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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主| 发表于 2018-2-7 08:51:05 | 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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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他的眼神仿佛牵扯着对方的汗腺,只是微动一下,男人的衬衫就湿一片。肌肉一块一块地现出来,浮起僵硬的线条,再是顶起的乳头,胸膛发抽。

  肖腾俯身的时候,那人背梁一缩,眼里有着严厉的警告,和一抹……性感的虚弱。

  “真他妈的晦气!”肖腾突然变脸,唾了一口,厌恶地皱起眉头,眼睛却仍是盯着男人躲在大腿阴影下晦涩的私处。然後他猛地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抓住他的肩膀扯向自己,工整的衣料在五指下变形,往下滑去,露出对方骨感却不瘦削的肩头。

  华泽元随着他的动作仰起的脸有些泛白,嘴唇终於开始颤抖,眼睛不停地闪动,那王者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脆弱和忍不住的哀求。他嘴巴动了动,但那句认输的话仍是没说出口。

  肖腾知道他想说什麽,现在他无疑就像被枪指着头,除了渺茫的机会什麽都没有。但是他不懂示弱,青山从来就不留。

  而他本人也是在天人交战,要不要干?任何人在生死关头,都会倾尽所有,尊严将是第一个被出卖,也不顾这个东西弥足珍贵,就是东山再起也要不回来。

  放过我,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就是一个牛逼得不行的大佬,在他的胁迫下,还不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像狗一样舔他的皮鞋,唯恐贱得不够。就连在刀口上舔血的都如此,更何况一个只会投机取巧的商人呢?

  “搞半天,你是个娘们。”肖腾扯了扯嘴,邪着眼,露出个轻蔑的笑容,手放在他的膝盖内侧,狠狠往下压去,在男人表情惊恐身体往上腾起时,手指插进他裂出了一条缝的花穴里。

  “不……”然後他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深深的绝望,他的瞳孔一下子就空了,一点混沌都不剩。但肖腾仍不满足,他怎麽可以在没对自己臣服之前就把灵魂撕成了碎片?

  没门!

  他恶毒地把那两片唇瓣往旁边撑开,露出里面红润的嫩肉,用指甲不断刮着上面薄薄的膜。身体强硬地置於他腿间,让他的双脚无论如何扭曲都不能闭合。

  渐渐,他有些沈迷於对男人粗野的抚弄,这家夥的私处看上去比他任何一个情妇都要干净,漂亮得多,更勾人心魄的是有种处子的涩。就像刚剖开取出的内脏,涌动着鲜活。

  “不……”华泽元被缚的双手紧紧扣住枕头,汗水滚滚地流,腿根无法抑制地颤抖。随着那只手在花穴里越发放肆地捣弄,他骇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神迷蒙,太阳穴突突地跳,脸患了暴病般菜黄,所承受的远远超越了他能够的负荷。

  肖腾也有些心急,其实他要的只是对方的告饶而已,看样子,是找不到台阶下了,也许从来没有过的屈辱把这家夥打蒙了,完全不知何去何从。

  妈的,渐渐肖腾也有些不耐烦了,男人方寸大乱的同时,他也跟着分寸尽失。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手指泯灭了初衷,失控地穿插着那抹紧致的肉窝。

  而身下的人半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脸颊绯红的样子,挺诱人的,肖腾的身体又俯低了一截,指头专注地转悠在里面,挑起里层细小的花瓣,摩挲辗转,时而揪起一丝媚肉,时而整个罩住快速地抖。

  姓华的又挣了几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紧咬着的唇里发出需要仔细听才能分辨的呜咽。

  这就是他的弱点,毋庸置疑,肖腾冷冷一笑,任垂下的发丝骚着那人的胸膛,指头用力往里一按一撮,那人的身体猛地弹跳起来,脚趾蜷缩得像是外面残废的乞丐。

  “哈,真是敏感。”弄得久了,下腹竟也有些难耐,情动的痕迹在心底明朗起来。但没有比现在完全掌握对方的敏感地带酝酿着致命一击的快感更要愉快,而且掌中的花穴一点点湿润起来的证据化作窃喜在心底炸开,感受着指间妙不可言的波动,肖腾发现嘴巴变得极干,於是伸出舌头舔了舔。

  “出去,滚出去!”华泽元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歇斯底里地冲他嘶吼起来,暗哑的声音让气氛更添旖旎。“放……”接着目光又黯淡下去,有些泣不成声地扭着脖子。而下面的手指已把大大小小的花瓣抚得凌乱,拈得燥热,再突地刺进只开了一点的穴道里时,他狂乱地甩了几下脑袋,继而面如死灰把唇抿成一条直线。

