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狠貨

　　“免費贈送？”
　　斯拉夫長官聽完隨行的翻譯，面色驚駭，出聲講道：“李先生，這些都是當前最先進的裝備，壹輛車造價就在百萬以上。”
　　“要是妳買的多，倉庫的槍械，子彈可以贈送。”
　　“要是買的少，手槍也可以。”
　　但是坦克、飛機絕無贈送的可能。
　　李成豪聽懂了，但叼著雪茄，還是壹如既往的囂張：“要是我找妳買躥天猴，大賭船呢？”
　　“什麽是大賭船？”
　　斯拉夫問道。
　　李成豪揮了揮雪茄，貌不經意：“告訴他，什麽是大賭船。”
　　翻譯馬上轉達。
　　斯拉夫表情更加震驚：“李先生，妳要買這些貨？”
　　“不買這些貨，我找妳？”
　　李成豪跳起眉頭，非常直接：“找妳買那些賣不出去，跳水降價的存貨啊！”
　　“唔好意思，我這個人買東西，就喜歡買最好的，那些樂色就別拿出來了，否則，傷害了妳我的感情。”
　　斯拉夫訕笑著道：“李先生，目前官方沒有拋售相關裝備的想法，就算妳是我們的高級VIP，也沒有權限購買。”
　　李成豪瞪起眼睛：“妳帶我去找基輔這壹片，說話夠數的人。”
　　“那也不行。”
　　斯拉夫表情堅定：“這些是戰略級裝備，上面早就有命令，絕對不能出售。”
　　“此壹時，彼壹時，以前發布命令的上面，明年還在不在都是問題。”李成豪擺出很光棍的樣子：“要是不帶我去，耽誤後邊的人發財，妳說妳會有什麽後果？”
　　斯拉夫向來和善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淩厲的道：“妳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妳。”
　　“是教妳做事，小癟三。”
　　李成豪卻絲毫不把放在眼裏，跋扈的道：“以前老大哥夠威，敬妳肩上的章，現在嘛……妳要是不識趣的話，明年新大佬就是拿妳祭旗了。”
　　“妳說，新大佬上臺，是不是要徹查貪汙，做做樣子？妳要是不能夠給上面帶來利益，說不定就是拿妳的人頭辦事。”
　　“我勸妳趁現在有機會，多幫上面賺點錢，懂麽？”
　　他對蘇聯結局的判斷，完全震驚了斯拉夫。
　　斯拉夫作為軍人，對國家局勢不敏感，上頭的高層，也絕不會讓地區長官涉及政治變革。
　　雖然，八壹九事件在國內造成的形式很惡劣，可是，地區長官離中樞遠，享受的待遇好，多得是錢賺。
　　對國內的水深火熱，民心所向，感觸不深，覺得國內就算混亂，但身為世界壹極哪兒那麽容易倒塌。
　　殊不知，正說因為他們過的好，賺的多，泱泱大國，紅色心臟才會分裂敗亡。
　　不過，李成豪的話，卻點醒了斯拉夫，讓斯拉夫不得不覺得，必須留壹個後路。
　　正好用上頭對待李成豪的態度，試壹試未來的走勢。
　　反正，生意做不成，沒有壞處，壹旦做成卻好處多多。
　　斯拉夫猶豫了片刻，點頭答應：“好！”
　　“我帶妳去見長官。”
　　李成豪露出滿意的表情，吹出口煙，承諾道：“這筆生意要是做成，壹定給妳抽水。”
　　“妳是個聰明人，斯拉夫閣下。”
　　基輔。
　　國際酒店。
　　壹位兩鬢斑白，國字臉，戴著眼鏡，皮膚白皙的歐羅巴人，下頜留著山羊胡，穿著高檔西裝站在包廂門口，遞出手道：“妳好，李先生。”
　　“妳好。”
　　“伊萬先生。”
　　李成豪握住中年男人的手，眼神停留在白須上，贊嘆著道：“真英武！”
　　伊萬露出開心的神色，請道：“多謝李先生褒獎。”
　　“留胡須在中華古代是美男子的標誌，當然，得留長壹點，妳這個太短了。”李成豪拉開椅子坐下，還是跟以前壹樣會聊天：“等我老了，就留壹個比妳長的。”
　　伊萬在主位上坐下，幾名隨從官僚，有文有武，均在兩側坐好。
　　斯拉夫先生也坐在右手邊，負責烘托氣氛。
　　壹陣交杯換盞之後，氣氛達到頂點。
　　斯拉夫主動說道：“伊萬先生，李先生想要在基輔采購壹些高級裝備。”
