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幻世界冒充天機神算

殘劍

玄幻小說

烏璃鎮,溧河村外,落霞荒山。
兩道蘊含著青色氤氳虹光的飛劍,自虛空飛落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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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太上老君,淺藍歸來

我在玄幻世界冒充天機神算 by 殘劍

2023-10-15 20:31

  《鯤鵬逍遙遊》身法十分強大。
  特別是在駕馭軒轅天邪劍的時候,那壹剎那,蘇離真的感受到了人劍合壹的魅力。
  人就是劍。
  劍就是人。
  這壹切,完全是壹個整體。
  水擊三千,扶搖九萬。
  剎那之間,蘇離的身影如流光,穿梭過那壹線天峽谷中無盡陰暗和扭曲的虛空,很快便出現在了壹處荒古的虛空天路上。
  虛空天路四方,有日月星辰,有無盡黑暗。
  這壹條路,像是連接兩個宇宙之間的特殊壁壘與通道,神奇而又光怪陸離。
  若非是親眼所見,任誰都無法想象,在那冰冷而孤寂的宇宙深處,會有著這樣的壹條貫穿虛空的天路。
  這是壹條神奇的天路。
  這壹條神奇的天路,和蘇離曾經那壹行十七人壹起歷經的那條天路,有著類似的神韻。
  但是那條天路比較簡單,而且蘊含著七彩流光,風景虛幻而美麗。
  但是這壹條天路,卻唯有冰冷、孤獨和黑暗。
  蘇離以極致的身法,穿行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終於看到了前方的席君尚騎牛的身影。
  這又是壹道道身。
  但是這壹道道身,是沈澱在時間之中的道身。
  如果不去理會,那麽這麽行走下去,這壹具道身就有可能成為本體。
  所以,蘇離心念壹動,妖嵐就毫不客氣的殺出絕殺壹劍。
  壹劍,如能斬天滅地,直接就命中了騎牛的席君尚。
  席君尚的道身,就像是傀儡死士壹般,竟是依然沒有半點兒反應,直接被妖嵐壹劍洞穿。
  依舊是血花四濺的慘烈場景,依舊是青牛身死的結局,可是,蘇離也依然沒有收獲到半點兒天機值。
  也就是說,這壹具道身,形如空氣。
  若是置之不理,其壹定會成長為真正的道身。
  可若是將其斬殺,席君尚也沒有任何損失。
  妖嵐微微皺眉,道:“這件事,又是壹具造化本源分身,但卻只是分身的分身,而且還是斬斷因果的那種。”
  安若萱道:“席君尚這是在做什麽?拖延時間?”
  闕辛延道;“難道妳們不覺得,最近出現的修行者的言行舉止,似乎都像是不開智的傻子壹樣嗎?”
  安若萱道:“早就察覺到了,先前還至少演壹下,如今甚至連演都不演,完全就是站著任由我們殺啊!”
  安若萱看向了妖嵐。
  妖嵐道:“他們在竭力掩飾什麽重要的、關鍵的信息。”
  蘇離道:“不用擔心,具體,應該很快就可以看到他們的目的了,到時候妳們就知道了。”
  蘇離說完,現場頓時沈默了片刻,接著,蘇離又道:“我已經鎖定了席君尚的氣息,結合天機之術推衍,他已經離著我們不遠了。”
  妖嵐道:“管他是分身還是分身的分身,直接斬掉,以免故意設下囚籠。”
  說話之間,妖嵐便已經將席君尚留下的神性氣息全部席卷,並直接以無上的神道劍意斬碎,竟是絲毫沒有半點兒手軟。
  蘇離看到妖嵐的舉動,立刻意識到,這是粉碎囚籠之法——如果席君尚在虛假分身裏隱藏真身,等他們前往了前方,席君尚轉換方向,那就會跟丟。
  眼下,妖嵐這麽壹番清掃,席君尚只怕是沒法這麽做了。
  果然,在這方面,闕辛延妖嵐等人是真的專業。
  蘇離壹路穿行之時,嘗試著冥想了壹下《皇極經世書》,同時鎖定了席君尚的氣息之後,沒有察覺到異常,便壹直跟了下去。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蘇離再壹次看到了席君尚的背影。
  這時候,席君尚也已經有所察覺,他回過頭來,壹點兒也不意外蘇離等人的到來,反而回應了壹個極其友好的笑容。
  面對這樣溫暖而陽光友善的笑容,蘇離發現,他壹身戰意,竟是剎那之間瓦解——關鍵是,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為難那席君尚?