  看着身下那张如刀刻般的脸,崩溃了所有坚毅的痕迹,紧闭的眼,几根睫毛被打湿,纠缠在一起,底下闪着的泪光颇为凄厉,肖腾看得痴了,手上的动作不禁放柔,在抽搐的花穴上一下一下地顺着,回到面上揉弄,相当体贴地不越雷池一步。

  但华泽元还是抖得厉害,被温柔对待的花穴也晕出一些淋漓的水来,沾染上男人轻巧的指尖。

  肖腾心里一热,低下头,吻住了对方的脖子,吸允,一路舔下去,叼住发硬的乳头,啃咬,扯弄。手指急转而下,两指挑开充血的花瓣,摸到深埋在下面的小孔,那里紧得只能容纳小指的指尖,他耐心地突刺,指尖艰难地转动,进去了一点,又有水淌了出来,正好起到润滑的作用,指节熟练而敏锐地一钩,趁着内部瞬间的松动,整个送了进去。

  男人的头猛地侧偏,没了呼吸,尔後,突然剧烈地喘了起来,濒死一般。肖腾知道他那处未经人事,肯定是痛的,表情变得爱怜,虽然下身已经激动得撑起了帐篷,他先决定忍一时再看。

  当那湿热的小穴终於容纳进两根手指,转动不再困难,就是暂时还深入不进去,他更加卖力地在对方身上猛舔,沿着腰线,旋着肚脐,最後含住他的耳垂,弄出啧啧的声音。

  华泽元完全抵不住他的攻势,身体几乎是无意识地持续着战栗,腿刚内曲,就被拍开,往两边压得死死的,他的剑眉几乎要揪断,嘴唇终是咬出血来,肖腾见状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咸咸的味道滑入嘴里,竟是甜滋滋的。继而一秒也不能等地掏出雄伟的分身,将龟头摁在不停蠕动的穴口里,进去一点再缓缓拉出来时绕上一根银丝,再探进去,浅浅地抽插了几回,终於‘扑哧’一声,进入了一小半。

  “呃……”男人小小地呻吟地一声,表情像要哭出来,接着又梗塞,喉结在脖子弯滑来滑去。肖腾轻轻一笑,身体往前一倾,哪知分身没有进去,反而被压弯,他不禁皱了皱眉,自言自语:“怎麽这麽紧。”手把住男根,一点一点往里挤,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有了突破,华泽元的脸却忽地一白,似乎是咬到了舌头,嘴角滑出一缕鲜血,滴在胸口,小麦色的皮肤上多了一抹催情剂似的艳。

  “啊……啊……”随着分身步步推进,男人终於受不住地叫了出来,调子缠绵,低低地转悠在唇边,肖腾一只手伸到下面,搂住他的背,插进去大半根时他爽得吼了声,和对方的惨叫混在一起,和谐地翻滚。他的那玩意不禁又硬了三分,将对方的花穴强势地串起,试着晃动起来。

  肖腾爽得有些涣散的视线落在对方蹭得破皮的手腕上,手伸了过去,握住他的伤处,像豹一般矫健的充满力量的身体全部覆上了去,胯部有规律地挺动,每动一下就让他身体内部的炙热旺一些,温柔地摩擦,沐浴着滚烫的淫水,渐渐转为有力的顶动,将手上握着腿抬高,停下动作,再突地一下插到底部,激爽间似乎感到深处有道薄膜随之而破。

  “处女膜?”他挑了挑眉,按兵不动,低下头,四根手指伸进了对方的口腔,搅动着温软的舌,华泽元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那个地方彻底被男人打破,眼睛溢满伤痛,恨极其露骨。肖腾不以为意,低头笑了笑,把男根抽出来,果然看见上面有血,手掌扣住根部,横着抹了过去,看了一眼掌上的血污,然後拍在他的脸上,玩味着对方狼狈闪躲的脸上的那抹屈辱。

  “老子搞过这麽多骚货,还没一个湿成华总这样的。”一声轻笑,肖腾将他转了个面,曲着的腿把他蹭起来,让他呈跪姿,手把住那腰,往上一提,被迫抬高的屁股下面垂着半硬的生殖器闯入肖腾的眼帘,分开那双腿时,更是春色无边,被滋润过的花穴露出来,唇瓣碰撞间,滴着水渍。

  肖腾深吸一口气,在上面摸了一把,捉住搔痒的男根,再度插了进去。

  “呃……”华泽元仰起脸,虽然看不见他痛苦的表情,但用想像的似乎更带劲,背後的男人顺势抓住他的头发往後扯,分身猛地一下灌到底,毫不拖泥带水。

  “啊……”男人的头无力地垂下,发丝受到拉扯掉了一撮,把他下面吸个不停的甬道彻头彻尾湿完了,几缕血水流出来扑在他那两个球上,格外淫荡。肖腾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这是高潮即将到来的警报声。但肖腾乃久经沙场之人,不会轻易就这麽泄了,只是在泄之前打起了百分之两百的精神,他空闲的一只手绕到前面,抱着男人的脖子,快速拍击的胯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边扭着腰,让慢下来的分身在里面打着转,再直直深入,又速拍了十下,等里面的水囤积到一个地步,再猛地抽出大半让它们争先恐後地溅出来再重新重重插入。

