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不容樂觀

　　我不想和醫生多說什麽，轉身回了雲朵病房，打開電腦裏的音樂，播放那美麗的草原歌曲給雲朵聽，邊又和雲朵說了壹會兒話。
　　過了壹會兒，我摸出電話，打給了平總，詢問事情的最新情況。我心裏還是放不下秋桐。
　　平總給我帶來的信息不容樂觀：趙大健弄丟了那個紅鷹家電的壹萬份報紙，給集團領導層留下了很壞的印象，集團董事長為這事很惱火。
　　這個時候，孫東凱總裁即使想力保力薦趙大健，也顯得不是那麽理直氣壯了。但是，趙大健卻不願意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工作異常努力敬業，還是想在集團領導面前多表現好壹些，力爭把負面影響降低到最低限度。
　　可趙大健的能力又不是那麽強，公司的征訂只保持了秋桐那時的力度，並沒有什麽新的突破，他充其量也就是繼承了秋桐的衣缽，並沒有什麽創造性的舉措。他更多能做的是使勁巴結討好孫東凱。
　　而曹麗最近的活動異常緊鑼密鼓，不知采取了什麽措施，很是博得孫東凱的賞識，孫東凱不止壹次在人前背後誇曹麗有能力，會辦事，懂管理，對發行工作有研究，有思路，孫東凱甚至在壹次經營委內部會上說不經意地說曹麗是能夠勝任發行公司總經理這個職位的。
　　而趙大健對曹麗背後的這些活動似乎壹無所知，仍然和曹麗保持著緊密的盟友關系，公司內部大小事，只要曹麗來詢問，均詳細告知，毫不提防。他似乎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如何阻止秋桐復職上，目標值對準了秋桐壹個人。
　　眼看秋桐的停職期限將到，集團主要領導的最終態度依然不明朗，壹直鼎力支持秋桐的平總不禁心急如焚，問我是不是把他那天的意思轉告秋桐了，我說轉告了。
　　“秋總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到底是怎麽打算的？這個檢查到底是怎麽檢查的？”平總語氣急促地說：“我察顏觀色孫總裁，好像他依舊對秋總的檢查不滿意，說她對所犯錯誤的認識不到位，沒有什麽實際的行動。”
　　“我也不知道啊，我怎麽會知道這些呢！”我說。
　　“實在不行，過兩天，我找秋總親自談談，促使她拿出點實際行動……這個秋總啊，也是有個犟脾氣，我得努力說服她，多服軟，官場就是這樣，官大壹級壓死人，進壹步萬丈懸崖，退壹步海闊天空啊……我認定了，發行公司必須還得讓秋總來幹，發行工作的成敗，直接關系廣告的生存和發展，關系集團的重大經濟利益，這不是兒戲。”平總說。
　　平總今天和我的談話，讓我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我心裏壹時也沒了底，我知道秋桐是不會放棄對自己熱愛事業的追求的，她壹定不會將這個職位拱手讓給趙大健和曹麗，她壹定已經采取了什麽舉措。
　　可是，她又不願意和我說到底怎麽做的，甚至，和那個虛擬世界的亦客都不說。看秋桐今天壹副不急不火的樣子，我覺得有些發暈，她到底在搞什麽洋動靜？
　　至於平總對秋桐的關心，我相信，他更多是出於對自己廣告工作的擔憂，因為秋桐的事情牽扯到了他的利益，不然，他不會如此熱衷於這事，甚至要勸告秋桐服軟，拿出點實際行動給孫東凱。
　　當然，我更願意相信平總的出發點是基於和秋桐純潔的戰友和同事之革命友情。
　　和平總打完電話，我呆呆地站在溫暖的病房窗口，看著窗外寒風裏瑟瑟的光禿禿的樹枝，心裏感到陣陣寒意。
　　此時，我又想起了冬兒，冬兒此刻應該還在星海，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她當初離開了我，但是，她來星海，壹定是來找我的。對這壹點，我越來越確信無疑。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劇烈顫抖起來，冬兒現在在哪裏呢？茫茫人海，在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城市裏，我又該到哪裏去尋覓她呢？社會上這麽多壞人，壹個孤身女子，又會遇到怎麽樣的不測呢？
　　想到這裏，我不由感到了巨大的茫然和焦慮，焚心似火卻又很無力無奈。
　　正坐立不安間，我的電話響了，是李順打來的。
　　“易克，妳在哪裏？”
　　“我……”我支吾了壹下，接著說：“我在萬達廣場的宿舍裏！”
　　“那好，妳過20分鐘下樓，二子和小五待會到妳樓下等妳，然後，他們會給妳壹個地址，張小天此刻就在那裏，妳去把他給我抓——不，叫請，請來，明白嗎？要不流血不驚動任何人地請來，安置到妳的宿舍裏，妳帶著二子和小五全天候輪流看著他，好吃好喝好招待。”李順說。