  那是壹種道法自然的極致自然氣息,同樣的也是壹種大道歸壹、無為而為的極道狀態。
  蘇離感應到這壹幕,眼瞳微微收縮,整個人的神情立刻凝重了起來。
  與此同時,蘇離心念壹動,身上直接套了壹百多號分身。
  是的,在這剎那,蘇離將所有的分身全部的套在了身上,以防萬壹。
  壹方面是他的智力不足,數量來湊。
  壹方面,也是為防止出現意外被殺穿。
  雖然說這時候,沐雨兮和魅兒等人都在記憶禁區裏,可以查看到外界的壹切。
  但是因為記憶禁區這壹次莫名被封鎖了,以至於魅兒等人無法出來,因而無法時時刻刻進行信息同步。
  不但魅兒等人出不來,蘇離自己留在記憶禁區第九層的那壹個替身紙人同樣也出不來。
  這種情況,顯然是不正常的。
  而且,這裏也已經不是淺藍星,也已經不是天羽星,而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星球什麽地方。
  這種情況下,蘇離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蘇離身邊,妖嵐緊緊的跟隨著蘇離,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警惕,像是壹個忠心耿耿的保鏢似的。
  而安若萱和闕辛延,則不時朝著四周打量著,眼中顯出驚訝、好奇以及壹絲絲難言的震撼之色。
  這壹幕,蘇離也都通過‘塵寰之心’,而生出了部分感應。
  蘇離沈思之間,同樣回應了壹個淡淡的笑容——無論對方有什麽目的,很快,就會圖窮匕見。
  席君尚回過頭給予了禮貌的微笑之後,又恢復了正常,並騎著青牛,踏入了壹道光門之中。
  光門顯化之後,很快就開始縮小。
  蘇離身影壹動,禦劍飛空,穿梭而過,剎那之間跟隨著沖入了光門之中。
  至於說兇險,這時候,蘇離其實是不在乎的。
  這種虛空之門,不可能在這種時刻出現危險。
  更遑論,即便真有危險,蘇離也已經有所準備。
  光門之後,是壹處荒蕪而古老的區域。
  而來到這裏之後,蘇離立刻就看到了席君尚依然騎著青牛前行。
  而眼下的這片環境,則是壹片荒漠之地。
  荒蕪而又充滿了風沙。
  黃沙漫天的環境,有些像是烈焰荒域的古城遺跡之地。
  但是那裏的沙是白沙,而這裏的沙,都是黃沙。
  席君尚壹直向前,而蘇離依然禦劍跟隨。
  軒轅天邪劍上,闕辛延忽然道:“這裏是釋天古地。”
  蘇離聞言,心神微微壹凜,腦海之中立刻電光火石般的想到了壹幅畫面。
  這壹幅畫就發生在先前的祖龍船上。
  之前,蘇荷顯化之後,蘇離曾詢問她:“我去睡黑棺?”
  當時,蘇荷眼神中否定了蘇離的想法,她沈思了片刻,道:“諸葛淺藍,妳留意壹下諸葛淺藍,或者說是諸葛淺韻,她們兩個可能已經調換了身份。
  另外,如果闕致殤出來了,妳讓他進壹次壁畫世界——那壁畫世界有可能通往釋天古地。
  當然,如果妳能找到進入釋天古地之路,自然更好。”
  ……
  當時關於‘釋天古地’的交流,就僅僅只有這樣壹句。
  如今,看似時間流逝了三天三夜,但實際上,時間也不過流逝了幾個時辰罷了。
  他沒有想到,蘇荷所提及的‘釋天古地’,蘇荷希望他進入的地方,竟是就這麽跟著席君尚進來了。
  或者說,這是席君尚在故意帶路?
  還是有別的原因?
  蘇離心中無法想到具體的答案,不過在先前絕聖棄智的狀態下的時候,蘇離曾經想到了最終的答案。
  正是如此,如今,發生任何離奇的事情,他都並不是太驚訝。
  蘇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闕辛延道:“釋天古地是壹個非常隱秘的地方,也非常的神奇,而且其來歷無比的驚人。”
  蘇離道:“我能理解。”
  闕辛延又道:“曾經在忘塵寰中,流傳著壹種說法,那就是——釋天古地隱含著壹個巨大的秘密,對應著記憶禁區三十三層!
  非但如此,還對應著智力層次的三十三層。
  極限智力,有傳說說是三十三層,可實際上,能達到第七層智力的完全體狀態,都已經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更遑論是破九禁級別的智力層次。”
  蘇離聞言,嘴角抽了抽,不說話了。
  這種情況,讓他說什麽好呢?
  闕辛延又道:“而所謂的‘帝釋天’也是壹尊大帝,只是具體的因果,在忘塵寰之中,沒有相關的傳說呈現。”
  蘇離道:“所以,忘塵……寰中,僅僅只是流傳著‘帝釋天’的名字?”
  闕辛延道:“到了這裏之後,那種致命的危機感,幾乎讓我窒息,妳現在還有把握嗎?”
  蘇離道:“十成把握。”
  闕辛延呼吸壹滯,道:“說人話。”
  蘇離道:“沒來這裏之前,在枯骨戰船還沒有變成金甲戰船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有了七成把握。
  當我修復了祖龍壁畫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九成把握。”
  闕辛延道:“那麽,妳現在需要來壹場冥想嗎?”
  蘇離調出系統面板看了壹眼,真虛體悟並沒有亮,而系統的名字也依然是‘太尚’,所以蘇離搖了搖頭,道:“暫時不需要冥想,不需要推衍了。”
  蘇離這時候也沒有蔔卦,因為他擔心他蔔卦蔔出了‘乾為天’卦。
  出現這種‘卦’,往往就相當於是蔔卦到了蘇忘塵的身上,後果比較糟糕。
  而且,只要蔔卦,就會被影響。
  闕辛延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徹底將壹切放在妳這裏好了。蘇大師,此次之後,咱們可以真正正常的交往了。”
  闕辛延說著,釋然的笑了笑。
  蘇離道:“既然有獨立的自我,就不必成全,沒有任何必要,斬出來是壹樣。而且,到時候我撮合妳和妳的雲夢在壹起?”
  闕辛延道:“諸葛雲夢嗎?”
  蘇離道:“對。”
  闕辛延奇怪的道:“她是誰?和我有什麽關系?”