  “呃啊……”华泽元声嘶力竭地叫着,身体随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动作晃动,时急时缓,要倒要栽,但那人霸道地把他控制住,分身将他的花穴狠狠撞击着,最後他只有伸长脖子眼睛虚脱地睁着,在被触到最深处浑身剧烈地抖,唾液摔出齿间,嘴巴已没有力气合拢。

  肖腾床上功夫极其厉害,不禁能控制自己一泻如注的时间,更能把握床伴处於快感中的哪个状态。发现对方已发不出声音,身体软得拾不起来,立刻改变体位,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握紧了他的腰和臀连接的部位。

  华泽元已是发丝凌乱,脸惨红,眼神涣散,他的初次根本承受不了肖腾强行施加於他的巨大快感。肖腾眼睛一翘,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处,留下了个血淋漓的齿印,下身往上慢慢地顶,尽往那人的敏感点攻击,男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出激烈的反应,大半时候都是在呵气,越来越细密地颤抖伴随着越来越大声的呻吟,花穴也将肉棒越裹越紧,肖腾感觉那根就要被夹断快感已是向畸形发展却又舍不得喊停时,那软穴忽然将它放开,从男人的喉咙里挤出一个空洞的音节,一大股淫水不约而同地倾泻出来。肖腾也射精了,两泼液体一进一出拥抱在一起,无比激情。

  华泽元仰倒在他的臂弯中,竟有液体从眼里淌出,嘴巴张得大大的,“啊……”像蚊子般的呻吟一直在喉咙深处余震不止。

  做完这场他竟然有种後怕的感觉。虽然在床上他一向狂野,如果碰到和自己十分契合的身体,根本就毫无节制,只有在对别人予取予求的痛快里才能找回原来那个跃於世俗之上的自己。那才是真正的肖腾,不掩饰凄狂的七情六欲,甘愿做欲海里的浮萍,不妥协於现实,让人闻风丧胆的所向披靡。只有在做爱时,他才能摆脱那个人对他根深蒂固的囚禁,不惜代价地畅快,不顾後果地坦然。

  但和他上过床的众多人之中,只有这个男人,让他感受到了最淋漓尽致的快乐,让他恨不得永远都沸腾着原始的自我。他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灵魂就得到了抚摸。他不太喜欢干男人,但是经过这麽一场情事陡然发现世间竟然有这样经典的磨合。

  他不禁感叹,他失神了,手缓缓划过软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失去焦距的眼。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满是污垢,张得大大的腿间布满红白的浊液,中间那个疲惫的穴口仍是向外溢着透明粘液,不禁把手指插进去搅弄。

  华泽元敞开的腿一阵清晰地颤抖,往里闭了一点又打开更多,嘴里轻轻地呻吟着。低低的,和手指在花穴里弄出的水声晕在一起。肖腾只觉分身好似一瞬间爬满了蚂蚁,玲口痒痒的,阴囊也像心脏般收缩起来。

  而男人下面的花穴像极了被捅了几十刀的伤口,有种炫目的艳丽。这一切无疑像淫邪的邀请,充满仪式般的诡异,蛊惑人心。

  但肖腾没有再度进入的意思。俗话说,好东西不能一次吃腻,而且他再怎麽粗神经,就算是精虫上脑,也多多少少残留了些洁癖。

  却又不想这麽轻易放过这个家夥,之前只是单纯的教训,但看到男人颇有点铁骨铮铮,於是就想好好杀杀他的锐气,但没想到自己逮到的并不是他的弱点而是他的死穴,便觉得人不杀也行。但看到华泽元在自己身下被欲望撕扯得不成人形,继而发现这次危险之旅完完全全成了一次滑稽的猎奇。

  他坐在那里,休息了一会,等恢复了一些体力欲火渐渐消了下去,才突然开窍想到了一个阴损的主意。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中等大小的花瓶,拿过来拔掉里面已经干枯的花,把瓶颈和男人的穴口做了个对比,还真是量身打造的,如果把这个插进去刚好可以给他的穴道松紧。

  转头,发现华泽元的眼睛正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神色恐惧。大概适才自己的肉棒已经给他造成了莫大的心理阴影,恐怕他以後看见这一类的圆柱体都会怕得尿裤子。肖腾笑了,即使这个人的身体再如何销魂蚀骨,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肖腾拿着儿臂粗的花瓶,笑盈盈地朝他逼近,那人脸上的惊恐出现在了眼里,努力把青紫斑驳的身体向後挪,却始终乏力。转眼就被肖腾挤进了腿间,花穴只有暴露的命运。

