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著家裏熟悉的壹切，裏面的東西都基本空了，僅有的鐮刀，鏟子等等，都被村裏的人偷光了。人就是這樣，哪怕家裏有，看到了也要偷，連床上櫃子裏的被褥都偷走了。不過我已經習慣了，風餐露宿都可以，好久沒有打坐了，我坐在了自己小時候睡過的小床上，隨後開始打坐煉心。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我就背起背包向著村外走去，坐上了公共汽車就向著地級市趕去，起了壹個大早，真的不累。
　　“古雙奇在壹年前就已經出獄了啊？”只是當我趕到監獄的時候，詢問獄警才得知這個消息？
　　“妳說什麽？”聽到獄警的話，我頓時楞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詢問道。
　　“按照檔案來說，他的家人積極賠償被害人的損失和精神撫慰，取得了被害人諒解，所以由無期年減刑到13年，去年的時候就已經出獄了啊……”獄警拿著檔案對著我說道。賠償被害人這件事情我知道，當時我在國外，用自己得到了第壹筆傭金托國內的朋友幫我辦理的，我沒有出面。只是當時我朋友告訴我說減刑到了14年啊，怎麽又變成13年了啊。
　　“當時是減刑到14年啊，什麽時候減刑的13年啊？根本不知道啊……”深吸壹口氣後，我對著獄警詢問道。
　　“他在監獄中表現良好，所以又獲得了減刑。當時我們要通知他的家人，只是聯系不上，最後聯系到了村委會……村委會的人沒有告訴過妳嗎？”獄警告訴我說道。昨天我回到村裏的時候，根本沒有去村委會，如果去村委會我就知道了。這麽多年，我也沒有打聽過父親的事情，沒有想到竟然壹年前就出獄了，只是他怎麽沒有回家呢？老房子也還在，但根本沒有人住過的痕跡，父親出獄後去了哪兒？
　　“好的，謝謝妳……”我深吸壹口氣後對著獄警感謝道。
　　“對了，這個人妳可以聯系壹下，或許他知道，他是古雙奇的獄友，也是和古雙奇壹起出獄的，沒準他會知道的，這是他的資料，妳記壹下……”獄警把壹個人的資料遞給了我，我隨後拿著筆記錄了下來。
　　離開了監獄後，我拿著資料上記錄的地址趕了過去，這個人叫王仁，是壹個四十多歲的人，當時因為盜竊罪進入了監獄，壹年前出獄，目前正在開著壹家雜貨店。找到地方後，我見到了那個人，此時正在雜貨店裏忙碌著。
　　“您好，要買什麽？”看到進入店裏，那個叫王仁的對著我打招呼，此時剃著光頭，脖子上掛著壹條毛巾，穿著壹個背心。看著他的面相，我就知道這是壹個奸詐的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妳好，我要向妳打聽壹個人……”我把買來的香煙擺在了櫃子上說道，臨走的時候，清兒非要給我壹張銀行卡，告訴我隨便刷。當我看到裏面金額的時候，足足有500 萬，這個妮子真的大方，我現在徹底變成壹個軟飯男了。我也懶得客氣，等到結婚後，慢慢的我也會向她坦白我的過去，我瑞士銀行裏存的錢，可能比她整個家族都要多。
　　“打聽誰？”看到那兩條香煙，王仁趕緊露出笑臉問道。
　　“古雙奇……”我直接說出了父親的名字。
　　“古雙奇？妳是說馬戶？”聽到我父親的名字後，王仁皺了壹下眉頭，隨後立刻問道。
　　“馬戶？什麽馬戶？”我皺著眉頭說道。
　　“妳是他的兒子？”王仁上下打量我壹下，隨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不是的，我只是他們村委會的，幫著親屬詢問壹下，他出獄後沒有回到村裏……”我沒有承認我是他的兒子，畢竟我認為這是我的恥辱，好在長大後的我和他不太像。
　　“哦…………古雙奇，我知道，我們壹個房間。我是盜竊罪，他是強奸罪，在監獄裏是最讓人瞧不起的，所以我倆沒少挨獄友的收拾，所以我倆經常在壹塊……”王仁點了點頭，隨後放松的說了起來。