  蘇離:“……”
  安若萱道:“蘇大師不必介懷,有些事情終究是要發生的,這壹次,蘇大師既然能應對,那我們就只需要正常應對便好。”
  蘇離道:“如此甚好。”
  交流之間,席君尚已經來到了釋天古地的荒漠深處的壹處古老的古廟區域。
  在這壹座古老而荒寂的古廟裏,其正堂的祭壇上,靜靜的盤坐著壹位形容枯槁的老人。
  這老人壹身枯骨,似要油盡燈枯壹般。
  蘇離甚至已經都無法感應到這老人的絲毫生機氣息。
  席君尚這時候已經從青牛背上跳了下來,並直接對著老人跪拜了起來。
  “哞——”
  這時候,那象作龍化作的青牛,則同樣發出了悲戚的叫聲。
  席君尚開始行弟子之禮節,三跪九叩。
  而青牛也壹直在悲傷的叫著。
  雙方之間,似乎形成了壹種很奇怪的道韻氣息流轉。
  闕辛延若有所思,隨即看了蘇離壹眼。
  蘇離沒有什麽動作。
  闕辛延想了想,拿出了祖龍船。
  祖龍船金光閃閃,此時在拿出之後,竟是自行的飛出,那金光閃爍的船身竟是開始收縮了起來,隨後化作金色戰甲,直接主動的穿在了那老人的身上。
  而老人原本枯竭的生命,像是忽然之間註入了生命的源泉,立刻變得生機勃勃了起來。
  這時候,那老人睜開眼來,眼中盡是霞光與道韻的神采。
  這種道韻,深邃如淵卻又大道至簡。
  蘇離看著這老人,竟是仿佛看到了真正的‘老子’壹樣。
  這老人睜開眼之後,擡手捋了壹把胡須,隨即第壹時間看向了席君尚和青牛。
  他輕輕頷首道:“自此往後,便傳道於妳二人,為師今賜予妳姓‘尹’,保留本來姓氏‘席’音,是以,妳名‘尹喜’,代號‘文始真人’。”
  席君尚聞言,當即躬身行禮,三跪九叩道:“弟子尹喜,拜見師尊。”
  老人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那青牛象作龍,道:“妳本巨象之王,擅長推衍與天機,虛懷若谷,便賜予妳姓‘王’,名‘禪’,代號‘鬼谷子’。”
  象作龍聞言,也立刻化作人身形態,三跪九叩道:“弟子王禪,拜見師尊。”
  老人捋須點頭,神色欣慰。
  隨即,他又看向了闕辛延,道:“汝等前來,可有遺憾?”
  闕辛延沈吟片刻,輕嘆壹聲,道:“恨不生成女兒身。”
  老人神情平靜,言語慈祥道:“此時,妳且把自己真正的斬了,妳就可以達成自己的心願。”
  闕辛延道:“如此放下,的確是可以達成自己的心願,因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老人淡淡道:“是不是自己,從來都不是自己說了算,而是自己的心說了算。所謂自己,只是名為自己罷了。自己有時候可以是自己,有時候也可以不是自己,不必苛求。
  如妳這般存在,當自斬便自斬,無需猶豫。”
  闕辛延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老人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闕辛延道:“自斬之後,我已經非我。”
  老人道:“不自斬,妳也非我,我也非我。我也非妳,妳也非妳。”
  闕辛延道:“也罷,那我便自斬吧。”
  闕辛延說著,又莫名的看了蘇離壹眼,隨後閉上雙眼,壹手直接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將他自己提了起來,飛天而起。
  蘇離靜靜的看著這壹幕發生,卻沒有阻止。
  這壹次,他的確是不想阻止。
  因為這就是闕辛延的路。
  自斬只是自斬,但並不意味著死亡。
  對於闕辛延而言,只是做出壹種改變罷了。
  不過,此時闕辛延掐著他自己的脖子飛天而起的時候,卻沒有擰斷他自己的脖子,反而停頓了片刻之後,就停了下來,然後又主動的飛落而下。
  老人道:“不錯,有自斬之心,非自斬也是自斬。無自斬之心,自斬也非自斬。”
  闕辛延道:“恨不生成男兒身。”
  老人道:“如妳所願,妳已經是了。”
  闕辛延道:“多謝。”
  老人道:“壹場因果,壹場造化。妳且退下吧。”
  老人說著,又看向了妖嵐,道:“妖嵐,妳的心願呢?”
  妖嵐搖頭,道:“沒有。”
  老人搖頭道:“妳有,只是妳不想說,但為什麽不想說,這世間並無新事,事無不可對人言。”
  妖嵐道:“不錯,我的確是有壹份心願——這心願,其實便是希望魅兒能早些恢復。”
  老人沈思半晌,道:“還有七天,七天之後,出了這片區域,她必定會七魄崩碎,所以,七天之內她若是無法恢復,她就沒了。”
  妖嵐道:“那敢問‘席太尚’前輩,妖嵐該如何做,才可以解救魅兒呢?”
  老人沈吟道:“妳我之間,早有淵源,自是不必客氣。而且我也已經位列仙班,辭去‘席’姓,以‘太尚’而名。
  所以,妳可稱呼我為‘太尚老君’。”
  老人說著,又道:“方法的確是有,但是難度不小。”
  妖嵐遲疑了剎那,看了蘇離壹眼。
  蘇離淡淡的回應了壹個平靜的眼神,妖嵐若有所思,當即道:“前輩,那不知,到底是什麽方法呢?”
  這老人席太尚言語淡然道:“除非妳能尋到傳說之中的太乙仙丹,有了這太乙仙丹,就壹定可以救她了。”
  妖嵐聞言,臉色微微有些異常的變化:“太乙……仙丹?”