  浑身发抖的男人哆嗦着嘴唇,已虚弱得无力萌发出恨意。当花瓣被挑开,花瓶的前端没入他红肿的小口时,他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喘,全身散发出像玻璃易碎般的气息。

  映在他眼中的那个魔鬼,冷笑着,手中的花瓶在他疼痛的私处轻轻推进抽出,十分享受地看着裹在上面的媚肉也跟着一吞一吐,如同嫩豆腐一样微波荡漾着。

  华泽元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东西,盯到眼角抽筋。渐渐,警惕的表情化作茫然,再慢慢有了喘息,当胀满硬物的花穴终於抑制不住从边缘泄出一丝水痕时,肖腾猛地一下将花瓶推了进去。

  “啊──”男人一声惨叫,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彻底昏了过去。

  肖腾出来後心情很好。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这般乐在逍遥。

  想想他搞的这次报复,没动刀动枪,还好好爽了爽,可谓捡了个超大的便宜。

  这个看上去硬梆梆的男人,没想到如此美味,那种生涩的反应不甘不屈的表情,和做爱技巧一打一打的高级妓女,同样让人欲罢不能。

  这不是一种赞誉,更不是一种贬低。在性里从无身份可言,不会有任何尖锐的问题。只要快乐就行。

  看看表,时间还早。他在马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前往目的地。

  在车上,他的小弟打来个电话,叫他离开这个城市,据说那边有人接应,十拿九稳不会出事。

  但他拒绝了。他一直没告诉那些以为他做掉仇人会马上赶来汇合的兄弟。他不能离开这里。他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还在医院没有度过危险期。主治医生说现在不能转移,风险太大。他也无所谓,大不了陪着他,同生死共存亡而已。

  只有吴子扬,他给的不是义气,而是投入了感情。

  下车的时候,天边正是夕阳红。很美。远处的那些山脉,被照得温暖一片。

  他就站在那里,直到夜幕降临。不知不觉身体沾满寒气。

  那是深夜。不同於白日的喧嚣,而是世界末日般的宁静。暴风雨也许快要来临,或者已经过去。

  离早晨还有三个小时。他睡在一个公园的躺椅上,有一瞬间,那麽无忧无虑。

  真的。无忧无虑。

  早上七点,他被一通电话惊醒。

  他听着听着,连手机滑出掌心,摔在地上,都没有感觉。

  有人告诉他,吴子扬在三分锺之前,停止了呼吸。而遗体已被人领走。

  节哀顺变是结束语。

  这就是在八点锺的时候,他出现在花龙会的原因。

  那时候,他不再悲伤。吴子扬一直相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是,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反驳他的消极和迷信。

  身边总有人在离开,正如他抛下了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人生就是这样。可以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也可以是一瞬间的激动一辈子的安静。

  花龙会的老大刘起匆忙赶过来为有失远迎而无聊地惶恐时,肖腾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喝茶。

  之前红帮健在的时候,花龙一直想要拉拢。可惜在肖腾眼中,刘起是个外强中干的人,顶多多卖卖粉收收保护费,就没有其他令人刮目相看的作为。

  後来干起了走私,哪知能力有限,才上船就和别的主儿闹起了纠纷。要不是大大小小的节骨眼疏通时漏了环节,结果又是蛋打鸡飞一场空。

  明明不是那个材料,还混黑道。切。

  “肖腾!”四十岁有余的刘起可以说是老当益壮,良好的保养让他看上去红光满面,脸部除了有些松弛仍旧留有年轻时俊朗的影子。

  而他为人处世也颇有一套,比如现在,别看他笑得爽朗,其实是莽汉相狐狸心,表面做得对他肖腾的姗姗来迟又是扼腕又是惊喜,很敬重他的大驾光临,怀里却又搂着一个娇小玲珑的美少年,既对他望眼欲穿同时又不把他当一回事,让你暗暗得意紧接着心里又不是滋味。

  对了,忘说了,这家夥天生就是个同性恋,在他得势之後妄想不了一手遮天,便转为对性的钻研去了。他专爱搞年轻美貌的男孩,认为年轻可以传染,和漂亮的男孩上床,是永保青春的秘方,从此受得住时光的蹉跎。

  其实说白了,这人就是没事喜欢放屁玩罢了。

  “肖兄你怎麽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嘿嘿,你小子不是一向拽得很?”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最近怎麽样?”

