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上位記

屋裏的星星

都市生活

慶豐三年,六月初六。
昨日還是艷陽高照的天,今兒就下了壹場雨,宮殿的琉璃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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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宮女上位記 by 屋裏的星星

2024-10-9 20:51

  那日在芳林苑發現柳嬪鞋底有汙泥後, 阿妤就讓小福子緊盯著芳林苑的動作,可惜,柳嬪不知怎麽了, 日日稱病, 總是不出來,小福子什麽都沒發現。
  漸漸進了八月, 中秋又近在眼前。
  這日, 坤和宮請安散了之後, 阿妤攀在湖邊涼亭的欄桿邊, 周修容看著她, 有些好奇:
  “妳近日在做些什麽,怎這麽安靜?”
  阿妤懨懨地,輕撇嘴:“我倒也不想安靜。”
  可那日慈寧宮請安, 太後的態度明擺著, 她還是識趣些的好。
  這般壹想,阿妤就沒了逗留在外的心思,剛坐直身子, 就見從不遠處匆匆走來壹名宮人, 看見她們後,連忙走進涼亭,彎腰行禮:
  “奴婢給鈺修儀、周修容請安。”
  阿妤輕挑了下眉梢, 微頷首:“起吧。”
  這宮人眼生, 應不是禦前和皇後宮中的,那兩處她常去,對於宮人自是稍有眼熟,只是不知這是何宮的人。
  那宮人露出壹抹為難的笑:“奴婢是芳林苑的,我家主子近日無聊, 遂特意稟明了皇後,想在明月樓設宴,請各位主子看戲,還望鈺修儀和周修容賞臉。”
  明月樓,那原本是前朝寵妃的宮殿,裏面搭了個戲臺,不過那寵妃的下場並不是太好,惹得許多人忌諱,後來宮殿被拆,倒是留下了戲臺。
  阿妤沒忍住,問了壹句:“妳說誰?妳是哪個宮的?”
  “奴、奴婢是芳林苑的,主子是柳嬪。”那宮人微頓,楞楞地回答。
  倒是周修容理解了阿妤為何如此,她輕抿了口茶水,才問:“柳嬪何時設宴?”
  “今日酉時,在明月樓。”
  等那宮人離開後,阿妤捏了捏眉心,和周修容對視壹眼,心底納悶:“妳說她又要作甚?真是……不折騰心底不舒服。”
  就是她這般愛鬧的人,在有孕的時候,都甚少出宮,日日快悶壞了,也不像如此折騰。
  設宴?看戲?
  人多眼雜,柳嬪是真怕這孩子會被平安保下來了嗎。
  周修容不緊不慢地給她添了杯茶水,才說:“別多想了,皇後都給了她這個面子,我們怕是也不好推拒,今晚還是小心些。”
  柳嬪的動作的確過於反常,是個識好歹的,都不會在這時弄這麽壹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晚恐是不得安寧了。
  不知怎得,阿妤忽然就想起之前的事,她擰了擰眉,低聲問了句:“她會不會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周修容的動作壹頓,微驚訝:“為何這樣說?”
  阿妤抿唇,將之前的事和她大致說了下,就見她擰起眉,顯然意識到這件事有多嚴重,她頓了會兒,說:“這件事,姐姐莫要再管了,我來查。”
  周修容又添了句:“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姐姐最好都不要牽扯進來,事情壹旦攀扯上皇嗣,便姐姐是好心提醒,恐也會麻煩。”
  沒有人家會想出這樣的醜聞,更何況是把顏面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皇家。
