那位兔兔巴，然後也不用騰雲術，亦不禦飛劍，而是壹步踏出，踩著空氣裏的流，足如魚尾輕輕壹甩，空氣裏的流在他足尖的真氣牽引下化作了壹個小小的波紋，繼而推動著他的身形升高了起來。
　　幾步之後，白山已在半空的懸崖之上。
　　他憑空而立，真氣蕩漾，卻完美地融合在這長風飛雪之中。
　　白山驟然深吸壹口氣，調整自身狀態，繼而在虛空裏握戟，旋風，沖天。
　　狂暴的武道之力，連同著天地之力，壹同爆發，延綿而上，破開蒼穹，直將此時高天的雪河霧海斬地壹分為二！
　　這壹擊，已有五品法術之威！！
　　“成功了……”
　　“這【四海極流道】已能被我所用，而且還能繼續挖掘。”
　　“如此壹來，我的出手力量，就可以武道，兵道，天地之道，三道並用，聯合壹起了！”
　　新的大門在白山面前打開。
　　別人武道便是武道，法術就是法術，兵道就是兵道，哪有能混在壹起的？
　　可白山……他尋到了契機。
　　魚人主教，在海崖上等著神魂出竅的兔兔巴從淺海歸來，然後開啟了魚人壹族新的時代。
　　此時的白山只覺得……他融合了這異文明的力量，亦已開啟了屬於他自己的新時代。
　　武道，兵道，天地之道，三道可並修矣！
　　……
　　……
　　隨後，白山略作思索，便盤膝坐在虛空之上，利用體內真氣的流轉、縈繞，使得自己完美地融合在流中，而不會墜落。
　　以如此日常修行之法，鞏固自己對天地的感應，對這門功法的認知。
　　期間，有不少在風雪裏倉皇而飛的山雀，暫避到他屁股下面，又好奇地仰頭看著他，似乎是從沒見過這樣的……
　　白山看著這些懵逼的山雀，不禁哈哈大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消化了那許多歷史後，他心底莫名地多出了壹股豪情，壹股創造歷史的豪情。
　　是的……
　　他現在這力量很可能是真正地前無古人。
　　而他，或是在無意之中，正在開創壹個新時代。
　　當然，這新時代的種子並不會立刻地生根發芽，但卻至少已形成了種子。
　　兩個時辰後，白山已是粗略掌控了這力量，而“咕咕”的聲音從他腹中傳來。
　　他這才察覺腹中空虛，饑腸轆轆……
　　這也是他不喜吞食辟谷丹的緣故。
　　風雪裏，白山急忙身形壹動，便踏流回了崖邊，去大能那邊蹭飯和泡藥浴了……
　　隨著進入神像世界次數的增多，他所需要的恢復時間越來越長。
　　又過兩天後。
　　白山再度來到靜室，手握冰冷神像，壹念進入其中世界。
　　而靜室外，大能壹襲白衣，手捧茶杯，正站在晴光照雪之間。
　　宴靈仙子遠遠而來，恭敬道：“小姐，真君有命，讓宗主三月初壹過天門，回仙宗，更新仙箓名詞，受更多香火。
　　真君本是直接聯系宗主，可宗主近些日子壹直在修煉，所以……真君才聯系了我。
　　真君說，皆是會特派弟子來接宗主，說是……仙界發生了壹些危險的變化。
　　至於什麽危險的變化，真君卻也沒說。”
　　“三月初壹……”大能想了想，道，“那還有壹個月的時間，我會告訴他。”
　　“是……”宴靈仙子本欲告退。
　　大能忽道：“嬴鳳仙回去了嗎？”
　　“啟稟小姐，嬴鳳仙……失蹤了。”宴靈仙子匯報道。
　　“失蹤？”
　　大能神色動了動，“知道了。”
　　看著宴靈仙子的背影，大能喃喃道：“危險的變化嗎？”
　　她心底，那不詳的預感越發濃郁。
　　似有壹種沈重的壓抑感，正在緩緩降臨，就連天邊的陰雲也似幻化成了壹重又壹重地詭異輪廓，正隨風而來，越來越近。
　　看不見的邊境已經無人鎮守，光明佛已經發了瘋回到了仙界和人間……那些古神，已然應劫而出，來到了這個世界。
　　……
　　……
　　魚人世界。
　　八年時間，對靜室裏的白山來說，也就是壹瞬的功夫。
　　大能只等了小片刻，就聽到屋內傳來了動靜。
　　她照常地敲門，推門而入，攙著處於“混亂”狀態的白山進入了藥桶。
　　五天後……
　　白山再度進入。
　　如此……
　　轉眼就到了二月的最後壹天，而魚人世界也過去了足足四十年時間。
　　四十年，對壹個文明而言，實在如微不足道。
　　不過這四十年，魚人世界卻是翻天覆地。
　　人魚主教變革成功了，可兔兔巴卻死了。
　　這並非什麽狗屁倒竈的“鳥盡弓藏、兔死狐烹”的故事。
