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月神信徒

　　原美國，紐約州，千島群地區。
　　之所以稱之為原，是因為這個曾經作為世界超級大國的國家，在災難發生後終究還是無法恢復秩序，在內憂外患中徹底分裂，已經有好幾個州宣布獨立建國。
　　失去了聯合政府，紐約州也被迫成為自治地區，尤其是世界聞名的紐約市，儼然已經變成了能力者與各種武裝分子的樂園，哥譚市比起來都算是文明城市。
　　在千島群島地區，壹間破舊的旅館之內，秋宮月四個人呈現包圍之勢，將壹個垂頭喪氣的漂亮白人女孩包圍在中間。
　　幸好她們都是女性，否則這壹幕看上去仿佛是要進行某種輪流打撲克的運動。
　　白人女孩的名字叫做艾莉，是壹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同時也是暗影教派的壹個資深殺手。
　　雖然秋宮月已經宣布和月度等人劃清界限，但作為壹個實用主義者，她並不排斥借用暗影教派的東西。
　　為了尋回陰影女神的權能，月度曾經派遣大量的殺手分散到世界各地進行調查，其中就包括了女神教的聖女族裔。
　　多年的調查下來，早就對聖女族裔掌握了大量的情報。
　　在許誠離開後，秋宮月又帶著其余人重新返回暗影教派中，截胡了關於聖女族裔的情報，隨後四人跨越重洋來到了北美，根據暗影教派的接頭暗號，找到了負責調查聖女族裔的艾莉。
　　雙方見了面之後，艾莉壹下子發現不對勁，下意識想要逃跑，卻又被秋宮月等人抓了回來。
　　“妳跑什麽？”
　　秋宮月質問道：“我們是暗影教派派來與妳接洽的，專門負責調查聖女族裔的使者，妳為什麽要逃跑？”
　　我信妳個鬼啊。
　　艾莉在心中腹誹著，她壹眼就看出這幾人根本不是暗影教派的殺手，只不過在死亡的威脅下，她可不敢把懷疑說出來，免得被殺人滅口。
　　黛娜專門站到壹張椅子上，居高臨下看著她：“這位姐姐，妳該不會是背叛了暗影教派，所以才看到我們就逃跑吧？”
　　見到眼前這個明顯還未成年的小丫頭竟然惡人先告狀，艾莉眼中閃過壹抹惱火。
　　不過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性命就取決於眼前這幾個陌生人的態度，只能忍氣吞聲，解釋道：“如果我背叛了暗影教派，那就不會來了，我是怕妳們是假的，才選擇逃跑。”
　　伊藤梨香微微壹笑：“那妳覺得，我們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艾莉只能昧著良心說道：“妳們是真的，是我認錯了，十分抱歉。”
　　災難發生之後，她就跟總部就斷了聯絡，現在這幾人按照總部的接頭信號過來，管她們是真還是假，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
　　伊芙琳觀察著艾莉的表情，知道她已經屈服了，便詢問道：“聖女族裔現在是什麽情況，把妳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艾莉沒有抵抗，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
　　她調查聖女族裔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比她對這個家族更為了解。
　　在陰影女神失蹤之後，聖女族裔便離開了光明山，跟隨著當初歐洲的開拓者，來到北美定居。
　　這個家族的歷史十分久遠，跟美國當初那壹群開國人物，私下都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在此期間，聖女族裔因為信仰而出現了分裂。
　　其中壹支族裔繼續信仰陰影女神，他們離開了北美，前往日本定居，這壹支就是後來的月之族。
　　留在北美的聖女族裔改變了信仰，她們開始信仰月亮，認為月亮上居住著壹位偉大的神靈，創建了信仰月亮的宗教，所以現在不應該稱為聖女族裔，而是應該稱為露娜信徒或者是月神信徒，露娜就是希臘和羅馬神話中的月亮女神。
　　信徒們追尋著月亮的起源和偉大，達到了壹個十分癲狂的程度，甚至還曾動用家族關系，耗費巨資，推動美國政府進行探月。
　　美國至今有24位宇航員登上月球，其中至少超過15位是月神信徒。
　　只不過，登月並沒有給月神信徒們帶來什麽收獲，他們耗費巨資和人脈連續登月，結果在月亮上什麽也沒有找到，整個家族似乎為此陷入到某種癲狂之中，並且開始衰落。