  肖腾淡淡一笑,轻轻回嘴:“不怎麽样,哪有起爷过得滋润。”

  刘起在他对面坐下来,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拐棍:“纵色伤身啊,哪里谈得上滋润。如果你早点答应和我合作,现在说不定轰轰烈烈干出了一番大事儿,我也用不着提前过六十岁的生活,而且还是半吊子的没个着落。”

  肖腾一看这家夥的造型就那个郁闷,站着不用拐棍,坐着反而要靠那东西支撑。从来没见识过倚老卖老还要像做那事一样得先找到感觉,真是笑死个人。

  肖腾也懒得跟他扯,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起爷消息灵通得很,红帮已经解散,我来,只为借鸡下蛋。”

  那人一拍桌子,笑呵呵地:“哎呀,那要看什麽蛋,鸵鸟蛋的话我这只鸡可下不了。”

  抽出一支烟,打火机没油了只能打出一团皱巴巴的火焰。肖腾点了半天,故意在那磨磨蹭蹭,刘起看着看着一拍腿:“那个烟抽着有什麽劲,还不如吸他妈一撮粉!”

  肖腾不置可否,笑道:“我只吸进口货,纯度百分之八十以上稀释的那种,你有麽?”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个本。”刘起神色沮丧,眼里却是暴着精光。

  肖腾笑道:“既然我这个小辈都会借鸡下蛋,难道你个老手还不知顺手牵羊来着?”

  老家夥把怀里的美人打发掉,赶忙凑过来,小声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我就知道你是个精明鬼!”

  “哪里哪里。”肖腾客套地笑嘻嘻。

  “起爷可知道,这个地儿最有钱的是谁?”

  “当然是远皓房地产的董事长华泽元。这行业就他做得风风火火,上市之後更是中国的首富。”刘起说。

  肖腾一笑:“那何不让他做我们的摇钱树?”

  刘起沈吟片刻,拐棍在地板上跺了跺,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人我看不好对付,哪个搞地产的人背後没几个黑社会,恐怕他背景深得很。不过……”他顿了顿,又说:“只要我们能够捏住他的命脉,就是天王老子也得乖乖听话,你说对不对?”

  肖腾喷出一口烟雾,笑着褒奖他:“姜还是老的辣。”弹了弹烟灰,“那你可有什麽办法?”

  刘起不急不忙地反问道:“你这次来,不正是要我来套你的话?”

  “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撑起身笑起来,颇有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肖腾把烟蒂丢在脚下蹍啊蹍,慢慢抬起头来微微正色道:“不过你得先给我一把枪。”

  刘起挺起腰,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小事一桩,就交给我了。

  而华泽元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都没出现,镜头上的曝光率也基本为零,总公司一次没去。

  但今年的秋季房交会元皓的江景房以及其他项目仍是热卖,房价在飙高之後持续呈下降趋势按理说越大的房产公司越是贬值,但远皓不仅很好地控制了损失,前景甚至比从前更为乐观。而且这次一个大的竞标在执行董事没有出面的情况下仍旧顺利地拿了下来。可以说华泽元的实力让竞争对手不得不望洋兴叹。

  而同时,花龙会这边也在做两手准备。按照肖腾的计谋,刘起积极策划,准备以本市最具实力的雕塑公司去和远皓接触,伪装成曾在知名美院任教授一职五年前下海的毛先生,擅长高难度的人物半身雕像,捧着各类一级证书和奖状,打着专业的旗号,前去竞标。

  中标後前去交涉,故意称远皓这方面的负责人过於清高,在对方改正之後,又在价钱上纠缠不休,那个经理不得已只好向上头求救,终於联系上华泽元之後,约好时间和地点欲在饭桌上洽谈一番,深入交流。

  双方约在名叫万豪的五星级大酒店见面。刘起戴上墨镜粘上胡子,偕同自己的得力助手,故意迟到的那半个小时正好可以用来背台词。而肖腾混进酒店扮作服务生,就近监视。

  哪晓得人家比他更耍大牌,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把刘起气得吹胡子瞪眼。

  华泽元到的时候守着一桌冷菜的刘起一干人等都快睡着了,等睁开眼睛顿时吓得差点摔倒在地。其实负责冲锋陷阵的人对方只有三个,而尾随其後的保镖却是这些人的两倍之多。

  完全没有语言。刘起於是让助手一个人在那里说,自己就故作深沈地眯着眼睛,在对方的专业人士开始夸夸其谈时,他彻底脑瘫地歪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头点啊点地终於一下磕进面前的汤碗里。

  这次轮到远皓的无语。华泽元也满头黑线,本以为他要拍案而起,却只是挥挥手让保镖全部退了出去。

  第一个目的达到,刘起的手在椅子背後对潜伏在不远处的肖腾比了个‘V’字。

  一干黑衣人消失後,雕刻公司的人似乎看出了对方的诚意。刘起的助手突然大献殷勤,开始口若悬河,手舞脚蹈,在与远皓那边的人唇枪舌战的同时,亦万分激动地征求华总的意思。一激动免不了唾沫横飞,肢体语言也放大了不少,一下握住总裁的手,一下搭上人家的肩,更无敌的是竟然没有坐稳大半个身体摔倒在别人腿上。