　　兔兔巴……是死在了陸地上。
　　……
　　話說回來……
　　人魚主教在這四十年裏的第三年徹底改革成功，然後花費了足足二十年鞏固了新的階級。
　　這亂世裏，出了不少強者。
　　之後，人魚主教則是對世宣稱“有紫紋境之上的突破法門，想廣邀天下強者壹聚，共探魚人壹族未來”。
　　剛開始，許多魚都是不信的。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魚主教的目的真正達到了。
　　整個魚人壹族此時還有合計四十六名紫紋境強者。
　　在人魚主教的幫助下，這四十六魚皆是融合了那病毒，而擁有了神魂出竅，去往凍土的資格。
　　在第三十八年時，人魚壹族的四十六名強者決定進行壹次長途探索，以兔兔巴為首，合計三十名強者壹同出行。
　　可是……
　　這三十名魚人壹族的頂級強者再也未曾歸來。
　　白山通過兔兔巴的視角看到了這些魚人的死法……
　　……
　　那是在灰白凍土的深處，病毒窸窸窣窣地爬著。
　　可是……沒有人想到，甚至沒有人敢想，這般冰冷到連氣體都被凍結成固體的大地上……居然有火焰！！
　　那是壹團如三個蝌蚪首尾交接般在流動的深紅火焰，火焰燃燒，發出的也並非“劈裏劈裏”的聲音，而像是大海上的風暴，像惡魔的鼾聲。
　　火懸浮在虛空之中，光亮極濃，徹底覆蓋了周邊壹切的物，相比起來，天外那黯淡如豆的光明實在遙遠的很。
　　兔兔巴這壹行三十魚，已經是整個人魚壹族的最強者，也可以說……這是壹個文明的精粹。
　　即便如此，這三十個魚人都被這匪夷所思的壹幕給震駭到了。
　　它們像是漂浮在壹片無邊無際地荒野上，卻又情不自禁地被那火吸引著，而緩緩靠近。
　　隨著靠近……
　　它們終於進入了火光籠罩的區域。
　　之前看不清的風景，也呈現在它們的視野裏。
　　那竟然是……壹座古城！！
　　而火，就在古城上方燃燒，其光覆蓋了古城，若不靠近，便不得見。
　　沒有人魚敢想象，在淺海之外的陸地深處，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它們緩緩靠近，卻警惕地停駐在這神秘古城外，而猶豫著是否要入內。
　　可就在這時，魚人們忽地發現自己的神魂不受控制了。
　　壹個個強者的神魂自己飄了起來，往那三個旋轉蝌蚪的火焰飛了過去，淹沒其中，就好像積雪入沸湯，瞬間無蹤。
　　兔兔巴不愧是人魚壹族應運而生的絕世妖孽，它在這般的情況下，竟還能去抵禦身體的失控。
　　眼見著壹個個強者被拖拽而去，兔兔巴竟還能停留在城外的大地上，強行地往後撤退，與自身做著抗爭。
　　白山覺得……易地而處，他頂多也就做到這個程度了，說不定他還沒兔兔巴做得好。
　　對這位名為兔兔巴的魚人，他心底是佩服的，兔兔巴無論心性、意誌、運氣、天賦、力量皆是壹時之選，說是壹族之天驕、壹族之主角也絕不為過。
　　可這位異族的主角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兔兔巴後退兩步，卻又失控地被拉回壹步，它再後退壹步，卻又被拉回兩步……
　　在這種反復的拉鋸中，它的身體產生了壹種“奇異的分裂”。
　　壹道灰白的影子在它神魂裏拱起了壹個瘤子，在強行拖著它往那火而去。
　　兔兔巴頓時愕然了。
　　這灰白的影子，它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人魚主教與她嘔心瀝血提取出來的“凍土之中的古代幽魂病毒”。
　　也正是這病毒，才使得它們擁有突破更高境界的能力，也擁有了踏足淺海、陸地這些極寒禁地的資格。
　　可現在，這“魚人壹族最偉大的發現，這唯壹的希望”正在拖著它往那火焰而去。
　　兔兔巴的心思很是縝密，剎那之間，它就隱約明白了。
　　——這是有某個存在故意為之，至於目的，卻並不知道。可無論如何，魚人壹族的偉大發現，只是個陷阱。——
　　兔兔巴只覺此生活的可笑，壹切奮鬥都不過是在祂人五指囚中轉圈圈。
　　可它心性無比堅定，在短暫地失望後，它發出悲憤地咆哮。
　　它根本不顧撕裂靈魂之痛，而往深海方向撲去。