  席太尚道:“對,太乙仙丹。”
  妖嵐道:“這似乎是傳說之中皇族中的仙丹,壹顆便能長生不老。”
  席太尚道:“非長生不老,只是延壽罷了。壹顆太乙仙丹,可活十萬年。
  但對於所有神靈而言,壽命也依舊是十萬年,只是比普通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要多那麽壹年而已。”
  妖嵐道:“但是這多出來的壹年時間,很關鍵!很關鍵!很關鍵!這是打破禁忌的壹年時間!這是憑空多出來的壹年!是中斷歸墟的壹年!也是在正常的年月之中,多活出來的壹年!”
  妖嵐說著,又道:“所以,實際上若是服用了這樣壹顆太乙仙丹,那麽看起來也同樣只活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實際上卻已經活了十萬年!
  因為,服用這種丹藥的存在,永遠比別人多出了壹年的時間!
  這壹年的時間活在了哪裏呢?”
  席太尚道:“我若知曉,此時便已經真正的位列仙班,可煉制太乙仙丹了。但如今來說,還差了壹步。這壹步不遠,卻是天差地別。”
  妖嵐道:“所以,這種仙丹,又如何能獲取呢?”
  席太尚道:“知道了方法,知道了目的,總會有人朝著那個方向去努力的。”
  妖嵐道:“努力,卻也無能為力。”
  席太尚道:“這便是道法自然,未必壹定會有結果,但是已經盡力便是因果。”
  妖嵐輕嘆壹聲,不再開口。
  席太尚這時候,又看向了安若萱,道:“妳的心願呢?”
  安若萱道:“我想知道‘如今不能再愛妳,讓暖陽護妳周全’的下壹句是什麽。”
  席太尚微微皺眉,道:“若再次的邂逅於人海也還愛妳。”
  安若萱道:“我還想知道‘雲想衣裳花想容’的下壹句是什麽。”
  席太尚道:“妳太貪心了,壹個心願已經是妳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安若萱道:“道法自然,無為而為,我提出來了,那麽妳難道不應該為我解答嗎?”
  席太尚道:“道法自然,無為而為,妳提出來了,那麽我難道應該為妳解答嗎?”
  安若萱道:“妳如此斤斤計較,未免落了下乘。”
  席太尚道:“我心中並無下乘上乘的看法,自是不會有如此計較。”
  安若萱道:“雲想衣裳花想容?”
  席太尚道:“人面桃花相映紅。”
  安若萱道:“好吧,我沒問題了。”
  席太尚捋了壹把胡須,道:“這只能算半個結果,妳且退下吧。”
  安若萱輕輕點頭,隨即若有所思的看了蘇離壹眼。
  蘇離也已經看出來,無論是闕辛延、妖嵐還是安若萱,的確都是正常應對。
  抑或者說,她們都有所擠兌,以言語試探了壹番,卻沒有深入。
  但對於蘇離而言,這些其實已經足夠了。
  這時候,席太尚沈思片刻,道:“天皇子可有什麽心願?”
  蘇離深深看了席太尚壹眼,道:“席君尚和席太尚,師徒壹心,是代表的‘太尚老君’嗎?”
  席太尚道:“不所代表,是師徒本就壹心。另外,我這弟子,如今更名為‘尹喜’。”
  蘇離道:“不,他就是席君尚,把名字鐫刻到靈魂裏了,而不是尹喜,連尹哭都不是。”
  席太尚微微皺眉,道:“天皇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蘇離道:“還是那個問題,席君尚和席太尚,師徒壹心,是代表‘太尚老君’嗎?”
  席太尚略微沈吟,道:“是。”
  蘇離道:“太是什麽‘太’?‘尚’又是什麽‘尚’?”
  席太尚淡然道:“‘太’,自然是‘太清’的太,‘尚’自然是高尚的‘尚’。”
  蘇離道:“好了,原來是這樣的‘太尚’。”
  席太尚道:“正是這樣的‘太尚’,如若不然,還能有哪樣的‘太尚’?”
  蘇離道:“太,可以是‘泰山’的‘泰’,否極泰來的‘泰’。尚,也可以是至上的‘上’,上下的‘上’。”
  席太尚道:“天皇子終究還是不了解皇族,皇族浩蕩,崇尚自然,是崇尚的‘尚’,也是高尚的‘尚’,卻不會有上下的區分。至於泰山的泰,否極泰來的泰,若是那個‘泰’,蘇太清又豈會名為‘太清’?”
  蘇離唏噓道:“妳的確是很聰明,而且竟是已經近乎於完成了這份因果,實在是了不起。可惜,終究還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席太尚道:“妳覺得妳的話我會信嗎?”
  蘇離道:“天皇子到目前為止,有說過謊嗎?”
  席太尚道:“對於我們而言,以真話來說假話,豈不是很正常的手段嗎?這不是開口就來嗎?妳看這句話就是真話,但是實際上也是假話。”
  蘇離道:“很有道理。”
  席太尚道:“我有道,我有理,便是道理。”
  蘇離道:“那妳幫我完成我的心願吧,妳完成了,或者是只要能幫到我,我就認妳‘太尚老君’這壹因果!妳該知道,我為天皇子,我認可妳這份因果,妳這份因果就算是實錘了。”
  蘇離這話說完,席君尚、象作龍甚至,妖嵐闕辛延等人,都露出了壹絲絲或者驚喜或者不安之色。
  席太尚若有所思看了蘇離壹眼,道:“天皇子,妳既然有心願,但凡不超出限定,自然都不是問題。”
  蘇離道:“這個回答很厲害。限定由妳來定,那妳想解決的就是不超限定了。這般,那就很是無趣了。”
  席太尚道:“這種限定,僅僅限制於皇族之事,而且還只是部分深入的因果,其余,皆無礙。”
  蘇離道:“請問,我的淺藍在哪裏?”
