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能量枯竭

　　這場大戰對卓君彥來說，除了收獲大量威懾，磨練了軍隊，獲得了充足的實戰經驗外，還有就是從那些宗門強人與軍隊中收獲了壹些利器，開通了兩條武備通道。
　　鑌鐵矛：需要威懾二百點。傳導性百分之十。
　　黑鱗盾：需要威懾二百點。傳導性百分之十。
　　這兩件雖然不是什麽神兵利器，但也屬於上等兵刃，關鍵適合部下使用。而有了二十多萬威懾值，卓君彥終於可以較大範圍的強化自己的士兵。
　　同時這次三水之戰，也堅定了卓君彥的精兵之心。
　　戰場越大，單個士兵的作用發揮程度就越低。這其中固然有戰術與指揮層面的緣故，同樣也符合冷兵器時代的基本客觀現狀——所謂局部優勢，不就是因為空間的緣故，導致更多的士兵無法發揮作用嗎？
　　所以卓君彥的這種錯誤，其實也是戰場常態。
　　對於絕大多數將軍而言，甚至不屬於錯誤。
　　而壹個優秀的領袖，就是要超越常態，給出更高的要求！
　　所以卓君彥接下來也不客氣，除了留下買惑心環的威懾值外，打算挑出壹些表現較好的武陣士兵，每人發壹把黑鱗盾或鑌鐵矛。
　　可就在他要兌換的時候，系統卻提示：
　　“能量不足，無法支付。”
　　“嗯？”
　　看到這提升，卓君彥愕然：“怎麽會無法支付？難道威懾值不是能量嗎？”
　　系統終於給出了解釋：“威懾值屬於貨幣，並非系統制作的本源。”
　　不是本源是貨幣？
　　卓君彥看著這解釋，目光閃爍：“那什麽是本源？”
　　“星靈晶。”
　　“媽的！”卓君彥壹頓拳頭。
　　果然是這樣！
　　系統需要星靈晶，因為那才是它運轉的依仗。
　　可如果使用了星靈晶碎片，那麽九大宗門就很可能鎖定他的存在。
　　卓君彥道：“如果九大宗門過來追殺我怎麽辦？”
　　系統回應：“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
　　果然是這樣。
　　隨著壹路走來，卓君彥現在基本可以確定。
　　追殺者不在系統的命運掌控範疇內。
　　卓君彥所完成的每壹條特殊使命，基本都和九大宗門的追殺無關。
　　照理他們這麽特殊，可以產生大量的特殊使命，但卓君彥再怎麽做，都不會因為這事完成哪怕壹條特殊使命。
　　現在原因明確了：他們是系統之外！
　　看著系統上那“無法理解”的提示，卓君彥喃喃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哪怕是非使命的自由天數，其實也不會影響追殺者？”
　　系統回應：“無法理解追殺者。”
　　又是無法理解。
　　卓君彥現在可以確認了。
　　系統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理解。
　　這就是為什麽過去發生了這麽多次宿主被追殺的事，系統卻沒有給出任何應對的原因。
　　它自始至終就是個刻板的系統，機械的執行著自己的職責。
　　它無法理解系統之外的壹切。
　　哪怕它看到了追殺者，知道了追殺者，也無法理解。
　　“可就算妳不理解，也該知道他們對宿主有威脅。即便拋棄系統之外這個概念，就追殺本身而言，難道不應該做些什麽嗎？”
　　系統回應：“壹切敵對皆是考驗！”
　　“幹！”
　　完美的解釋！
　　在系統這裏，專門獵殺宿主的人，和其他敵對者沒有任何區別！
　　卓君彥點點頭：“也就是說，他們殺死了宿主，也僅僅是宿主經受考驗失敗了。至於原因，本質，那對妳來說不重要。甚至妳都不知道重要這個概念？”
　　“是的。”
　　“但妳的職責也失敗了。”
　　“我的職責是找到合適的宿主。”
　　“哈，也對。壹個不行就再找壹個，反正能替換的嘛。”卓君彥笑了。
　　對系統來說，宿主死了，那就再找壹個好了。
　　於是就這麽著，這破爛玩意兒和宿主獵殺者們竟然達成了某種默契？
　　想到這，卓君彥沈思片刻，對外面叫道：“去羽未央那裏，拿壹塊50克左右的星靈晶碎片過來，但不用碾成粉了。”
　　衛兵急急過去，片刻後帶過來壹小片。
　　卓君彥讓衛兵把星靈晶碎片放在桌上。
　　看著碎片，他並沒有吸收，而是自語道：“我不管妳能量夠不夠，反正我要兌換，先能兌換多少就兌換多少。”
　　說著卓君彥已開始點選兌換。
　　由於系統表示無力支付這麽多黑鱗盾，所以卓君彥也沒法打包，只好壹把壹把的購買。
　　當購買到第十把時，異變突起。
　　卓君彥眼前的三維影像瘋狂搖顫，就像是電視機的雪花片壹般，壹切都變得模糊。
　　系統提示：“警告！警告！能量枯竭，即將進入自動休眠，直至獲得新的能量補充。”
　　隨著這提示，卓君彥感到自己身心猛然壹顫，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身體裏瘋狂搖顫，隨後眼前是大片的金屬光澤耀起。
　　是金屬塊！
　　它要出來了？
　　卓君彥心驚不已。
　　它竟然要脫離自己？
　　那壹瞬間卓君彥終於明白了。
　　他明白了系統是怎麽脫離宿主的！