  华泽元先是紧皱着眉,尔後额上青筋乱跳,在那人倒在他身上一脸白痴状他再也受不了,‘唰’地一下站起来,低声说了一句‘失陪’,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匆匆而去。

  刘起那边算是圆满完成任务。该肖腾大展身手了。

  他尾随於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急急忙忙穿过走廊的男人,来到洗手间,在外边站住,再放轻脚步踩了进去。

  华泽元根本没注意有人进来,正埋在洗手槽里猛吐。肖腾从镜子里看到他的手按着胃,苍白着的脸上,有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不慌不忙,等对方吐完了,打开水龙头冲走了槽里的污物,低着头在口袋里掏手绢的时候,上前一步,把手伸过去猛地捂住他的嘴巴。

  华泽元一下惊醒,抬起凌厉的眼睛,看向镜子,在发现背後那个袭击自己的人,正是两个月前那个杀千刀的强奸犯时,整张脸都青了,而反射性打出去的手肘被对方轻轻接住反剪在身後时,他幽深的瞳孔出现一丝龟裂。

  “华总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男人冰冷的嘴唇戏虐地探进他的耳孔,另外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像在教他跳舞样,下身贴在他屁股上猥亵地扭动。

  华泽元眼睛一横,用上所有的力气孤注一掷地挣扎起来。而肖腾早在镜子里注意着他眼神的变化,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以静制静,以动制动,他一个擒拿手就把对方冒失的一击搞定了。

  肖腾如同一座五指山把男人压在身下。他早就意识到,这家夥被自己上过之後,很害怕跟别人有所碰触,但这还远远不够,他要他以後吃什麽吐什麽别说活人就连死物也忍不住嫌恶,最好是对空气都过敏。

  他会给他最可怕的折磨。

  肖腾压住他的反抗,手扯掉他的皮带,把内裤连同西裤全数拔下来,踩在脚底。

  被分开腿时华泽元仍没放弃挣扎,并试图用後脑撞击他。肖腾上身往後倾斜,而下身挺入他的股间,连前戏也没做就硬生生地往里插。

  “唔……唔……”华泽元发狂地甩着脑袋,牙齿撕咬着捂住嘴的手,表情恐怖至极,眼睛喷着火。

  肖腾一直保持着好整以暇的神色,腰杆一动,肉刀狠狠劈进干涩的花穴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横冲直撞起来,做了会无头苍蝇,又化身为禽兽,一个猛蛇入洞,劈开挤过来的肉壁,深深地刺了进去。

  捂着男人嘴的手指缝里泄出一声哀鸣。那人的暴怒消失殆尽,垂下了头。只看得见身体在摇晃头发在抖动。肖腾松了手,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让他的脸露在镜子里头,对方像醺了酒鼓着一双死鱼眼连点光都没有,神色麻木,表情空洞。

  肖腾抓紧时间在那紧致的小穴里快速几个猛力抽插,泄了退出男根在对方的屁股上蹭去血污,然後收好东西,给男人套上内裤和外裤,还体贴地帮他系好皮带,拍去灰尘。

  而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瞟着镜子里面华泽元那超级窝囊的样子,见他咬牙切齿头颅仿佛千斤重地低垂着,一副即将爆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僵直,接着喉咙一鼓,‘哇’地一声呕出一些黄水,脸痉挛了好一阵,才抬起手来缓缓擦去嘴角的湿润,同时狠狠一拳打在玻璃上,抓下一片参差不齐的尖锐,一个反身,就朝他恶狠狠地刺了过来。

  肖腾吓了一跳,他以为这个男人永远都理智得相当水准,没料到竟然也会想鱼死网破一回。

  肖腾往後急退的步子不料被绊了一下,而对方冲劲太盛,结果两人双双摔倒,他不幸充当了华泽元的肉垫,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屁股痛得很,尽管如此,肖腾还是准确地抓住了对方持着玻璃的手腕。

  但华泽元已经进入了暴走状态,力气大得惊人,肖腾招架得十分困难,但凭他的臂力凶器总也近不了身。可对方烧得火红的眸子仍没有清明的趋势,眼里只有恨,手几乎把掌心的玻璃捏碎,成串的血落下来,像针般扎人。

  肖腾暗暗心惊,再这麽下去,这家夥的手肯定得废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最後还是放下了力道,当玻璃扎进他的肩膀双方都有些错愕。

  “你够了没有?”一脚踢开那只颤抖的手腕,抓住男人的领子将他放倒:“我告诉你,你杀不了我的,而这一下老子总有一天会加倍奉还给你!”