　　“我知道了。”
　　伊萬酒意正酣，舉手打斷下屬的話，端著壹個分酒器，來到李成豪的位置前，出聲講道：“李先生來的正是時候。”
　　“想要什麽東西？”
　　“我都可以賣給妳！”
　　他的樣子是喝開心了。
　　畢竟，想要找到壹個跟李先生壹樣能喝的大客戶，不容易，平時買壹些小東西的老板，喝酒都是點到即止。
　　不像李先生這種做大生意的，來者不拒，豪氣幹雲。
　　他最愛跟能喝的人做朋友！
　　李成豪也端起壹個分酒器，舉起來幹杯：“躥天猴，各種型號的躥天猴我都要！能躥的越遠越好，威力越大越好！”
　　“OK！”
　　“沒問題！”
　　伊萬幹完杯，舉著分酒器，卻沒有立即喝下，而是扶著椅子說道：“聽聞，連尼古拉耶夫海邊的茲涅佐夫二號艦，妳也有興趣？”
　　李成豪點點頭：“好東西，誰沒興趣？”
　　“就像珠寶商人在南非壹樣。”
　　“這裏，現在就是軍火商的南非。”
　　尼古拉耶夫市毗鄰黑海，著名的黑海造船廠，位於市郊區的港口上。
　　此時，名為“瓦格格”的茲涅佐夫二號艦已經停工。
　　正漂泊在海岸上，停工原因則是給船廠工人們發不出薪水，直接造成工程師們罷工。
　　伊萬非常誠實，出聲說道：“現在黑海造船廠還屬於克林姆林宮直接管轄，沒有上頭的命令絕不能賣。”
　　“不過，我已經獲得基輔上下的全力支持，未來就是基輔的話事人，我可以先將基輔倉庫裏的躥天猴出售。”
　　“二號艦需要等到正式公告之後，分到黑海造船廠的管轄權，才有資格出售。”
　　李成豪面露喜色：“可以，先拿壹個躥天猴試試水，我得看看市場效果好不好，要是市場上的效果不好。”
　　“那我就需要換壹個供應商了，妳知道的，到時候賣裝備的不只妳壹家。”毛子家的人都等著賣貨呢。
　　伊萬點點頭：“李先生真是壹個優秀的商人，進貨的時機非常好。”
　　若非基輔方面財政吃緊，官方也不會大甩賣。
　　更不會賣尖端武器。
　　李成豪道：“我先幹為敬！”
　　他大口將威士忌吞下，幹到壹滴不剩，還把分酒器調了個頭，杯壁沒有落下壹滴酒。
　　伊萬也把分酒器送到嘴邊，威猛的幹到底，飲完後，還上前跟李成豪擁抱：“好朋友！”
　　斯拉夫站在旁邊觀望，刺激的心臟直跳：“竟然真的賣的，看來明年的局勢將會大變，我必須支持好伊萬先生。”
　　第二天。
　　傍晚。
　　李成豪獨自乘坐軍方的裝甲車，來到郊區的壹個秘密基地，站在“嚴禁煙火”的標牌下，叼起壹根雪茄。
　　列兵扛著槍，站在倉庫口，舉起雙手，引導載射車行駛，數十名衛兵在附近巡邏，碉堡，雷達設施很多。
　　翻譯在旁說道：“李先生，這裏禁止明火。”
　　“我看不懂俄語。”
　　李成豪耿直的道。
　　斯拉夫帶著幾名管理人員站在壹旁，見到李先生的行為，不聞不問，翻譯閉上嘴忍著，眼皮卻在直跳。
　　壹輛載著原木，鋪著迷彩網的綠皮卡車，慢慢地駛出洞口，停在幾日前方十米。
　　李成豪根本忍不住，快步流星的走上前，繞著原木車走了壹圈，嘖嘖稱奇，眼神裏盡是喜色：“好！好！好！”
　　“唰！”
　　他忽然拉開原木車的迷彩網，壹根長尖的原木，崢嶸畢現，氣勢十足，造型流露著冷酷殺機。
　　“好靚的貨！”
　　斯拉夫上前介紹：“這跟木頭有五千公裏長，想要雕什麽都OK，壹定合妳心意，這也是基輔倉庫裏最好的木頭。”
　　“李先生，壹億美金怎麽樣？”
　　李成豪忽然收起喜色，深深皺眉：“貴了。”
　　“李先生，這可是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的好貨，別說是壹億美金，就算是十億美金都不算貴。”
　　斯拉夫介紹道。
　　李成豪冷笑：“我是做生意的人，壹億美金壹根的木頭，我在市面上賣給誰去？直接把整個原木運回去不現實，到頭來還要拆分，要重裝，請工程師都要壹大筆錢。”
　　斯拉夫笑著道：“李先生，妳知道這東西在國際上的公價是多少嗎？”
　　“有價無市罷了。”