  阿妤眸色微凝,不知怎得,她忽然想起那日皇上對她說的:不是還有周修容嗎……
  她頭疼地撫額:“叫我不插手,妳倒是多管閑事?”
  沒得這般的道理,她凈享好處,將難處留給旁人來做。
  周修容微頓,輕拍了拍她的手,低笑:“姐姐別擔心,我心底有數的。”
  她壹直清醒,這後宮只有佑兒時,她和鈺修儀的位置才會越穩,若是宮中還會有子嗣,那自然是從鈺修儀腹中出來最好。
  至於其他的皇嗣,多壹個,對她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能扳倒的,周修容自然不會下手留情。
  可該如何做,那便要從長計議了。
  周修容眸色不著痕跡地微深,卻沒多說什麽,只拍著阿妤的手,輕聲說:“時間不早了,姐姐回去休息會兒,誰知晚上的戲要唱到何時呢。”
  阿妤心底堵得慌,甚是想懟她壹句,宮中栽的都是心底有數的人。
  可對上周修容笑盈盈的臉,她將話憋了回去,沒好氣地覷了她眼,才扶著周琪的手離開。
  她離開後,周修容就冷了臉,轉向勒月:
  “姐姐素來不愛管後宮的事,連她都能發現柳嬪的不對勁,本宮卻沒得壹點消息,可見底下的人有多懈怠。”
  此處人多眼雜,勒月沒跪下,只是躬身垂首:
  “奴婢回去定訓斥他們,可是……誰敢朝這方面想?”
  周修容輕嗤:“有何不敢的。”
  她攥緊了手中的佛珠,輕呼出了壹口氣,心思沈澱下來,瞇了瞇眸子,低聲呢喃:“姐姐倒是給了我壹個好法子……”
  須臾,她招手讓勒月走近,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勒月眸子瞪大,抿唇應了聲,在告退時,沒忍住說了句:“主子不叫鈺修儀插手,卻自己臟了手,這般真的值當嗎?”
  周修容眉眼都沒擡壹下,只說:“不然呢,叫她也臟了手?”
  這般就好,姐姐幹幹凈凈地受她的寵,其余的,自有她來做,只要姐姐能……壹直這般。
  勒月噤聲,懊悔地躬身:“奴婢知錯,日後不敢再妄言。”
  ***  ***  ***
  日色漸暗,芳林苑的人又來請壹遍,阿妤細細地描眉,待那宮人離開後,就揮手打斷琉珠的動作。
  她沒忍住擰眉,周琪見此,疑惑:“主子怎麽了?”
  阿妤長籲了壹口氣:“我還是不放心,周修容她不會亂來吧?”
  “主子多慮了,周修容素來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話雖如此說,阿妤還是揉了揉眉心,頗有些後悔:“我就不該和她說那事。”
  周琪替她理了理衣襟:“主子既和周修容真心交好,那總不好壹直瞞著她不是?”
  壹直到了明月樓,阿妤才斂了斂心神,她第壹次來這明月樓,擡眸打量過去,月色掛樹梢,明月樓卻是燈火通明,繞湖而建,戲臺搭得高高的,她甚至能看見那處窗戶欄桿處,倚著幾位美人兒,談笑間,在月色下泄了壹抹風情。
  阿妤進去時,戲臺上伶人跳著剛編排好的踩鈴舞,壹搖壹曳,清脆的鈴鐺聲就傳來,悅耳動聽,叫人不自覺看過去。
  她頗有些驚訝,這次的宴會瞧著倒辦得挺大,至少比去年的七巧節辦得隆重熱鬧多了。
  周修容已經到了,她和阿妤的位置向來是連在壹起的,此時也不例外,周修容輕笑著朝她招手,阿妤走過去,和她問好:“來得這般早?”
  “反正在宮中也是無事,”周修容說完這句話,示意阿妤朝臺階上看去,那裏空了兩個位置:“也不知是請了太後,還是皇上。”
  阿妤瞥了眼,就收回視線,那兩個位置自然有壹個是屬於皇後娘娘的。
  至於另壹個,若是讓阿妤來說,那自是希望會是皇上的。
  沒叫她們多等,柳嬪很快挺著肚子進來,她臉色還有些白,似乎這麽久的時間還沒養好身子,阿妤不禁撇嘴:“真是不要命了。”