  对於他的威胁,对方好看的下巴不削地抬起,肖腾正要再虎个几句,洗手间的门忽地被撞开,一群黑西装涌了进来,还好手里没有枪,他用不着魂飞魄散,拍了拍华泽元脏兮兮的脸蛋,一个跃起,从旁边的窗台‘嗖’地一下翻了出去。

  肖腾下地後一边点烟一点回头去看,只见二楼的窗户被那些东张西望的西装男挤满,一个二个想跳又不敢,有一个身子探得太狠被後面急於立功的人给挤得摔了出来,他捧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

  脱掉身上的工作服扔给路边一个乞丐,他叼着烟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这回唯一的败笔,就是忘了用枪而已。但是这个疏忽大意是随时都可以弥补的。再说姓华的他还没有玩腻。

  半个小时後,在一个隐秘的咖啡馆与刘起他们汇合,於二楼的雅间里几人颇为嚣张地交换心得。

  沈浸在旗开得胜的喜悦里不到十分锺,刘起安排在楼下把风的小弟就惊慌失措地跑上来,报告险情。

  “妈的,这麽快就来了!”刘起拍案而起,转而掏出电话准备呼叫救援。

  肖腾则抢先一步将他的手按下:“怕什麽,今天不妨让在座的见识下究竟是谁他妈神通广大。你们先去回避回避,我自会处理。”

  等桌子边只剩他一人的时候,肖腾慢悠悠地叫了第二杯咖啡,伸了个懒腰继续欣赏钢琴手弹奏的悠扬音符。

  等一阵踏着楼梯的脚步声扰乱他兴致的时候,才掏出电话,慢腾腾地拨了个号码。

  喝着咖啡,电话接通的时候,他微笑着:“华总,那里还在流血没有?哎呀,今天真是对不住,忘了戴避孕套不说,老子还狗日的那麽粗鲁。”轻轻拨开抵着自己头的枪口,继续若无其事地嚷嚷着,“哎,要怪就怪你太正点了,找不到你的那些日子,我都是看着你的照片手淫的,你知道麽?怎不叫我们再次重逢时天雷勾动地火?”

  啪’地一声挂掉电话,继续喝咖啡,抽烟,眯着眼在出奇的安静里飘飘欲仙。当他起身的时候,周围那些人高马大的家夥像被突如其来的龙卷风给带走,一个都不剩了。

  由於那天给华泽元摆明了你有把柄在老子手中,这事在某种程度上已基本达到一劳永逸了,这段日子肖腾打算着重调查吴子扬遗体的去向,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妈的不想活了。

  他先乔装在吴子扬生前所在的医院明查暗访,但得到的线索不太理想,不仅那些医生守口如瓶,其他住院的也是一问三不知。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无意之中竟然寻得一个突破口。

  这几天他都不厌其烦地在医院各处转悠,今天中午就诊的人寥寥无几,在消灭简易午餐的时候瞟到一个人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且十月份的天气竟然穿得臃肿,还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行色匆匆,於是多了个心眼,对这个处处透着古怪的家夥进行了跟踪。

  这人自顾自一直下到全是手术室的附一楼,小心翼翼的模样越发可疑了。转了一道弯,推开其中一间手术室的门,见他钻进去後肖腾就在一个隐秘处等。

  抽了一根烟,人还没出来,肖腾也不急,他有种直觉,这家夥如此不可告人其中定有玄机。凭着他过目不忘的本领,从那人的身形判断他敢自己也许是认识的。

  约莫过了一刻锺,门开了,传来两个争执的声音,其中一个他熟悉得很,心不禁雀跃了几分。果然,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华泽元,换了一套衣服,眼睛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这般变化,不外乎掩人耳目,但他步履蹒跚脸色苍白的样子比先前那番装扮更诡异了几分。

  肖腾把身体掩在墙後,等他走远了跟了上去,没想到那家夥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肖腾心里暗叫不好,附近并没遮蔽物,以为自己就要暴露,出乎意料的是那人身体晃了晃突然‘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手术室的人似乎听到动静,比他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从里面跑出来正好撞在他身上眼里掠过一丝惊讶,“这位先生,你能帮个忙吗?”穿白大褂生得斯斯文文的男人奔过去一边将华泽元扶起一边冲他招招手,肖腾点点头走上去帮他把人抬进了手术室,他义不容辞简直可以媲美军人的一身正气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其实是心怀鬼胎的。

  肖腾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华泽元,对忙着给他掐人中打点滴的医生问道:“他怎麽了?”