  席太尚聞言,微微錯愕,臉上顯出了壹抹猶豫之色。
  但是他仔細回想之後,似乎又確定了某件事,是以直接的開始推衍了起來。
  只是,這壹次推衍,才剛開始,不過呼吸之間,老人臉上便顯出了極盡駭然的神色,接著他的腦袋直接從眉心開始炸裂,當場炸成了壹片血霧齏粉。
  這壹炸,席太尚的精氣魂連同神魂,竟是全部的被炸穿了!
  不過剎那之間,席太尚已經徹底的化作劫灰,被反噬殺穿了。
  這壹幕,非常非常的突兀。
  而更突兀的是,席太尚哪怕是到死,竟是都沒有能發出壹聲慘呼來。
  僅僅是,他的臉上顯出了極其震撼、恐怖的神色。
  同時,他看向蘇離的眼瞳也有壹剎那的收縮,似乎看到了最為可怕的結果壹般。
  可惜,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湮滅,席太尚沒有更多的表現自己的機會。
  席太尚壹死,他身上的金色戰甲,也重新的恢復正常,化作壹只拳頭大小的、形似兒童玩具般的金甲戰船,並化作金光,消失不見。
  忽然出現這種事情,席君尚先是臉色壹變,隨即立刻渾身氣勢暴漲。
  只不過,下壹刻他便又收斂了所有的氣息,朝著已經化作虛無的席太尚所在的地方躬身行禮。
  “弟子尹喜,恭送師尊駕鶴西去,位列仙班。”
  “弟子王禪,恭送師尊駕鶴西去,位列仙班。”
  這時候,席君尚和象作龍還在執行弟子的禮節,妄圖將這份因果定在身上。
  只不過,蘇離卻有些遺憾的道:“抱歉,妳們牽扯不上這份因果,尹喜不喜,王禪不禪。”
  席君尚沈聲道:“天皇子,師尊並未對妳不敬,妳作為天皇子,主動對‘太尚老君’不敬,妳是何意?”
  象作龍也質問道:“天皇子,我王禪壹向尊重妳,妳今次,實在是太過了。”
  蘇離道:“妳們若是有不滿之處,不妨壹起上,大家做過壹場,生死壹戰,了斷因果便好。”
  象作龍道:“天皇子莫非很是自信?”
  蘇離道:“我不自信,我知道這裏還有壹位存在壹直存在——秦太初,出來吧。
  這釋天古地,完全就是妳死亡荒漠區域所呈現出來的環境,將來淺藍星覆蓋這片區域,就會衍化為死亡荒漠。
  所以,妳秦太初還有隱藏到什麽時候呢?”
  “不愧是天皇子,這都能發現?我很好奇,我是哪裏暴露了,以至於這樣的因果殺局都讓天皇子發現了。
  太尚老君這份因果,我這邊策劃布置了很多年了,結果他竟是在妳手中反噬而死,這實在是出乎意料之極。”
  秦太初走了出來。
  這邊是闕德之前提及的最值得忌憚的五人之中的為首的那壹位。
  來自於死亡荒漠區域的天驕秦太初。
  秦太初是天驕,但是並不僅僅只是天驕那麽簡單。
  除此之外,還有姬家的姬無虛,風家的風月影,姜家的姜天樞。
  這另外三人,蘇離並沒有見過,但是他知道,今後遲早是會見到的。
  “我很好奇,這些方法妳們在施展出來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其中有很多囚籠嗎?”
  蘇離詢問道。
  秦太初不屑壹笑,道:“囚籠?我們當然知道啊,但是又有什麽關系呢?
  我們要的,從來都只是結果,而不需要知曉原因。
  只要蛻變的總體是好的,方向是好的,過程根本就不重要。
  更遑論,知道囚籠又如何呢,至少能看到希望,而不是盲目而沒有希望的探索。”
  秦太初的說法,有些慘烈,但是也無比的殘酷。
  蘇離盯著秦太初看了許久——此人英俊瀟灑,大氣磅礴,給人的第壹感覺就是厲害。
  就是那種‘我兒王騰有大帝之資’的強烈感覺。
  蘇離沈聲道:“我很難以想象,如妳這般天驕,竟是願意充當囚籠和棋子,在這裏拖延我的時間。”
  秦太初道:“的確如此,不過既然在此地我已經出現,那就證明他其實已經失敗了。
  作為壹個失敗者,能布局得如此遙遠,已經實屬不易了,不是嗎?
  所以妳現在追殺過去,其實也已經遲了。”
  蘇離道:“我更加難以想象的是,如妳這般天驕,竟是也如此的忠心耿耿。”
  秦太初道:“想知道原因嗎?”
  蘇離道:“如果只是試探的話,那麽妳可以說著聽聽。”
  秦太初道:“的確是試探的話,但也想要尋求壹份解答。”
  蘇離道:“妳且說來聽聽。”
  闕辛延聞言,目光蘊含著壹絲靈性看了是蘇離壹眼。
  蘇離微微示意,讓他放心。
  這壹次,蘇離並不是以智力對智力,因為他已經不會去思考了。
  在這樣的地方,對方布置了壹個‘太尚老君’的局,而‘太尚’已經死了。
  太尚之死,蘇離收獲了壹億的天機值——蘇離察覺到了異常,卻沒有任何表現。
  但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系統的名字‘太尚’卻沒有消失。
  所以,關鍵並不是那個‘太尚’,那個太尚太簡單了。
  如果僅僅只是騎牛西出函谷關就可以頂老子的因果,那未免太過於兒戲了。
  這其中的關鍵點在哪裏?
