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章 康斯坦丁們

　　長槍呼嘯而下刺穿了維托的兜帽，如若不是他躲閃及時，恐早已被那槍劍刺穿了後腦勺，那持槍的巨人轟然踏地，踏碎了水池邊的地面，水花在他的腳下湧起飛濺。
　　維托向壹側急速躲閃，他的兜帽在此過程中被扯碎，鋒利的長槍在他的額角留下了壹條細長的血線。
　　他向後躍出後落在地上，而那持矛之人則快速襲來，持握著金色的矛頭打出致命壹槍，維托連忙向壹側閃避，那槍間從他胸口刺過，巨大的沖擊力讓維托險些睜不開眼。
　　他大退壹步，反手握住腰後袍子下的鳳凰劍，但當看清他的臉時維托握住劍的手指微妙的調整了位置。
　　維托反手拔出鳳凰劍，在面前揮舞擊打在劈來的長槍上，兩把武器之間瞬間噴射出火星，精鐵交鳴，鋼鐵在振顫著撕碎了地面。
　　他的另壹只手壹掌打出沖擊波，壹下子轟在金甲之上，讓他向後退去，但他卻以長槍矗地瞬間停下了步伐。
　　兩人之間的地面上留下了壹條長長地裂口，他持握長矛看來，隨後猛地將其從地表中拔出，旋轉壹圈後搭在手掌之中。
　　“握緊妳的武器，維托·康斯坦丁，我不會手下留情。”他厲聲說道，冰冷而又沒有任何仁慈，維托看著他，但卻沒有發起攻擊。
　　“瓦爾多，我不是來和妳打的，我們是兄弟。”
　　那話仿佛刺痛了瓦爾多，金色的巨人猛地瞪眼沖了上來，手中的曙光之矛猛刺而出，槍尖擊打在鳳凰劍上，壹大片火花噴濺在維托的臉上，冰冷而無溫的火焰照亮了他的眼睛，也照亮了面前瓦爾多的。
　　他側身回旋，長槍末梢重擊在維托側腹將他打飛出去，維托撞在壹根石柱上，肋骨處傳來了壹陣劇烈的疼痛感。
　　“拿緊妳的武器！用出妳的力量！因我不會留情，妳我在已不再是兄弟！”瓦爾多吼道，但他並未立刻發起攻擊，而是等維托倒抽壹口冷氣後回到碎裂的巖石地面上。
　　他還是個印象中壹樣，絕不會對沒有反擊能力的人出手，他等到維托重新站正後才再度出手，速度快如金色閃電，黎明之矛破空斬下與鳳凰劍對撞在壹起。
　　金屬交鳴聲回蕩於古老的墻壁與柱廊間，腳下的池水也因刀劍對撞帶來的沖擊而泛起漣漪，維托被打下池水，趟著烏黑的池水向後連連退去，而瓦爾多則壹同躍入池中，手中長槍不斷發起迅猛攻勢。
　　曾有人說，禁軍是這宇宙中最強大的戰士，在近距離交鋒中無人能敵，就算是恐虐麾下的強大大魔也不例外，而瓦爾多，便是他們的領袖，禁軍曾經的統帥。
　　他的攻擊強勢而又致命，打的維托只有招架之力，但他卻並未使用自己強大的靈能力量，而是壹直在進行單方面的防守。
　　瓦爾多抓住時機，向後躍出腳步，長槍挑起面前黑色池水灑向維托，在後者向後退卻的瞬間，瓦爾多發起攻勢，長槍從水中刺出，壹槍在維托的臉上劃出了壹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轉起長槍，將維托從水中打飛出去，他撞在岸上的大樹上，隨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認真與我交手！維托，我說了我不會留情！”瓦爾多說著踏水而來，而維托則撐著劍站了起來，他杵著劍柄看向從水中而來的瓦爾多。
　　“是什麽讓妳如此憤怒？兄弟，我是來談話的，而不是以死相搏。”維托說道，擡手壹劍擋住了瓦爾多刺來的長槍，槍尖從他的額頭上方沖過，火花灑落在他的臉上。
　　瓦爾多雙手持槍壓著維托，猛地壹腳踹在他身上，將維托踢飛了出去，他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瓦爾多則在屬下拔出長槍怒視向他。
　　“妳問我為什麽？妳知道為什麽！當年妳明知道帝皇的原體計劃存在致命缺陷，妳知道，妳清清楚楚，但妳還是選擇了沈默，幫助他強迫她誕下了她的孩子，又將他們奪走！”
　　瓦爾多厲聲怒吼，宛如他肩頭的咆哮雄獅，維托看著他，撐著劍站了起來，他本以為瓦爾多會怒斥他與審判庭的所作所為，這些年來帝國的壹切，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既然提到的是她。
　　“不，瓦爾多，我不知道，是阿斯塔特博士告訴我後我才知道的。”
　　“不！妳壹清二楚！”瓦爾多怒吼道，眼中閃爍著怒火，“別想欺騙我，我知道在摩洛，在第壹次他前往摩洛時妳也在場！維托·康斯坦丁，妳幫助他從混沌那裏竊取了力量，也許其中還有妳的壹部分。”
　　“妳們殺了其他所有永生者，以此來保守秘密，我知道！維托！別想騙我！”
　　瓦爾多怒吼著沖了上來，如雄獅壹般撲來，手中長槍高高舉起又斬落下來，維托擋住了那壹下但胳膊卻壹陣生疼。
　　“妳知道原體們註定無法擺脫雷霆戰士的瘋狂，她哀求過妳們，求妳們不要加入那力量，但妳卻幫助他逼迫了她！將那瘋狂之血加入了其中！”