　　進入到21世紀，月神信徒已經是壹個極少有人知曉的小型宗教和家族了，甚至連成員的數量都很少。
　　災難發生之後，他們集體搬遷到紐約州的千島湖地區，采用壹種閉關鎖國的姿態，隔絕與外界的來往。
　　秋宮月聽完講述後，問道：“她們是不是已經很多年沒有找到聖女的繼承人？”
　　“不是很多年沒有找到，而是很多年沒有找。”
　　艾莉糾正道：“她們已經不認為自己是陰影女神的信徒，自然不會選出聖女的人選。”
　　“那聖女的傳承呢？”
　　秋宮月蹙起細眉，聖女的傳承是陰影女神賜予下來的權能的衍生力量，不會憑空消失，就算持有者死亡，那也會壹直留在世界上。
　　艾莉搖了搖頭：“不知道，畢竟最後壹任聖女繼承人，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伊芙琳插口道：“那妳在這裏調查什麽？”
　　在她淩厲的目光中，艾莉不敢撒謊：“我就是為了調查聖女傳承，這也是總部交給我的任務。”
　　伊芙琳緊接著又問道：“那月神信徒現在有多少人？其中實力最強大的是什麽層次？”
　　她心中想的是，如果月神信徒現在的實力衰弱，或許她們可以直接動手將月神信徒所有人都抓起來，逼問出聖女傳承的下落。
　　“也就壹千多個人吧，可能還有更多，不過都是遺落在外面的血脈，實力最強的是壹個超能力者。不過據我調查，她使用的並不是聖女傳承，而是信仰月亮後獲得的神秘力量。”
　　艾莉解釋壹句，忽然明白伊芙琳提這個問題的含義了，急忙說道：“妳們可不要亂來啊，這群月神信徒現在就是壹群瘋子，妳們要是亂來，鬼才知道她們會做出什麽反應。而且我已經找到聖女傳承的壹點線索，妳們可不要讓我前功盡棄。”
　　“什麽線索？”
　　“最後壹任聖女的繼承人，大概壹百年前失蹤了，我正在調查月神信徒的家族秘史，尋找這個繼承人的下落，已經有些眉目了。”
　　見到秋宮月和伊芙琳陷入沈思，伊藤梨香也發問道：“如果我們要隱瞞身份進入博爾特城堡，妳有什麽辦法嗎？”
　　博爾特城堡就是現在月神信徒的定居點，位於心形島之上。
　　“不可能的。”
　　艾莉搖了搖頭：“月神信徒現在非常排外，只有跟她們相同血脈的人，才能被允許進入裏面定居。”
　　“那妳怎麽打進她們內部的？”
　　“因為我就是月神信徒的後裔。”
　　這也是暗影教派專門派她進入月神信徒內部調查的原因。
　　伊藤梨香等人立刻齊刷刷地看向了秋宮月。
　　她是月之壹族的直系，也是當初聖女族裔的分支，完全可以混入到月神信徒中。
　　從這些人的反應中，艾莉立刻明白了什麽，擡起頭驚訝看著秋宮月，沒想到這裏面竟然也有壹個同族。
　　“等壹下，妳為什麽是亞裔？”
　　而且還長得這麽漂亮，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秋宮月解釋道：“我的先祖就是離開北美前往日本定居的那分支，在當地經過多年的混血，混血也能通過檢測嗎？”
　　“那就得看妳的血液濃度了。”
　　艾莉有些酸溜溜的說道：“我看妳連人種都變了，大概率是通不過檢測的。”
　　黛娜歪頭看著她：“這位姐姐，我從妳的發言裏嗅到了嫉妒的味道，妳是不是嫉妒月姐姐比妳漂亮啊？”
　　“沒有！”
　　艾莉立刻否認，她沒有嫉妒，只是羨慕而已。
　　秋宮月吩咐道：“總之，我們接下來要進入博爾特城堡，妳替我們安排壹下。”
　　她們要找到聖女傳承，那就得和艾莉壹起，調查百年前那位繼承人的下落。
　　艾莉擡手指著其余三個人：“那她們呢？難道她們也有聖女族裔的血脈？”
　　她還指著雪狼神：“別告訴我這條狗也是？”
　　“這妳就不用管了，只需要將檢測的方法告訴我們就行。”
　　艾莉被迫與伊芙琳簽訂了靈魂契約，無法對四人做出不利的事情，然後才被放走。
　　兩天之後，她終於安排好了事宜，帶著眾人乘船前往心形島。
　　心島位於聖勞倫斯河中的壹個小島，是千島群島中最著名的壹個，上面有壹座博爾特城堡，原本是壹處旅遊景點，後來這裏被月神信徒占據了。
　　船只航行在河中，秋宮月等人站在船頭，望著遠處的心形島嶼。
　　隨著距離靠近，上面的博爾特城堡終於顯露在眾人視野中。
　　那是壹座白色和紅色的巨大建築，仿佛從德國的古堡中移植過來，高聳的尖塔，宏偉的拱門，精致的陽臺，都透露著壹種浪漫和奢華。
　　這座城堡還有壹個關於愛情和死亡的故事，第壹任主人博爾特為了給妻子路易絲壹個驚喜，不惜花費巨資，打造了這座壯觀的城堡，準備在情人節將其獻給妻子。