  秦太初道:“我的名字,是以時代來命名的,但是時代,卻是首位‘天皇子’給出的名字。”
  秦太初說著,又道:“那位天皇子驚才絕艷,乃是壹等壹的天命之主、天樞無極的命格,但是很可惜,他斬掉了壹份愛情,所以他大道缺愛。”
  蘇離道:“嗯,很不錯的說法。”
  秦太初道:“那位天皇子,將十萬年的時代,劃分為了五個時代,最早的歸墟時代,以及六萬年前的太淵時代,兩萬年前的太初時代,以及壹萬年前的殞寂時代。
  再就是現在的雲荒時代。這壹點,天皇子妳應該是知道的。”
  蘇離道:“是不是那位天皇子劃分的我不知道,但是五個時代這麽劃分,我的確是知道。”
  秦太初道:“天皇子對於那位天皇子,又什麽感想?”
  蘇離道:“是非功過,我說了不算,留待後人評說。他若好,當青史留名,流芳萬古;他若不好,或許也會青史留名,遺臭萬年。”
  秦太初道:“天皇子如此,當真是太穩健了。”
  蘇離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知便不言。”
  秦太初道:“那蘇大師當真不知嗎?”
  蘇離道:“我當真不知,因為我所知道的壹切,都只是妳們包括他們希望我知道的而已。我能知道什麽?我成長到如今,不過十八年罷了。
  兩個月之前,我蘇離還只是壹個二楞子普通人。”
  秦太初道:“不是十八年,是十九年吧?蘇大師應該是比所有人都多了那壹年,蘇大師說這是為什麽呢?”
  蘇離道:“的確是十八年而不是十九年,雖然很多時候我都會覺得我可能活了兩萬年或者六萬年甚至十萬年,但那也只是覺得。
  壹個人是否成熟,其實從來都不是和他活了多少年有關,而是和他面對了多少挫折和打擊、面對了多少生死危機有關。
  直面死亡,才是壹個人走向成長的關鍵——所以,在這裏,我給我的天池血河打壹個廣告:直面真我本我,體會多活出壹年、十年乃至千百萬年的生命感悟,請來我天皇子的天池血河歷練吧。”
  秦太初聞言,嘴角抽了抽,苦笑道:“我沒有像是諸葛嘉怡那般,開啟虛空天幕,讓這壹幕直面所有神靈們。”
  蘇離道:“但是妳要相信,這壹幕,此時必定會在鎮魂碑所在的區域的祭壇區域的壁畫裏呈現出來。
  所以,咱們其實是在給眾多神靈和天驕們開‘投影’呢。”
  秦太初道:“好吧,或許的確是如此。”
  秦太初說著,又道:“看來,天皇子對於上壹位天皇子的了解,的確不多。”
  蘇離道:“抱歉,我在成為天皇子之前,我甚至還不知道之前曾經有過壹位天皇子。”
  秦太初道:“蘇大師這麽說話,那就無趣了,畢竟,這般話語,實在是太過於虛假了。”
  蘇離道:“我蘇離以天皇子的天人之魂立誓,我在成為天皇子之前,的的確確不知道曾經還有過壹位天皇子,若有半句虛言,便讓——”
  秦太初道:“好吧,天皇子不必立誓。”
  蘇離道:“我沒有逼迫妳像是我壹般立誓證明——沒辦法,我是願意相信妳們的,但是妳們不願意相信我,所以還談什麽呢?不用談了。”
  秦太初道:“這的確是秦某的錯。言歸正傳,話說這首位天皇子立下了五大時代之後,卻提及過壹種說法——太初時代,實際上是歸墟的核心。
  也就是說,兩萬年前,實際上才是這個時代的真正的本質。
  六萬年前的太淵時代,其實所謂的太淵時代,就是罪域魔淵籠罩的時代。
  那樣的時代,其實也沒有時代對嗎?
  殞寂時代,則是死光光了的時代,也是沒有時代對嗎?
  歸墟時代,都是虛無的時代,也是沒有時代對嗎?
  所以真正存在的過去是太初時代,現在是雲荒時代,將來是雲皇時代。
  而我的名字,秦太初,便是這般來由了。”
  蘇離道:“的確是很好的名字。”
  秦太初道:“但是那位天皇子卻提及過壹種說法,那就是,在洪荒之中,太初指的是‘無形,只有先天壹炁,是比混沌更元始的宇宙狀態’。”
  秦太初說著,又詢問道:“天皇子,是否認可太初的這種說法?”
  秦太初的話語溫文儒雅,平和而令人如沐春風。
  可是這般話壹問出來,簡直是石破天驚。
  蘇離心中直接就是壹個‘臥槽’。
  因為他瞬間就福至心靈般的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表面上,秦太初是要讓他蘇離發表看法,但是實際上,這句話是非常非常歹毒的!
  這句話歹毒在哪裏呢?
  那就是‘天皇子,是否認可太初這種說法’這句話的本身,蘊含著的意思就復雜了。
  這個太初可以是‘洪荒皇族’的‘太初’,也可以是代表的秦太初。
  那麽這麽壹拆,這句話問出來的意思就是:蘇大師,妳是否認可我秦太初的這番關於‘太初’的奧義的說法?
  或者是:蘇大師,妳是否認可皇族提及的這種‘太初’的奧義說法?