　　它哪怕是魂飛魄散，也要把這壹切告訴人魚主教，告訴人魚國度。
　　它咆哮著，嘶吼著，神魂在被扯碎，化作道道無形地遊絲湮沒於精神荒野……
　　可是，它距離那古城越來越遠。
　　就在它即將徹底脫離古城範圍時，古城上方忽地產生了壹種難以形容的恐怖威壓。
　　兔兔巴根本不回頭看，只是用盡所有的力量，瘋狂跑。
　　可下壹刻，它跑不了了。
　　它被壹只巨手拈了起來。
　　這時候，它才回過頭，然後看到這精神荒野的天穹之上……端坐著壹個神。
　　下壹秒，兔兔巴被丟入了火焰之中，隨著魚人壹族的未來……被燒的壹幹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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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壹刻，白山感到自己的視線全部消失了，顯然……兔兔巴魂飛魄散了。
　　他心底生出壹種悲嘆之感，畢竟，他曾以【四海極流道】為平臺，和這位異族妖孽進行了遙遠的“對話”，甚至雖未真正見面，卻從對方所改進的功法裏窺探到了它是個什麽樣的魚。
　　之後，白山就想著將念頭自爆。
　　因為他已大概猜到了這火焰，這古城，這輪廓是什麽，甚至……他猜到了那些病毒是什麽。
　　紫府為城，元神化神……
　　火焰煉丹……
　　而病毒……則是念頭。
　　只是不知這念頭是如何能夠化作病毒，凍結於實體的冰雪之中的。
　　白山再結合“神位高發期”的黑暗歷史，未幾，便已粗略判斷出這神像中的魚人歷史定位於何了。
　　這極可能是壹段……太古時期，古神運用著【生靈魔經】在“吞噬壹族”以煉神位的歷史。
　　毫無疑問，魚人壹族最終必然被煉化成了神位。
　　而這個神位，就在他手上抓著。
　　至於神位裏的古神，卻不知為何消失了。
　　“念頭化病毒，覆蓋壹片大地，再行釣魚之法，將壹族的最強者騙來，再煉化。如此……周而復始，直到將壹個種族的潛力全部榨幹。最後再煉化成神位。”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白山心底忍不住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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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白山的念頭並沒有選擇自爆。
　　因為他發現，即便是古神在這神像的世界裏，也只是壹段“過去”。
　　古神還沒有強大到可以通過這個“過去”，發現自己。
　　亦或說，這古神早已不存在了。
　　可這實實在在地便宜了白山。
　　這最後兩年的時間裏，白山直接附在這古神的主視角上，看了兩年，“學”了兩年。
　　在“學”的過程裏，他發現“火”對於古神的煉化來說格外重要。
　　如果沒有那三個蝌蚪般的火，古神就無法煉化那些魚人的強者。
　　看到這裏，白山忽地想起了他小丹田的壹直封著的“太陰燭炎”。
　　這“太陰燭炎”莫非也是某個古神煉化所用的火？
　　難道說……那位神秘的小姐就是和某個古神打了壹架？
　　然後被這火傷到了？
　　繼而，這火又幾經周轉下落到了自己手中？
　　那麽，這太陰燭炎真正的作用，就是煉化？！！！
　　而且根據小姐所說，自己會是諸天唯二地擁有這火的人……是否意味著太陰燭炎的層次，其實很高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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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人世界裏，又兩年時光悠悠而逝。
　　白山這壹念不敢停留，趕緊返回了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