  周修容彎了彎唇,沒忍住泄了分笑意。
  柳嬪三步壹停,柔弱地叫人心生憐惜,倒是不見當初折騰孫寶林的那分張揚勁,她似歉意道:“我這身子不爭氣,勞煩各位姐妹陪我折騰了。”
  阿妤推開案桌上的杯盞,輕哼笑:“娘娘心善,我們自然也不好違了娘娘的意,只是不知柳嬪今日想聽哪出戲?”
  言外之意,若非有皇後在,誰會搭理她。
  柳嬪臉上柔柔的笑微頓,沒和她對上,低下頭:“鈺姐姐能來,妾身甚是高興,鈺姐姐若是有想聽的,盡管點就是,等娘娘來了,這戲就能開始了。”
  皇後進來時,剛好聽見周修容輕笑著說:
  “既如此,那本宮就點壹出《折墻》,許久未聽才子佳人的故事了。”
  阿妤險些被嗆住,雖然她很少看戲,但對這出《折墻》還是有些了解的,大致講壹個窮酸秀才和官家小姐相愛,原只是俗套的故事,可那寫書人許是覺得不夠出格,楞是將兩人分離,待兩年後重復,官家小姐已成了旁人新婦。
  但為了襯托兩人至死不渝的愛情,那官家小姐拋棄了女子家的廉恥,和那秀才茍合,後來私奔,待多年後,秀才成了官,這出戲也就結束了。
  在此時,點這出戲,還真……熱鬧。
  她偏頭,恰好看見了皇後站在出口,似有些怔然的模樣,但很快的,她就恢復了往日的神色,叫阿妤以為是她離得遠看錯了。
  “都在說什麽,這般熱鬧?”
  柳嬪從周修容身上收回視線,心底驚疑不定,聽見皇後的聲音,連忙回神,擠出壹抹笑:
  “參見皇後娘娘,妾身在和姐妹們點戲呢,娘娘來得剛好。”
  皇後走到臺階上坐好,方才說話:“都坐下吧,禦前還有事,皇上恐會來得遲些,我們先開始吧。”
  稍頓,她側眸看向左手邊的方向,溫和地說:“本宮進來時,似乎聽見了周修容點了出《折墻》?”
  周修容手指按在桌面上,聞言,含笑點頭。
  皇後收回視線,說:“本宮也許久沒聽過這出戲了,就從這出戲開始吧。”
  柳嬪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方才說:“好,那妾身這就吩咐下去。”
  瓜果糕點案桌上本就有,阿妤撚起壹塊,直到撚碎了半塊,也沒放進口中,而是做做樣子後,又不動聲色地放了回去。
  壹出《折墻》唱得柳嬪整個人都似僵硬在位置上,偏生戲班子唱得極好,阿妤都沒甚心思關註她,見此,柳嬪心底才松了口氣,微放松身子。
  這出戲結束後,柳嬪沒再給周修容點戲的機會,直接點了幾出自己想看的戲,這場宴會本就是為了她設的,其余人自然沒意見。
  就是皇後,也在那出《折墻》後,誇贊了壹聲後,就沒再說話,對柳嬪的動作,也不過頷首應允。
  待下出戲開始後,阿妤卻是偏頭,和身邊人笑著低語:“看出什麽了?”
  周修容笑盈盈地,也似和她討論戲壹般:“姐姐誤打誤撞,許是恰好猜到了真相。”
  柳嬪這副模樣,叫人不懷疑都難,幸好她壹直稱身子不適,剛那瞬間的不對勁,倒還能遮掩過去。
  又是兩出戲結束,阿妤才聽見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她不動聲色地朝柳嬪看過去,肉眼可見地,柳嬪眼睛壹亮,遂後輕咬唇,似是緊張,她撫了撫小腹。
  阿妤偏開頭,沒再看,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對自己的孩子視若珍寶的。
  今日的戲,許是真的要唱許久了,也不知誰才是戲中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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