　　“哦……那要看多久？”我說。
　　“壹直等到我回來！”李順說。
　　“那……老板，妳多久回來？”我說。
　　“這個不用妳操心，或許很快，或許很慢，不該問的，妳少問！”李順的口氣有些不耐煩，接著就掛了電話。
　　我不能在雲朵這裏再耽擱，交代了壹下護士，出門打車，火速往萬達廣場趕，剛到樓下不到2分鐘，二子和小五開著壹輛吉普車到了。
　　“易哥，老板吩咐我們倆跟著妳去抓張小天，讓我們倆壹切聽妳吩咐……呶，到這裏。”二子說著遞給我壹張紙條，這是地址。
　　我看了下紙條，然後上車：“走，去佳華房地產公司。”
　　路上，我問二子：“這個佳華房地產公司是誰的？”
　　“白老三的！”二子回答。
　　我心裏壹驚，白老三，這不是李順要準備去找算賬的黑老大嗎？他手下的五只虎不就是那晚要淩辱秋桐和我搏鬥的5個流氓嗎？張小天怎麽投奔他了？
　　“白老三是什麽背景？”我又問。
　　“什麽背景還不清楚，這個白老三是最近才崛起的壹個家夥，手下人不少，開辦的項目也不少，也有夜總會，還有建築工地和賭場，聽說最近開始涉足房地產項目，張小天投奔他之後，被委任為那新開發的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還挺牛逼！”二子說。
　　“嗨——管他什麽鳥背景，在星海，他再牛逼，還能牛過咱們李老板？這白老三狗日的自己也沒個鳥數，竟然還敢時不時和我們爭生意，爭工地的活……也就是老板最近事情多，沒來得及修理他，讓他多蹦跶幾天。”小五神氣活現地說：“張小天是瞎了狗眼了，就因為被李哥揍了壹頓，就敢懷恨在心背叛李哥，投奔我們的對頭，我看，他是活膩了，當初李老板待他不薄……等李老板回來，非廢了他不可。”
　　“是啊，在星海，但凡是道上混的，誰敢得罪李老板，這個白老三，我看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和李老板鬥，只能是自己找死。”二子附和著說。
　　我沒有說話，反復尋思著李順叮囑我的話，琢磨著李順讓我“請”張小天的用意。我覺得事情不會像二子和小五說的那麽簡單。
　　很快到了佳華房地產公司門前，二子停車，小五突然從包裏摸出壹把烏黑錚亮的手槍，嚇了我壹跳。
　　“易哥，帶著這個，以防不測：“小五把槍遞給我，然後說：“我和二子都帶好家夥了。”
　　我接過來掂了掂：“這是真家夥吧？”
　　“呵呵，易哥，當然是真家夥，子彈都壓進去了。”小五笑著說。
　　我看了看二子和小五：“妳們身上的槍都發揮過用場？打過人？”
　　二子笑著搖搖頭：“沒打過人，不過，發揮過不少用場，這玩意兒誰不怕？拿出來壹比劃，就都嚇趴了……不過，也要以防萬壹，真遇到不怕事的，那就真打，我和小五都是專門在射擊場練過手的。”
　　我說：“這槍都是哪兒來的？”
　　小五看了二子壹眼，二子不說話，小五笑了下：“易哥，妳怎麽這麽好奇哈，我們只管用就是，管他哪裏來的呢，這年頭，只要有錢，什麽買不到啊，別說手槍了，就是微型沖鋒槍，也壹樣能買到啊……”
　　我不再問了，把槍裝進口袋：“好吧，妳們倆都呆在車上，我自己過去。”
　　“這……小五和二子壹楞神。
　　我說：“妳倆聽不聽我的？”
　　二子和小五忙點頭：“聽，當然聽易哥的，老板吩咐過了。”
　　“那就好，妳倆在車上等著吧！沒有我的話，不準胡亂行動！”說完，我下了車，直接進了房地產公司的大門，直接上樓，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敲門進去，看見了張小天，此刻正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後喝茶，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還有兩個小夥子坐在沙發上玩撲克，壹看就知道是白老三給張小天配的保鏢。
　　張小天看見我，壹下子楞了。
　　那兩個小夥子也用戒備的眼神看著我。
　　“張總，妳好啊，呵呵……幾天不見，妳發達了：“我笑著沖張小天伸出右手。
　　我斷定張小天此時應該不知道我跟李順幹的事情。
　　“哦，呵呵，小易啊！”張小天勉強笑笑，站起了和我握手，同時請我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我壹屁股坐下，看著張小天：“張老兄，妳可真不仗義，找到發財的地方了，也不通知兄弟壹聲，我找的妳好苦啊！”
　　張小天臉色微微壹變，繼續強笑著：“易克，妳還真能打聽，我來這裏才剛上班壹天，妳就知道了。怎麽，找我有事嗎？”
　　我說：“是啊，無事不登三寶殿，呵呵，還不是關於雲朵。”
　　我說到這裏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