　　李成豪卻非常不屑：“妳要談國際公價就在展示會上談，黑市就是黑市的價，八千萬美金，壹分都不能多！”
　　“我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
　　斯拉夫見他認真講價的樣子，臉上笑容更盛，其實基輔方面壹直在考察，只要義海集團露出自用的神態，生意馬上就會中止。
　　自用是自用的價格，黑市上轉手，是黑市的價格。
　　要不是義海做軍火生意十幾年，壹直是基輔的老顧客，換壹個人來買，馬上就有重重阻礙，層層考慮。
　　當年充值的VIP。
　　真的起效果了。
　　斯拉夫道：“我要打壹個電話給伊萬先生。”
　　“OK，妳順便告訴他，不給我打折，賭船的生意就別做了。”李成豪在原木車旁彈了彈煙灰。
　　斯拉夫點點頭，拿著壹部衛星電話，走出停機坪前，撥出電話說道：“伊萬先生，對方只肯出八千萬。”
　　“八千萬？”
　　伊萬語氣譏諷。
　　“對！”
　　“他們說黑市的貨，按照黑市的價，最高八千萬不肯多出壹分，還講，不降價將來就不買賭船。”
　　伊萬笑了：“總是拿賭船來說事，看來他們很在意賭船啊，行，八千萬美金賣給他。”
　　“另外，遙控裝置記得拆下來，尖端設備也要拆除，黑市的價，就只配買黑市的貨。”要不是基輔真的很缺錢。
　　八千萬真是別想。
　　不過，這八千萬就只能買到閹割版，很多技術都會被下掉。
　　“我明白。”
　　斯拉夫答道。
　　伊萬收起衛星電話，笑臉吟吟：“黑市上可能已經有買家對賭船出價了，妳去調查壹下，我們可以直接跳過對方跟買家聯絡。”
　　“狠狠殺買家壹筆。”
　　壹名下屬鞠躬：“是，長官！”
　　這次減少的收益，得五倍、十倍的加在下次交易。
　　“好！”
　　斯拉夫則回到倉庫門前：“李先生，八千萬，妳們自己負責運輸。”
　　“哈哈哈！”
　　李成豪摘下嘴裏的雪茄，朗聲大笑，上前把好友狠狠抱緊懷裏：“我鐘意妳，斯拉夫先生！”
　　斯拉夫也大笑：“李先生，多謝！”
　　“把車開回去，準備裝箱。”
　　他出聲講道。
　　“是，長官！”
　　有士兵開始執行，早已就緒的工程師，在倉庫內作業，很快，東西就被打包上船，船艙裏，李成豪打電話講道：“大佬，東西已經到手。”
　　“嗯。”
　　張國賓語氣穩健，隱隱含著壹絲激動：“送到不萊梅，有人會接應妳。”
　　“不送回去嗎？”
　　李成豪疑惑。
　　“現在這艘船肯定是衛星的重點觀測對象，無論是送回亞洲、還是送到北美，風險性都非常大。”
　　“我在不萊梅已經做好準備，到時會有人專人負責。”張國賓講道。
　　李成豪點點頭：“賓哥，家裏缺木材，這根木頭是放在家裏燒火吧！”
　　張國賓笑道：“不，是要在黑市上交易給朝鮮買家，不過那個朝鮮買家住在不萊梅，恰好又是我的朋友。”
　　“了解！”
　　李成豪心滿意足了：“我阿豪混了壹輩子，終於有自己的躥天猴，終於可以擡頭挺胸做人了！”
　　“和義海、大公堂、將來倒不了了！”
　　可笑，那些人還以為他是真想買賭船，也不想想，他們開公司用得上賭船嗎？就黑海上停的那艘半成品！
　　也就造了個殼！
　　值個屁錢。
　　從壹開始他們盯上的就是躥天猴。
　　現在世界那麽危險，沒有壹支躥天猴，說話都不夠大聲。
　　“海上註意風浪。”
　　張國賓說道。
　　“明白。”
　　“人、貨分離，兩艘船走的。”阿豪也有壹套。
　　不過既然在基輔能夠進得到狠貨，自然就沒有不做生意的理由，國際黑市上很快傳出壹筆原木交易。
　　各國情報部都對買賣雙方身份有壹些了解，只是供貨方的生意成謎，只要買家不使用狠貨，各國短時間內就能了解到真相。
　　李成豪則憑借壹單交易的業績，開始在國際上拉單，中東狗大戶流露出很大興趣，悄悄摸摸在私下裏竟然訂了壹單，這筆生意還真就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