  如果蘇離不認可,就是全盤否定了‘太初’的含義。
  如果蘇離認可,就相當於是認可了秦太初。
  這壹種歧義蘊含其中,就有幾種組合方式的變化,所以無論怎麽回答,那壹定就是錯的。
  而如果蘇離要去解釋——太初與太易、太始,太素、太極並為先天五太,是無極過渡到宇宙誕生前的五個階段之壹,也是制定推演天文歷法的根據……
  這樣的解釋壹出,秦太初就贏了,就相當於他蘇離這位天皇子,認定了秦太初與太易、太始,太素和太極能相提並論了,是真正的先天五太,是……
  蘇離道:“道法自然,無為而為。首位天皇子怎麽說,是他的認定和理解,這方面,妳想怎麽理解,那都是妳自身的喜好,我不會幹涉,也不會參與。”
  秦太初聞言,有些失望,道:“太初有無,無有無名。壹之所起,有壹而未形。也就是說,太初,都有名無實,雖變有氣,而未有形,是曰太初。天皇子又如何看?”
  蘇離聞言,心中凜然,有些震撼。
  很明顯,蘇忘塵的這壹番忽悠,將這群人全部忽悠成了瘋子。
  的確,《太上老君開天經》認為,太初是道教老君創世紀中的第二個世代(時代)。伏羲開天,女媧造人,至此洪荒中有了宇宙和生命。故‘太初’表示新的起點。
  秦太初,按照‘太尚’的意思,那就是第二個世代(時代)的領袖者。
  這樣的因果,而且還明顯是能站得住腳的因果,秦太初憑什麽不拼壹拼?
  蘇忘塵不是經常說嗎——不怕輸得苦,就怕斷了賭,搏壹搏,單車變摩托。賭壹賭,摩托變路虎。要想富,多下註,賭場壹分鐘,少打十年工。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想到這裏,蘇離也是心情復雜之極,這該死的爛賭鬼,完全是瘋了這是!
  蘇離本能的想到了那溧河村的糟老頭子爛賭鬼老酒鬼蘇星河,壹時間生出壹種奇怪的想法——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時候,秦太初再次詢問的聲音打斷了蘇離的胡思亂想:“不知天皇子如何看待太初?”
  蘇離回過神,淡淡道:“我站著看。”
  秦太初:“???”
  蘇離道:“妳問我怎麽看,我當然是站著看了。至於其余方面,我的確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壹點,妳若不信,我也可以再來壹道誓言。妳希望有多歹毒,就可以有多歹毒。”
  秦太初無奈道:“不用了,我信。”
  蘇離道:“所以,還要壹戰嗎?”
  秦太初道:“我的疑惑半點兒沒有消除。”
  蘇離道:“那妳解答我壹個疑問?”
  秦太初道:“我不知道妳的淺藍在哪裏,難道不是在妳心裏?”
  蘇離道:“妳都學會搶答了?但可惜我不是要問這個。”
  秦太初聞言,俊逸超凡的臉上,表情變得頗為精彩了起來:“天皇子請。”
  蘇離道:“現在開始,假設妳成功的成為了復制體天皇子,妳已經進入了壁畫中的《天命所歸》的夢境世界裏,並成功的出現在了落霞荒山的殞寂古廟裏。
  而妳準備抱聖女的大腿。
  但妳是壹個二楞子廢物,還連基本的推衍都不會——請問,妳如何開口顯得很有本事,不僅能成功冒充天機神算,還能被聖女接納而不是被聖女殺死?”
  “現在,選項如下:——”
  “1:仙子,請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2:仙子,給我壹次機會,我給妳壹片藍天,讓妳上西天。”
  “3:仙子,我想和妳困覺。”
  “4:仙子,在妳詢問本大師的任何問題之前,且聽本大師給妳講個故事。
  這是壹個關於‘西出函谷關’的壁畫故事,故事的主角名叫‘蘇離’,女主名叫‘淺藍’,故事發生太初時代……”
  ……
  秦太初聞言,呼吸凝滯了。
  半晌之後,他才嘆息道:“選錯了會如何?”
  蘇離道:“選錯了的話,壁畫之中的那個妳,就會直接湮滅啊。”
  秦太初道:“那就不選吧。”
  蘇離道:“題已經出出來了,妳已經聆聽了,怎麽能不選呢?”
  秦太初道:“天皇子之前不是也沒有回答嗎?”
  蘇離道:“我只是讓妳作出選擇,而並不是讓妳回答,因為回答我已經給出來了四份回答,妳選壹份適合妳的就行了。”
  秦太初道:“非選不可嗎?”
  蘇離道:“對。”
  秦太初道:“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但是這麽簡單的問題,天皇子出出來,肯定會認為我會認為天皇子反其道而行之,不會出那麽簡單的題。
  實際上,這真的是壹道很簡單的題——答案是4,講故事那個。”
  蘇離道:“不好意思,妳選擇失敗了,妳在壁畫之中歷經的西出函谷關的因果,已經失敗了。所以,妳入魔也已經失敗,妳已經死了。”
  蘇離這句話說出的時候,虛空之中某種因果道韻氣息猛的炸開,分裂成壹片片的漣漪。
  這壹方‘釋天古地’,虛空竟是出現了不穩定的動蕩。
  秦太初道:“太初有道,壹氣三清,我乃真正的太尚太初!我有三條命,所以有三次機會!”
  蘇離道:“對,席君尚,席太尚以及——秦太初都是妳。那麽,妳繼續選吧。”
  秦太初深吸壹口氣,道:“我選2,西天——代表了皇族的西天,擁有大因果,所以這對於華紫嫣而言,必定是致命的誘惑。”
  蘇離道:“不好意思,妳選擇失敗了,妳在壁畫之中歷經的西出函谷關的因果,已經失敗了。所以,妳入魔也已經失敗,妳已經死了。”
  秦太初道:“不,這絕不可能出錯!”