　　“那妳說什麽馬戶，是什麽意思？”我此時不由得詢問剛剛他的那句話。
　　“馬和戶加在壹起念什麽？念驢啊，妳是不知道，他下面那玩意長的像驢屌壹樣，所以監獄裏的人都這麽叫他。聽說他當時強奸的時候，還把被害人弄成了輕傷，所以才會被判的那麽重。剛進監獄的時候，他被收拾的比我還慘，當時被監獄的人扒了褲子，用繩拴住命根子在地上拖啊，那叫壹個慘啊……”王仁此時對著我說道。
　　“驢？”聽到王仁的話，我頓時壹楞，父親下面那玩意像驢屌？怎麽可能，我小時候和父親在河邊壹邊洗過澡，我父親的下面我又不是沒有見過，根本不大啊。
　　“妳是不是搞錯了？”我此時有些不放心的詢問道，想到父親的身體，我怎麽也無法和驢相提並論起來。我們老家有養驢的，小時候經常和村裏小孩去看驢，尤其是公驢，那大陰莖有的時候伸那麽長，快要碰地了，當時有的小孩還拿著彈弓去打驢的陰莖，小時候不懂，感覺很好玩。
　　“在我們監獄裏，叫古雙奇的，強奸罪的，被判無期的，去年出獄的，那就是他了……”王仁拿著那兩條煙擺動著說道，兩條煙花了我將近2000塊，花錢不算多，對於王仁可是大錢了。
　　“那妳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此時詢問著他。
　　“出獄後我們就沒有見過了。不過我記得在監獄中他說過，出獄後要去找壹個人，應該是要去找他的兒子吧。”王仁對著我說道，聽到他的話後，我陷入了沈思，他上哪兒去找我呢？他根本找不到的。
　　“他在監獄中表現的怎麽樣？”我不知道父親還有沒有得救，所以通過在獄中他的改造確認壹下。
　　“開始的時候吧，表現壹般，多少有些好吃懶做，偷奸耍滑。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大約是6 年前吧，這家夥仿佛突然轉性了，開始積極起來，不斷的賺分爭取減刑。說什麽要快點出去，隨後去找那個人。”王仁敲擊著桌面，壹邊回憶壹邊說著。
　　“他有沒有說要去找誰？去哪兒找？”我再次詢問著。
　　“這老小子那個時候開始，似乎有些神經了，總說自己心中裝著壹個人，似乎感覺有壹個人在呼喚著他。他能夠感覺到那個人在什麽地方，但卻說不出那個人是誰。整天神經兮兮的……估計妳去精神病院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他。”王仁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妳不用擔心，這個老小子不用別的，光靠那根驢屌去當鴨子都夠了，真的是壹個怪物……”王仁壹邊說壹邊用手比劃著，聽到我耳中是那麽的刺耳，壹看這個家夥改造的不徹底，不是壹個好東西。
　　“好了，謝謝妳了……”我不想在聽王仁說下去，說了壹句後就離開了雜貨鋪。這個人說話真的沒有幾句是真的，說我父親是馬戶，下面像驢屌，還說我父親當鴨子……如果不是我不想泄露身份，我真的像壹拳打掉他滿口牙。現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回到村裏了，找找村委會，找找老支書，看看他們知道不知道父親的信息。我打了壹輛出租車，向著老家趕去，這次不得不表露身份了。
　　“呼…………”從村委會出來後，我重重呼出了壹口氣，村委會和老支書都不知道父親的信息，按照他們所說，根本沒有看到父親回村子，仿佛人間蒸發了壹樣。當我拿著鐮刀上山給母親上墳的時候，看到母親的墳頭雜草已經長滿了，這麽多年根本沒有人幫忙清理過。那就說明父親也沒有來過了……
　　“我這個父親，還活在世上嗎？”我跪在母親的墳前，對著母親的墳頭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