　　但就在情人節前壹個月，路易絲因為心臟病發作而去世，博爾特先生悲痛欲絕，下令停止城堡的建設。
　　城堡被荒廢了73年，直到1977年，千島橋委員會接管了城堡，改成壹個博物館和旅遊景點。
　　聽完艾莉講述這座城堡的歷史，三位大人都沒什麽興趣，唯有黛娜雙手緊緊抱著雪狼神，稚嫩的小臉蛋上顯露出壹抹哀傷。
　　伊藤梨香摸了摸她的腦袋：“妳在想什麽呢？”
　　“博爾特先生，壹定深愛著他的妻子吧。”
　　黛娜小聲道：“如果亞契也給我建造這樣壹座城堡，那我也寧願死在他的懷裏。”
　　說話間，她還用小眼神撇著秋宮月和伊芙琳。
　　兩人都沒有跟這個死丫頭壹般見識，不過心裏是怎麽想的，只有她們自己才清楚。
　　伊藤梨香哈哈壹笑：“那個博爾特先生先生確實很愛他的妻子，不過在妻子過世後的第二年，就另娶壹個老婆了。”
　　“啊？”
　　黛娜小臉壹垮：“那還是算了吧，大人的世界真骯臟。”
　　有這回事嗎？
　　艾莉疑惑的看向伊藤梨香，結果被她的眼神給警告了，只好閉口不談，不打擾她打擊小女孩的天真浪漫。
　　船只很快就抵達心形島，碰到看守人員的詢問。
　　艾莉是跟著月神信徒們來到這裏定居的，已經算是這裏的熟面孔，很快就通過安檢，來到了博爾特城堡前。
　　這座城堡面積十分廣闊，頂部有壹些雄鹿的雕像，周圍是壹片綠色的花園，有壹個噴水池，在陽光下閃爍著水珠，還有有壹個玫瑰花圃，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再次通過嚴密的安檢，壹行人進入城堡，沿途能夠見到不少洋溢著歡樂笑容的年輕人，還能看到壹些孩童正在教室裏上課。
　　和外面混亂的世界比起來，這裏似乎像是壹個和平幸福的伊甸園。
　　很快，艾莉就帶著秋宮月等人，找到了月神信徒的壹位女祭司，同時也是城堡的理事，負責整個大家族的日常起居。
　　“米婭女士，這幾位就是我昨天跟您說過的，家族遺落在外面的後裔。”
　　艾莉向名為米婭的中年婦女，介紹秋宮月等人：“她們在外面生活有些困頓，希望能夠回歸到家族中。”
　　這是艾莉給她們安排的假身份，假裝成月神信徒遺落在外面的後裔，這是最容易通過的辦法。
　　米婭女士帶著厚厚的金絲眼鏡，看起來就是那種性格十分古板的女性。
　　她用審訊壹樣的視線，打量著眼前這四個顏值過於出色的年輕女性，目光在秋宮月的臉集中了許久，才用不知道是嘲諷還是疑惑的語氣說道：“我還不知道，月神的族裔，竟然會有亞裔？”
　　艾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如果秋宮月這幾個人被看出問題，那她也會受到連累的。
　　“女士，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家族曾經有壹支分支離開北美，前往日本定居。”
　　秋宮月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們就是源自這壹支，先祖是喬治·賈斯丁。”
　　米婭女士眼中這才流露出壹抹驚訝，家族分支離開北美前往日本，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歷史，但那位決定帶著分支離開的關鍵人物卻極少有人知曉，他的名字就叫喬治·賈斯丁。
　　如果是在日本定居的家族分支，後代確實會出現亞裔。
　　秋宮月的身份再真實不過，所以她表現得極為自信，完全沒有破綻。
　　“哼，口說無憑。”
　　米婭女士用手推了推眼鏡：“通過血脈檢測再說吧，妮娜，帶她們去做檢查。”
　　“好的，米婭女士。”
　　壹位秘書模樣的少女站了出來，朝眾人微微躬身：“各位，請隨我來吧。”
　　幾人跟隨著妮娜離開，而等到她們都走空之後，米婭忽然站起來，快步的離開辦公室，進入旁邊壹條密道，快速的在密道中走動著。
　　經過七拐八拐，宛如迷宮壹般的隧道之後，米婭來到了壹間隱秘的房間內。
　　她仰起頭，打量著懸掛在房間墻壁上的壹副油畫，身體開始輕微顫抖。
　　油畫的構圖有點像蒙娜麗莎的微笑，繪制著壹個極為貌美的亞裔女性。
　　如果秋宮月在這裏的話，就會震驚的發現，這張油畫上的亞裔女性，竟然與自己長得壹模壹樣。
　　此時，米婭的臉上就充斥著震驚的表情，剛才在秋宮月面前時，才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這就究竟是……巧合……還是……”