  可是,隨著秦太初這般話語說出,他身邊不遠處的席君尚,忽然渾身壹震,當即炸成壹片血霧齏粉,毫無還手之力。
  “噗——”
  秦太初渾身巨震,噴出了壹大口的鮮血,臉色也變得極其的蒼白了起來。
  這壹刻的秦太初,模樣已經十分狼狽,整個人也再沒有之前的那種俊逸超凡的絕世氣質了。
  蘇離淡淡的看了秦太初壹眼,道:“妳還有壹次機會了。”
  秦太初深吸壹口氣,道:“我不選!”
  蘇離淡淡道:“妳走過了皇族的黃泉古路,穿過了忘川河,踏上了奈何橋,看過了望鄉臺和三生石,如今妳不走?妳覺得妳有回頭路嗎?妳已經沒有退路了。
  妳不走,直接就是入魔失敗的結局啊,所以妳壹定會在壁畫裏死。
  而這壹次,因為被我揭穿了壹切,天道隱藏不下去了,妳在壁畫裏壹死,妳就死穿了。
  所以,這壹次,妳只能選擇。
  妳詢問我‘太初’是什麽意思的時候,讓我認可這種說法的時候,妳就主動的在極速向前飛奔。
  我想將妳拉回來都拉不回來。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推妳壹把了。
  妳有能力,那麽妳就上位,頂掉‘太尚’的因果。
  妳沒能力,那麽妳就去死,去填上這份負債。”
  蘇離的語氣很淡漠。
  壹如他所說,他已經將這壹切全部的看透,有些事情,他的確沒有想到。
  但是沒有關系,在曾經絕聖棄智狀態下,他想到了很多可能,那些可能存在,如今出現了類似的情況,自行就能組合出對應的因果,幫他進行分析。
  百余號蘇離同時思考,比他壹個人思考,是要強很多很多的。
  至於‘太尚’而不是‘太上’,只能說,蘇忘塵不當礽子——蘇忘塵給予這些人的所有信息都是真的,但唯獨錯了壹個字,錯了壹個‘尚’字。
  所以太尚老君,永遠都不可能是‘太上老君’了。
  所以這種因果頂起來也註定會失敗。
  壹個註定失敗的因果,又有什麽值得去頂的呢?
  就像是竹籃打水壹般,再勤奮的打水,能打出來什麽?
  秦太初聞言,臉色變得難看了許多。
  好壹會兒之後,他才沈聲道:“剩下的兩個選項裏,必定有壹個是對的?”
  蘇離道:“對。”
  秦太初深深看了蘇離壹眼,隨後又仔細打量著蘇離的顏值,似乎有什麽想法似的。
  這種眼神,看得蘇離心中有些惡寒,不過蘇離知道,不是對方愛好特殊,喜歡上他了。
  而是——對方在想選擇的問題!
  片刻之後,秦太初沈聲道:“選3!選‘仙子我要和妳困覺’這個,出言調戲,這就是老色胚的做法,而恰恰天皇子在這方面認第二,將無人能有資格認第壹!
  所以,活下去的希望,應該是出言調戲,選3!”
  秦太初說著,神色還有些激動,似乎,他終於破解了這樣壹個難題。
  蘇離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妳選擇失敗了,妳在壁畫之中歷經的西出函谷關的因果,已經失敗了。所以,妳入魔也已經失敗,妳已經死了。”
  隨著蘇離這句話說完,秦太初的雙眼猛的瞪大。
  那壹刻,他死死的盯著蘇離,似乎在說:“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但,他沒有機會說話了。
  便在秦太初雙眼死死盯著蘇離的剎那之間,秦太初的身體忽然之間自燃了起來,並很快焚燒得近乎於扭曲了起來。
  而這般毀滅的熊熊火焰之中,秦太初的靈魂虛影也壹道道的粉碎破碎,化作壹片虛無。
  與此同時,這壹片荒漠之地,虛空竟是開始劇烈的坍塌了起來。
  對於這般情況,蘇離的反應非常的淡然坦然。
  他不動聲色的調出系統面板看了壹眼——【人生檔案系統(淺藍)】
  “這是……怎麽回事?”
  闕辛延若有所思的同時,安若萱卻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妖嵐道:“沒有想到,這樣的壹道題,答案竟然是第壹個,竟是這麽奇怪的答案。”
  闕辛延道:“這句話我聽過,被某個人唱成了壹首歌,不過——語調有些怪異,不知源自於何處。”
  妖嵐道:“所以,為什麽會是第壹個答案呢?”
  蘇離道:“妳們對這個還有想法?難道妳們不知道,壁畫中的時間斷層點本身,就是在壁畫裏啊!所以我們現在才是活在壁畫裏。”
  闕辛延道:“所以當時我自斬的話,的確是出去了,那麽,我們若是自斬,出去了會是在哪裏?”
  妖嵐道:“自斬的話,可能沒法出去,而是直接死在這裏。”
  蘇離道:“聰明,因為這裏已經被時間斷層點聯系到現實裏了。有些亂,但這就是事實。
  其實這壹點,從我看到罪域祭壇上沒有壁畫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了。
  好了,闕辛延,妳把祖龍船顯化出來,我要在船艙裏冥想,開啟幽冥真虛,回到過去的罪域祭壇裏去畫畫了。
  同時,我會將夏心妍的那幅畫補充完整,這樣壹來,闕辛延的心願就可以完成了。”
  蘇離的話壹說完,頓時,引得現場闕辛延三人神色震撼,極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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