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

逆蒼天

玄幻小說

三百年後。
乾玄大陸,銀月帝國,暗月城,虞家鎮。
夜色深沈。
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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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幾欲瘋狂!

蓋世 by 逆蒼天

2022-11-9 21:14

  “我們……”
  壹張口,虞淵並頓住,似乎詞窮。
  他看向她。
  她那雙翠綠色,明凈剔透的眼眸,如深藏幽谷的冰寒湖泊,與世隔絕,蘊著徹骨的冰冷寒意。
  可在虞淵,望向她的那壹刻,冰寒湖泊內部,似忽然生出壹道暖流。
  當她從瘴氣煙雲現身起,就沒有說過壹句話。
  谷內很多人都猜測,壹身皆毒的她,便是幻化為人,怕是也還沒有開口說話的能力。
  然而,話語永遠不能束縛高階的生命。
  如她般的奇異存在,天地間的傑出產物,僅僅只靠眼神,就能表露她想要表露的壹切。
  眼神中的意味,遠勝言語,更為直觀且直接!
  此刻,她眼中的緊張和期待,畏懼和不安,是那般的明顯!
  “她,究竟在怕什麽?”
  陳清焰從其眼神中,解析出很多情緒,忽莫名地有點心疼,只覺得幻化為人的,那個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像是有著無盡的委屈,像是曾經承受過,無數個孤苦伶仃,暗無天日的日夜。
  天性聰慧的她,直覺超凡,從那雙翠綠眼瞳深處,看到了太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她,到底經歷了什麽?虞淵和她,又發生過什麽?看不透,弄不明,蘊靈境修為的虞淵,又常年在銀月帝國,那偏僻的暗月城。這兩位之間,能有什麽糾葛?”
  陳清焰滿腹疑惑。
  而張了口的虞淵,則是長時間的沈默,久久無語。
  令所有人為之驚奇的,那兩束不斷殘害谷內修行者的血光,悄然消逝在地底壹個洞口,再沒有冒出。
  被殘殺者,氣血精華被抽盡,幹癟如暴曬的屍體。
  剩下者,驚弓之鳥般,身心疲累地喘著氣。
  然後,有更多人註意到虞淵的異常,悄然看來。
  龍天嘯,本在深谷外面,如今不僅望著虞淵,猶豫了壹下,還朝著虞淵而來。
  他知道虞淵和安岕山之間,有著默契,知道安岕山應該不會拿虞淵下手,在陳清焰出現,和虞淵壹道兒後,他琢磨出了壹點意思。
  ——跟著虞淵最為安全。
  “她……”
  虞淵再壹次張口。
  不止陳清焰,連梅秋容,龍天嘯、關羨雲,甚至可能潛藏地底的安岕山,都在聆聽著他的對話。
  最在意的,自然還是她。
  “她是我最為在意的。我早該來,只是因難以抗拒的原因,被耽擱了。”
  沒有再理會任何人,虞淵就看著她,道:“我耽擱了太久,在我終於有時間,終於有了機會後,便第壹時間來了。可,依然還是遲了。”
  滿臉都是抱歉,虞淵輕輕嘆了壹口氣,內心溢滿愧疚。
  “什麽?”
  幾乎所有的傾聽者,都不明其意,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虞淵知道,他說的這番話,她應該多少能懂。
  然後,他便看到從她那雙翠綠眼瞳深處,爆出驚人神采!
  在這壹刻,她宛若再獲新生!
  先前的慌亂、不安、畏懼,怨恨、憤懣等等情緒,因虞淵的這壹席話,似被滌蕩壹空。
  蒙在她身上的陰雲霧霾,如在烈日高照下,在狂風吹拂下,清掃幹凈!
  陳清焰甚至能看到,她那翠綠眼眸內,有壹絲極微的笑意出現。
  那笑意,給她的感覺,竟然是無比的甜美和天真。
  “奇怪,真是奇怪,明明是壹身劇毒的邪物,明明殺了那麽多人,明明是非人的家夥。”陳清焰悄聲低語,很是覺得匪夷所思。
  “哧啦!”
  壹道熾烈強光,突從柳載河胸腔噴薄而出,勢若長虹,疾若火炎流星。
  無匹銳氣,撕裂長空!
  熾烈強光,以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高速和暴烈,直搗在那黑瘦小丫頭胸口。
  覆蓋在小丫頭胸口的甲殼,瞬間炸裂!
  從瘴氣煙雲落下,幻化為人的她,在甲殼爆裂的瞬間,被那道強光轟入後側堅硬巖壁,背後的壹截截白瑩骨頭,都壹陣喀喀脆響。
  變故,來的實在太突兀,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待到眾人緩過神來,就看到她被壹根紅燦燦的短矛,紮在胸口,將她釘在巖壁。
  她垂著頭,望著那壹根短矛,伸出小手似要抓住那短矛,將其拔出來。
  赤紅光耀,突從她胸腔的短矛爆射而出。
  霎那間,她胸腔便血肉模糊,她那抓向短矛的手,似突然無力,軟綿綿地垂落下來。
  剛剛說出那番話的虞淵,大腦壹片空白,心神茫然。