　　米婭口中喃喃自語，這張畫從她年幼時就見過，她的母親，她的奶奶，甚至是她曾祖母也都見過，因為這張畫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歷史。
　　幾百年後，壹個和油畫上的人長得壹模壹樣的少女忽然找上門來。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
　　……
　　在妮娜的帶領下，壹群人來到城堡內的醫療部門，壹位女性醫生給每個人都紮壹針，用針管抽取血液作為檢測的樣品。
　　“不要，我怕打針，不要啊！”
　　黛娜就像害怕打針的小屁孩壹樣鬧起來，被她抱在懷裏的雪狼神也不情不願的嚎叫著。
　　趁著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伊芙琳暗暗操控影子，將醫生抽取的血液進行調換。
　　換上去的血，是由秋宮月的血混合著她們的血，比例都不壹樣。
　　很快，黛娜就被“安撫”下來，老老實實的抽了血，隨後，作為秘書的妮娜將她們帶到壹處地方等待，需要等待血液的檢測結果出來，才決定她們是否能夠留在這座城堡中居住。
　　等妮娜離去之後，伊芙琳立刻向艾莉問道：“妳不是說這裏的人都瘋瘋癲癲的嗎？”
　　其余人也都看著艾莉，她之前說過，這群月神信徒已經陷入癲狂，可是她們壹路走來，看到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場景，甚至壹度以為回到了災難發生前的和平年代。
　　艾莉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能說道：“她們現在表現得很正常，但每月十五號就是向月亮祭祀的時候，到時候妳們就知道她們瘋在哪了。”
　　“妳們有沒有發現壹件事？”
　　伊藤梨香忽然開口道：“這裏的男性數量只能有點少。”
　　不用她提醒，除了黛娜之外，秋宮月和伊芙琳其實也已經發現了。
　　從登上心形島開始，她們壹路所見的大部分都是女性，男性的數量極為稀少，偶爾才能見到壹兩個。
　　眾人又齊刷刷看向艾莉，總覺得她隱瞞了很多事。
　　“月神壹直被視為專屬女性的神靈，所以月神信徒比較排斥男性。”
　　艾莉不得不解釋道：“反正在這裏會有很多怪異的地方，妳們如果要在這裏長時間調查，很快就能見識到了，要提前有個思想準備。”
　　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妮娜為她們帶來了血液的檢測報告，所有人都通過了檢測。
　　艾莉手裏拿著報告，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秋宮月，她的血液濃度究竟有多高？混合了其他人的血液後，竟然還能通過檢測。
　　“各位，歡迎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妮娜微笑看著眾人，目光在秋宮月臉上多停留了幾秒，想起了米婭女士的叮囑：“房間我已經為妳們準備好了，請隨我來吧。”
　　四人被分配到四個並列在壹起的房間，距離艾莉住的地方也不遠。
　　“各位今後可以無期限在城堡中居住，無需支付任何費用，不過偶爾需要接受米婭女士派遣的壹些工作，比如打掃衛生，或者修剪花園等等，外出需要申請，有些需要保密的地方不能靠近，除此之外，妳們都是自由的。”
　　妮娜講述壹下居住在這裏的規矩，確實非常的寬松，和混亂的外界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
　　“對了！”
　　正準備離開的妮娜，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四人：“妳們晚上無論聽到什麽動靜，最好不要離開臥室。”
　　四人將她的叮囑都記在心裏，開始懷疑這是否隱藏著什麽秘密。
　　在妮娜離開後，秋宮月進入到屬於自己的房間內，剛剛進門，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她立刻察覺到房間內藏著針孔攝像頭。
　　她沒有輕舉妄動，走到其余三人的房間逛壹圈，結果發現她們的房間並沒有針孔攝像頭。
　　秋宮月不知道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那為什麽只沖著她壹個人來？