　　原來只要能量耗盡就會脫離！
　　可就在這時，系統再度提示：
　　“即將脫離宿主，宿主將會死亡！請立刻補充能量！”
　　系統脫離宿主會死？
　　卓君彥愕然。
　　這不對啊！
　　唐明軒也是脫離了系統的，他就沒有死！
　　壹定有什麽問題。
　　這刻卓君彥身體內的悸動越發明顯，卓君彥感到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抽取自己的生命，就像是靈魂出竅壹般，試圖向外逃逸。
　　靈魂出竅？
　　卓君彥驚愕的看著眼前。
　　虛空之處，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虛影，在凝視自己。
　　這光影凝縮，隱隱可以看到體內中央位置，壹個小型的金屬球在緩緩轉動。
　　不應該是四方塊嗎？為什麽又成了球？
　　卓君彥無法理解，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虛像。
　　他知道這時候只要及時補充那塊星靈晶碎片，事情就可以解決——哪怕後面獵殺者追過來。
　　但同時他更意識到，這可能意味著錯過什麽。
　　相比獵殺者的追殺，卓君彥更執著於系統的本質。
　　這刻他身體裏的系統正在失控，隨時都將離體飛出，卓君彥卻死死咬牙撐著。
　　星靈晶碎片就在不遠處，他只要壹個念頭就能攝過來，但他偏偏就是不做。
　　他要看！
　　他要觀察！
　　生死之間，方得機會！
　　靈魂虛影漸漸清晰，勾勒出卓君彥的全身影像。
　　卓君彥運轉內息，內力流動，在眼前的虛影中便形成無數光點。
　　那是常人所無法見到的奇異景象，這刻在卓君彥的眼中纖毫畢現。
　　但是還不夠！
　　卓君彥凝視著，念頭在這刻前所未有的集中。
　　靈覺肆意綻放，他的感觀在這刻放大到了極致。
　　院外的螞蟻在忙碌著勞作，幾名衛兵在無聊的說著閑話。當他的註意力集中到某個人身上時，即便隔了十丈遠，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內腑的模糊狀態。
　　但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繼續感受著，觀察著。
　　他語聲喃喃：“如果妳沒有能量就宕機，那妳後面又是怎麽重新恢復運作的？沒有人給妳補充能量？妳是怎麽獲得新的能量的？”
　　系統沒有回應。
　　卓君彥卻微笑著：“星靈晶碎片，不過是X元素的外化表現，但實際上，X元素作為壹種元素，它早就存在於這世界的每個角落，存在於空氣中，存在於水中。當妳存在於我的身體裏時，妳無法吸收。但當妳離開了，妳就可以從能量中吸收，滋長。我明白了，不是妳無法吸收，是我無法吸收！”
　　他微笑：“是我阻礙了妳，讓妳無法獲得能量補充，對嗎？”
　　靈魂虛影中的金屬球緩緩轉動，越轉越慢，幾乎就要停止了。
　　卓君彥卻微笑著張開手：“不，我可以吸收！”
　　他的手指向了桌面上的星靈晶碎片。
　　馭物術發動。
　　分解！
　　吸收！
　　以他的馭物術層級，本是不可能做到這壹步的。
　　但是這刻，借助系統，他反而能感受到了。
　　他感受到了系統的渴求，感受到了系統的運作。
　　正如他說的，系統本身就可以從遊離能量中吸收X元素，是他的存在阻止了，以致於必須從外部獲得以星靈晶形態存在的固體元素。
　　但現在，系統在壹定程度上脫離了卓君彥，卓君彥對系統吸收能量的影響在降低，而星靈晶碎片就在不遠處……
　　這使他們達成了壹種微妙的平衡。
　　就好比系統吸收能量，終於出現了壹條細微的通道。
　　而這通道，正是通過卓君彥的馭物術體現的！
　　於是他感受著，冥冥中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指引著，莫名的心中就產生了某種深刻的理解。
　　他不知為何而做，但他至少知道該如何去做！
　　下壹刻，那桌上的星靈晶碎片就這樣若壹塊蒸發的幹冰，不斷的縮小著。
　　沒有任何氣霧，只是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縮小著……
　　同時系統也重趨穩定。
　　仿若細小管子裏流出的水，落到沙漠中饑渴者的口中，生機得以成長，生命得以穩定。
　　這樣子吸收……星火盟會發現嗎？
　　卓君彥不知道，但他隱約覺得不太可能。
　　若是吸收遊離能量態的星靈晶，還會驚動星火盟的，那豈不是系統壹旦脫離，就隨時隨地在驚動星火盟？
　　這不合理！
　　這刻隨著能量的吸收，影像終於消失，那將要破體而去的狀態也不復再現。
　　當星靈晶碎片消失了大約四分之壹的時候，它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
　　卓君彥笑笑：“吃飽了？那就繼續。”
　　“兌換黑鱗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