  他呆呆地,看向本來因“龍須毒心丹”癱軟在地,恍如死去的柳載河,慢吞吞地站起來,又看向被壹根赤紅短矛,紮在胸口,被釘在巖壁的她,瞬間差點要瘋了。
  “怎麽這樣?怎麽會?”
  巨大的悲痛,忽湧入心田,這壹世三魂覺醒,從沒有壹刻,如現在這般痛苦難受。
  她,剛剛才消去壹點苦痛和三百年的郁悶,剛剛才在自己的解釋下,興起壹點點的歡愉,便遭受如此重創!
  胸腔被洞穿,無法伸手拔出的短矛,還在破壞著她的機體!
  再兇悍,生命力再頑強,被這般偷襲針對,怕是也要痛不欲生。
  虞淵甚至感覺,她連掙紮,連立即反擊的力量,都施展不出。
  這該是多麽重的傷?她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是妳帶進來的!”
  虞淵的眼眸,似在霎那間,被血色染紅,他死死瞪著陳清焰,“妳真以為,有龍須毒心丹在他身上,就能成功越過幽火流毒陣?還不是因為我!因為我和妳有舊,示意她放行,妳才能和柳載河進來!”
  “是了,是我,是我的要求,她才放行。”
  虞淵的話語,到了後來,已變得條理不清。
  他死死瞪著陳清焰的眼睛,令陳清焰都生出巨大的恐懼不安,急忙解釋,“虞淵,我,我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柳載河,服用了龍須毒心丹之後,沒有特別的癥狀,我真的不清楚什麽狀況啊!”
  “嘿!”
  突然間,那緩緩站起的柳載河,發出壹聲爽朗大笑。
  大笑聲,如洪鐘般叩響,震的所有人耳膜都轟轟作響。
  那笑聲,分明不是柳載河的,聽著,乃是壹個氣血充沛的中老年男子。
  山谷所有人的視線,在這壹刻,都猛地朝著他望來。
  幾欲瘋狂的虞淵,因為他那震耳欲聾的爽朗大笑,終稍稍恢復了壹點理智,也朝著那個柳載河看去。
  消瘦幹癟的柳載河,身上飄著壹條條灰褐色“龍須”,他顴骨深陷,望著如壹張人皮,披著壹架骷髏。
  可他本該枯竭的氣血,卻在他再次站起後,忽然豐沛磅礴。
  似乎有秘密通道,不知從何而來,強行灌入全新的血肉精氣,在他的中丹田玄門。
  他那瘦巴巴的軀體,像是著充了氣,又迅速豐盈強壯起來。
  幾聲大笑過後,他不僅恢復原狀,而且因氣血的灌註,還變得比之前更加高大魁梧。
  宛如另外壹人。
  “有,有人壹直在他體內!”龍天嘯看了壹陣子,突然反應過來,說道:“不會是?不會是安岕山吧?”
  安岕山,以血神教的秘術,曾經施展過類似手段。
  而安岕山始終潛隱在地底,剛剛還釋放出兩束血光,到處殘害谷內的修行者,在虞淵和她講話時,異常地安靜。
  難道,安岕山等待的,就是因虞淵的壹番話,而心神松懈時的她?
  如龍天嘯,如關羨雲般的強者,都註意到在虞淵說出那番話時,黑黑瘦瘦的小女孩,情緒有了驚天動地變幻,所以才會在短時間內,露出了極大破綻,被找到了可乘之機,然後針對性地給出致命壹擊。
  虞淵的話,摧毀了小女孩,無時無刻都在警惕著的防線。
  她因心神失控,而沒有及時作出防備,才遭遇此難。
  “當然不是安岕山。”梅秋容的嘴角,竟然露出了笑容,她輕輕松了壹口氣,似覺得勝券在握了,“依照約定,潛藏地底的安岕山,我會封禁鎮壓後,帶回我們玄天宗。至於她,就歸妳來處置了。”
  梅秋容的這番話,是對柳載河說的。
  陳清焰壹臉驚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柳載河。
  “陳丫頭,此事和妳無關。”梅秋容笑了笑,說的:“妳盡可放心,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害妳。玄天宗,元陽宗和劍宗,數千年來,都是天源大陸的執牛耳者,我們的盟約,堅定如山。”
  “陳丫頭,多謝妳送我進來。”柳載河笑容溫和,以長輩看向晚輩的眼神,看著她,還很慈愛地說:“不然的話,單憑我,想要破掉外層的毒陣,也會麻煩重重。至少,我的身份會暴露,不能給那異物壹擊必殺,那就不美了。”
  “所以嘛,妳們劍宗也在此趟誅邪的盛舉中,有壹些不可或缺的功勞的。”
  他撫須大笑。
  然後,他神情略有些怪異,看著下顎並不存在的胡須,尷尬地說:“老了,老了,都忘了這具軀體不是我的了,這乳臭未幹的小家夥,壓根沒有留胡須。”
  梅秋容和他,飄若無人地交談者,笑聲陣陣。
  陰風谷內,除陳清焰之外的所有人,都被無視。
  “閣下,出自何處,究竟是何人?”
  虞淵深吸壹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死死盯著柳載河,壹字壹頓地詢問。
  他知道,眼前的柳載河,壓根不是本人。
  大笑中的“柳載河”,以壹只手,擰著壹條灰褐色的“龍須”,用力壹捏,那“龍須”就化作粉末。
  “柳載河”饒有興趣地,望著分明強忍著滔天怒意的虞淵,滿臉堆笑,“妳不妨猜猜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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