　　“不！瓦爾多，我反對過，我試著勸阻過他，我告訴他雷霆戰士已經是個教訓，他試著說服過他！”
　　“不！妳沒有！”瓦爾多怒目而視，“妳和他為伍，妳早已知道了他是什麽樣的人，但妳卻依舊選擇站在他那邊！妳甚至欺騙了我！”
　　瓦爾多再次打出壹槍，槍尖撞在維托的劍身上，讓他壹路後退了數步才勉強停下，瓦爾多的眼中閃爍著怒火，槍尖寒光在立。
　　“妳告訴我，基因實驗室是為了她的安全，他讓妳來找我壹起建造了那兒，我親手蓋起那高墻，但卻被妳們欺騙，不知那是為她建造的監牢！”
　　他再次沖上前來，長槍擊打而出，寒光閃現，精鐵轟鳴帶來壹陣刺痛與麻痹感覺，他壓著槍尖，朝維托附身壓來，“妳和他將她關在喜馬拉雅山中，因為她知道妳們的計劃，妳們將她囚禁，只為她誕下那二十壹個孩子，妳們稱為武器的東西！”
　　“瓦爾多，我從未這麽看待過他們，妳知道的。”
　　“那妳就該阻止他！”瓦爾多怒號道，甩起槍尖，挑飛鳳凰劍後反手刺出長槍，這次維托被迫使用了靈能，他召喚立場接下了那刺來的槍尖，但則被瓦爾多接踵而來的壹拳打飛了出去。
　　“那天，當她開啟裂口將他們送走時，我看見了他的眼神，冰冷而無情，他的所有註意力都在裂口的那邊，他的二十壹把武器被奪走的惱火，而對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壹件不稱職的工具，必將被拋棄的工具！”
　　瓦爾多猛轉長槍，槍頭在地上擦過耀眼火花，他怒視向維托，怒火中燒，“他讓妳去殺了她，處理掉她，還有喜馬拉雅山實驗室中的所有人，妳的確這麽做了不是嗎？！”
　　“妳殺了她！妳殺了當天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我，不，我懷疑他也想過除掉我對嗎？派妳來，從我的背後下手！”
　　“我曾經是那麽信任妳！妳讓我在阿拉特斯山上除掉雷霆戰士時我沒有絲毫猶豫，我相信妳！我把妳視為我的親生兄弟，但妳卻欺騙了我，作為他的劊子手，在我的身後握著刀！”
　　瓦爾多怒吼道，聲音激蕩著周圍的池水漣漪，從樹梢上震落樹葉，維托看著他怒火的臉感到羞愧無比，更多的是痛苦的糾結。
　　他想告訴他，那天她沒死，帝皇的確讓自己殺了她，但他沒有，在除掉了基因實驗室中的所有人後，維托放過了她，安排她前往了非洲隱居，為此他還隱瞞了帝皇。
　　他壹直小心的保守著這壹秘密，連帝皇都從未知曉，他以為自己完成了任務，但也為了保護她，維托甚至必須隱瞞著瓦爾多。
　　他不知道當時為何要這麽做，他的愛人阿斯塔特博士死了，他當時痛苦不已，但卻在最後選擇放過她，讓她帶著那些秘密離開。
　　他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因為慚愧，也許是因為懊悔，就像自己現在對瓦爾多壹樣。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會恨自己，但他還是選擇了隱瞞，將那秘密深埋於心底，他現在本可以告訴他了，但他不能。
　　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當艾瑞巴斯找到她時，自己並沒有在那兒保護好她，當自己找到她時壹切都晚了。
　　想到這裏，那天的的火焰仿佛又重新出現在了眼前，他眼中看著瓦爾多，仿佛看見了她的臉，壹瞬間維托心中壹番絞痛，他想告訴瓦爾多，但卻最終選擇了再壹次將那痛苦自己埋下。
　　對於他而言，也許爾達是死在自己手上的會更好受吧，至少他知道自己下手不會讓她感到痛苦，而不是艾瑞巴斯掐死了她，壹點點的痛苦窒息而死。
　　他見到瓦爾多朝自己沖了過來，他恨自己，眼中盡是如對帝皇那般的恨意，他曾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真正的兄弟，而現在，兄弟鬩墻。
　　壹瞬間維托感覺到了無比的疲倦，他仰起頭來長嘆了壹口氣，沒有格擋也沒有躲閃，而是閉上了眼睛等待那長槍落下，他累了，也許就讓這壹切結束吧。
　　但最終，在那黑暗中只有壹股勁風吹在了臉上，維托在片刻的遲疑後睜開了眼睛，他看著面前停在自己面前的長槍，它距離自己的臉只有不到半寸。
　　“該死維托，告訴我，妳為什麽要那麽做？妳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妳為什麽要幫他？”
　　“我曾在荷魯斯掀起叛亂時見到他的棋桌，在那上面的所有棋子都被掃到了桌下，落在下面，所有人，有我，也有妳，我至今還記得那天他將我們打落下桌的那壹刻，沒有仁慈，更沒有壹心半點的猶豫。”
　　維托沒有開口，他沈默的看著瓦爾多，自己的兄弟隨後低下了頭，眼神中隱含著復雜的感情，糾結而又無比痛苦。
