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真正的选民

　　神力在持续开发艾伦的大脑，那种清凉的感觉在他的大脑中开疆拓野，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明，思维似乎更加具有活力，那感觉就像是带上了一顶无形的拉文克劳冠冕，提升了记忆理解联想的能力，增长了智慧。
　　精神带来的刺激让他的肉体更加放松了，艾伦抑制着自己的力量来减弱和神力的冲突：“换个人进来……估计这人也就没了。”
　　“神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些危险，很容易摧毁一颗软弱的心智。”卢娜慵懒地声音传来，“换个人也进不来……”她的语速变快了些，带着有些不确定地问，“想要了解更多一点吗？我可以灌给你你之后自己理解……不过就像是那些耐瑟卷轴中最深奥的力量我了解也无法使用一样，这更多只是从获取知识方面考虑你利用不了什么。”卢娜顿了顿，“没什么用，开始还有些难受，你要了解吗？”
　　“当然，我可是一名拉文克劳……”艾伦给了肯定回答，他有些皱眉察觉出对方刚才少见一个问题问了两次，语气里带着不确定和期望，“以及作为拉文克劳的丈夫，我的就是你的，你也就是我的……我自然是想要多了解你的事情的，放心，会陪着你的。”
　　没有预兆的，似乎害怕艾伦变卦一般，甚至似乎还带点害怕自己变卦一般，神灵的知识和秘密，犹如海啸般向艾伦的脑海中涌入，卢娜开始向艾伦展示一名作为真神神祇的感受感官……灌输进来的绝大多信息能转化的都被转化成了艾伦能够理解的字句，也有一些利用了其他的感官、依托着艾伦的想象力来向他进行描绘。
　　但一大片令艾伦头晕目眩的知识、匪夷所思的能力在他的脑海中交织、化作巨大的漩涡，只是让他就在这些汹涌的思潮中沉沦漂泊，根本不出新生无法理解，但他脑部的改造也没有结束，那些佶屈聱牙令他觉得晦涩难懂的知识，也开始渐渐明晰。
　　等神力已经停止了对艾伦大脑的改造，知识的灌输也还没有截止，只是那些思潮变得更加汹涌了，并且开始设法加深他的理解，将他这个极其渺小的部分与那繁杂多样的存在相互调和起来，之前一些无法理解的知识又互相串联让他变得理解，不过此时的艾伦还只能被动地接受着，大脑仿若一个巨大的口袋，被这些涌入的知识信息塞得满满当当。
　　不过虽然这些和神明有关的知识存储在他的大脑中，但这只是生硬地灌输，还没有经过系统地梳理学习，还没有转化为艾伦个人的知识，就像是放置在图书馆里面的图书，他拥有它们，但没有去学习就不等于他掌握，要想完全习得理解这些知识会发挥它则还需要大量时间——并且这些知识大多数还是艾伦无法加以利用转化成他自己力量的。
　　等到他终于从那汹涌澎湃的知识思潮中摆脱，恢复自己的神智，艾伦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发涨，一下子涌入过多的信息让他的大脑运转不过来，昏昏沉沉。等定了定神，他才发现自己仿佛从未走远过，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回到了刚刚从大门步入的地方，而面前的这个房间还是熟悉的景象，卢娜也还躺在她日常习惯休息的那张床上。
　　只是房间中唯一发生变化的是，独自躺在床上的卢娜身上的气质和以往截然不同。
　　虽然她本身的外貌和身材本身并没有发生变化，但就是简简单单那样躺在那里，就散发着难以言喻无法阻挡的魅力，那身上的气质十分神圣威严，这显然是成为真神后所带来的作用。
　　“卢娜和罗伊纳已经都不算是我的真实形态了……”卢娜凸起的银色眼睛定格在艾伦的身上自嘲道，然后看到艾伦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故意变得炙热，“想变成什么样都行。当然也可以说这些都是我的真实形态……”她的手指随意地卷了卷脸颊畔那缕金发，语气轻快地说道，“艾伦，你赚到了……”
　　艾伦没有理会卢娜的揶揄，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对方凸起的腹部上，刚想开口询问卢娜腹中孩子的情况，但是之前灌输在他脑海中那些关于神的知识中的这部分相应的内容就自动浮现出来。
　　艾伦蹙起眉头，仔细地在脑海中阅读理解了这部分知识一会后，刚刚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肩膀也随之松弛，他用开玩笑般的羡慕语气说道：“这两个孩子的运气真好，都不用服用长生不死药和长生术，生长到成年就自动永生了。”
　　“你的选民免疫带来一些好处也不算少……你可以到时候自己探索掌握。”卢娜见艾伦已经完全清醒，她的语调有些得意，看来在这段时间里她也学会了控制了自己而没有出现最开始那种缺少活人气的感觉，“为了让你能承受神的知识，所以选择了大幅度提升你的智力。”（作者注：伊尔明斯特作为一名法师，在成了魔法女神的选民后得到的密斯特拉选民模板，居然是使伊尔明斯特体质+10……果然是还因为兼职了女神相好的原因么……）
　　说着，卢娜指挥着茶壶倒了一杯水，透明的液体在空中变成了深褐色还自带气泡，艾伦感受到了神力的作用，这杯水在被变成可乐后就是真正的可乐，不需要靠魔力来维持变形。
　　艾伦接过这杯可乐抿了一口，淘气的小气泡在嘴巴里跳跃、炸裂：“不乱加生腮草味的话基本就一样了……凯蒂她们可以借用你的力量了？”
　　“真神和伪神的最大区别就是可以授予信徒神术。”卢娜也给自己变出了一杯，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惜这不是给你们休息过卷轴的……所以额外花了点力气做了点补偿，你用预言眼再看看什么试试看？”
　　艾伦左眼睛的瞳仁缩小得只剩下一个最中间小小的瞳孔，其余的地方则露出了一大片眼白，他看向手中的这杯可乐，苍白的眉头一边挑起——现在预言眼并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能看到未来走向的最大的一种可能，而是像之前幻象中那样，这杯可乐所有的可能，所有可能后的可能，都能被艾伦清晰地顺着脉络看到。
　　不论是房间内有魔力的镜子、水壶还是没有魔力的桌子、椅子，甚至是窗外行色匆匆的巫师，都可以把他们正在进行中的未来、可能会走向的未来、以及已经错过的未来……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所有的一切最终的指向，基本绝大部分都是归于泯灭。艾伦回头看向室内慵懒地躺在躺椅上的卢娜，只有在她的身上是看不到任何迹象的，这些脉络并没有出现，就像所有万物可能都归为这一处一般。
　　“神是无法占卜预言彼此的，你成了我的选民后，我也帮你也屏蔽了这一点。”卢娜朦朦胧胧的眸子瞥过艾伦，有些遗憾地叹气，“现在我也完全看不清你的大脑了……有些不习惯。”
　　“你看不到了？哦……看不到了……这挺麻烦的……我都养成习惯了。”艾伦脑海中的知识浮现让他了解了原因，但他本身其实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卢娜能直接看清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交流省时省力简单明了，他有些悻悻地耸了耸肩膀，“先对付死神为主，后面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想起死神，艾伦的手指习惯性地在桌子上敲了敲，“都不用预言，上次老汤姆那他就已经有所动作，肯定是在暗地谋划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