　　晚飯是在集體食堂中吃的，秋宮月四個人壹來就引起了轟動，因為她們的顏值超過平均線太多了。
　　食堂中大部分都是年輕女性，她們就像學校裏碰到轉學生壹樣，興奮的將四個人包圍起來，問東問西，而且每個人的態度都非常友善與熱情，完全看不出艾莉所說的瘋癲。
　　四個人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都有些不堪其擾，就連雪狼神都被當做哈士奇薅到炸毛。
　　好不容易吃完晚飯，四人壹狗狼狽逃出食堂，躲回房間中。
　　團聚在沒有針孔攝像頭的房間中，四個人開始討論今天的見聞。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大家族，倒不如說是壹個女校，大部分成員都是女性，而且每個人看起來都天真無邪，熱情友善。
　　“但是，這可能嗎？”
　　伊芙琳雙手交叉，聲音帶著冷靜：“任何地方都有勾心鬥角，熱情開朗的人終究是少數，壹個地方，所有人的性格都是熱情開朗，妳們不覺得奇怪嗎？”
　　是的，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除了少部分人，比如米婭或者妮娜，大部分人似乎都用同壹種性格模版刻出來的。
　　但偏偏無論是秋宮月還是伊芙琳，都看不出她們存在偽裝的痕跡，似乎天生就是這種性格。
　　至於宗教氛圍，更是壹點也沒有看見，沒有任何關於月亮的象征或者裝飾，這也算是壹個信仰月亮到癲狂的家族嗎？
　　因為艾莉的說法與真實情況有些不符，所以大家都不太信任她，也沒有拉她進來壹起討論。
　　討論不出什麽結果，眼看夜已經深了，秋宮月只能宣布散會。
　　伊藤梨香提議道：“阿月，晚上要不要出去查壹查？”
　　秋宮月思索了幾秒，搖頭道：“算了，第壹天晚上，不要引人矚目。”
　　散會後，她回到安裝有針孔攝像頭的房間，裝作不知情，直接躺進被窩裏，開始閉目養神，順便思考今天的經歷。
　　忽然間，她感覺溫度出現明顯的變化，臥室外的走廊中，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她立刻睜開雙眼，向墻壁上懸掛的時鐘看過去，眼中頓時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竟然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她和伊芙琳等人分開回房，也就是晚上11點，躺下後大概不到半個小時，怎麽時間走得這麽快？
　　秋宮月壹時間以為是時鐘出現故障，立刻起床檢查，發現時鐘並沒有問題。
　　溫度還在下降，明明現在已經是春天，可氣溫卻逐漸下降到接近零度。
　　外面又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秋宮月立刻走到門後面，輕輕打開壹道門縫，她註意到，外面沒有燈光，慘白的月色從窗戶照射進來。
　　壹個穿著睡衣，披頭散發的女人從走廊裏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秋宮月想起今天妮娜的叮囑，讓她們晚上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門，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正在秋宮月準備將房門關上時，她忽然停下動作，目光落在房間對面的墻壁上，墻上懸掛著壹副月亮的圖畫，而這在之前明明是沒有的。
　　就算有人偷偷跑來掛上這副畫，也壹定會被她聽到動靜，可除了剛才那個神秘女人路過產生的腳步聲之外，她什麽都沒有聽見。
　　這幅畫是憑空出現的。
　　這壹刻，秋宮月改變了第壹天不要引人矚目的決定，輕輕打開房門，壹腳踏出去。
　　在踏出去的瞬間，她感覺自己仿佛穿過了壹層無形的隔膜。
　　陰森的走廊中，兩側墻壁懸掛滿了各種關於月亮的圖畫，將月亮的陰晴圓缺都表現出來。
　　秋宮月來到隔壁伊藤梨香的房間，伸手敲了敲房門，沒有人回應。
　　她立刻推開房門，立刻空無壹人，再到其他房間，同樣如此。
　　除了秋宮月之外，其余人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