　　“維托，加入我，向他復仇，他必須被阻止，妳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瓦爾多哀求道，但維托卻沈默無語。
　　“告訴我他的真名，妳我攜手，趁著壹切還來得及，趁著黃金王座還沒有將他送往至高天，趁著壹切太遲之前。”
　　瓦爾多看著沈默的維托，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後舉著槍站了起來，長槍從維托的臉上移開了，高大的金色巨人站在他的面前，俯瞰著他哀傷的雙眼。
　　“妳不是來與我走上壹條路的對嗎？妳也不是來自求了斷的。”瓦爾多說道，“告訴我，妳來這裏是為什麽？妳為什麽要見我？”
　　他平靜了下來，怒火似乎突然消失了，語氣中只剩下了哀愁，他在想念她。
　　維托沈默了許久，他垂下眼簾後徐徐開口，“我需要妳的找到的靈魂容器，那孩子需要他，聖吉列斯，我要把他救回來了。”
　　“那容器，我花了數千年才將它拼湊出來，付出了妳無法想象的代價，它本是用來囚禁帝皇靈魂的，我會將他永遠束縛在王座上，燃燒星炬，鎮壓網道，並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瓦爾多說道，“這樣我們的同胞便不會消亡，妳我，還有她的孩子們，就可以按照她壹直以來的願望真正的踐行我們使命了，而不是他的，他偏執到瘋狂的夢想。”
　　“告訴我，維托，為何，我要將容器交給妳？將這唯壹可以對抗他的武器交給妳？”瓦爾多問道。
　　“妳為什麽要這麽做？救回天使，就算妳明知道妳也許終有壹天要被迫殺了他，在他們體內的亞空間力量吞噬他前，就像變成弗格瑞姆他們之前？”
　　“我只是在還債，我在她最後壹口氣咽下前，她要我保護好她的孩子們，我答應過她，我虧欠她的。”維托回應道，也只有這壹句話。
　　瓦爾多沈默的看著他，瞳孔略微的振顫著，片刻後瓦爾多轉過身去背對維托，他看著那顆落下葉子的古老樹木，那落葉落在了漆黑的水面上，泛起了壹圈圈的漣漪。
　　他沈默了很久很久，但最後終於開口，也同時走向了遠處，“那容器在山腰的大門下埋著。”
　　“瓦爾多。”維托叫住了他，“她，會為妳而驕傲的。”
　　瓦爾多背對他沈默了片刻，“在終點，我們還會再見嗎。”他問。
　　維托笑了笑，笑得有些如釋重負，“會的，但，美好的結尾不適合我，我這輩子，做的錯事比正確的多太多，那些都是壹筆筆債，而我會還清的，壹個不落。”
　　維托轉身離開了，他走向了那半掩的大門，瓦爾多側過神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壹口微笑了出來，“妳已經還清了壹筆債務，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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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搬起石頭，將那石墩固定在了柵欄門的下方，她站起身來疲倦但卻欣喜的看著面前重新被修好的大門。
　　她的裙子弄臟了，襪子也破了好幾個扣子，靴子也被毀了，但莎拉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惱火，反而有壹點小驕傲，“這還是我第壹次修東西，還修還好了，這種喜悅感，還挺不錯的，比任何刺激感都要愉快。”
　　“這就是勞動的喜悅，妳該多試試。”佩卓尼拉說道，隨後回頭見到了走下來的維托，“妳見過他了？”
　　“是的。”維托說著擡起手指指向矮墻，那墻壁瞬間便倒塌了，它轟然傾覆垮塌在山道上，碎石沿著斜坡向下滾動而去，莎拉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成果被壹推而翻瞬間瞪大了眼睛，接著惱火的朝他吼起來。
　　“嘿！那是我花了足足壹小時才修好的！”
　　她看著維托，而他則來到矮墻的殘骸便蹲了下來，伸手搬開了幾塊石頭，從下面拿出了壹個包好的東西，他拿著那東西站了起來，莎拉好奇的看著那東西，感覺到了其中的魔力。
　　“就此分別吧，他還在上面，去找他吧。”維托朝佩卓尼拉說道，隨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山道，莎拉朝佩卓尼拉聳了聳肩，隨後越過亂石堆跟了下去。
　　佩卓尼拉站在門後看著他的背影，看著莎拉湊近到了他的身邊背著手，“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去找另壹個欠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