  尽管忙得一塌糊涂,但对他的问题男人仍是保持高度警惕:“没事,中暑了而已。”

  肖腾冷冷一笑:“我想不是吧,我看这几天凉快得很啊。”

  那人捞了床毯子给病人盖上,眼睛也不抬地:“哦,他才做了阑尾切除,本来该留院观察,但这家夥是个工作狂,说时间必须用在刀刃上。”

  肖腾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拾起旁边的手术刀,轻轻放在他脖子上:“我说兄弟,你最好别要糊弄我。老子最讨厌别人把我当猴耍了。”

  男人动作顿了顿,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医生只负责救死扶伤,可没说不能撒谎。”

  “好吧,”肖腾懒洋洋地将刀子在他皮肤上擦了几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从现在起,我问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男人扯了扯嘴,继续手里的活:“我可以如实回答,但做人得有分寸,这位仁兄最好别太过分。”

  肖腾随着那人的眼神转头去看躺在身旁的人,他的确瘦了不少,十足的病态,惨淡的睡颜,摸上他的手,发现冰冷一片,盗汗严重得很,知道这人的身体至从被自己糟蹋过的确不如从前,不禁有点点愧疚,但也暗暗骂他活该。

  “他究竟怎麽了?”

  那人沈默片刻,终於说:“他刚做了人流。”

  肖腾虽然对医生的答案有所心理准备,但仍是大吃一惊:“你说他怀孕了?!”

  对方点点头:“是的。请你出去後不要随意谈论这个话题。如果他知道除了我还有第二个人知道了他藏了三十二年的秘密,我怕他会受不了,并且会对你不利,所以说,你最好在他醒来之前离开。”

  肖腾斩钉截铁地:“不行。”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生气,甚至有一点点……受伤的感觉。他知道华泽元打掉的是自己的孩子,他想干掉的人应该是很多但都没有杀死这个孩子那般坚决。但这毕竟是一条生命,他怎麽可以下如此毫不人道的决定?

  但想来又并非那麽人神共愤。毕竟他是男人,怀孕本来就是一件荒唐的事,而且还是强暴他的男人的种,未必还怀胎十月无怨无悔地产下来当自己的接班人?那岂不是太蠢?

  医生停下动作,转头认真地看着他:“我请求你。”

  肖腾直直地盯着他:“你叫什麽名字?”

  “李先。”

  肖腾已经不想再查下去了。

  他找了个风水先生给看了风水,在一个四面环山,流水潺潺的小溪边,买了块地,立了个碑。

  逝者永逝,生者还生。请来超度亡魂的和尚说,死者唯有被世人遗忘才能安息,题词就免了。

  肖腾没有反对。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离开所感到悲恸而终成安慰。

  任何两个人的交集只有命运才能够解开。而他和子扬,就像风筝和线,断掉了,一个飞离了人世间,一个坠落到红尘里面。

  其实他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是朋友,还是一条渐渐开始蜕变最後终结在分离之间的感情线。

  算了,人都不在了,再想这些又有何用?祭上一杯酒,留下一捧花,说一声再见,就够了。

  偏偏他的脚在空荡荡的坟墓边舍不得走。然後天就这麽黑了。多好啊,谁也看不见谁的伤痛,因为谁都不想谁难过。

  这边华泽元草草修养了半个月,就回到公司主持大局,里里外外都要他操持,有时和下属一讨论就是一整夜,这让大病初愈的他有点吃不消。

  这次的项目是要开发一个温泉社区,可以说在本市是首屈一指。凭借做了多次高档社区的经验,以及手中几个成功案例,他有信心打造一流的生活社区和商业圈。

  远皓只适合做领头羊,从来不削於模仿,承担的风险自然就比较大。特别是宣传方面,必须别树一帜,才能深入人心。所以在选择广告代理商时格外谨慎,现在多的是华而不实的人,三教九流的广告公司全都千方百计想在其中分一杯羹。

  远皓最终选择了本市一家五十强之内的红云传媒公司,他们是数家品牌摩托的总代理,在房地产方面虽不是资格最老的但在营销策划上有很深的造诣。

  双方在整整两天的讨论下也只谈了个雏形,由於华泽元身体不适,细节方面便改到下星期再具体研讨。华泽元从会议室出来回私人办公室的路上已是头昏目眩,想到还有些事急需处理,不得不加快脚步,在工作上他一向争分夺秒,对他来说,时间就是利益。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他的秘书跑出来,眼泪花花,鼻子红红的。

  这个秘书在五年前就跟着他打拼,从来都十分干练,有独当一面的潜质。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强人哭成这种样子。

  “小李,发生了什麽事?”

  小李嘴张了张,又把嘴边的话咽进去,指了指门里,泣不成声地捂着鼻子,蹬着高跟鞋跑走了。

  华泽元心头奇怪得很,他走进去想看个究竟,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向来整洁的办公桌到处都是文件夹的尸体,一个烫着鸡公头的男人坐在上面,痞子一样地甩着腿。整个房间烟雾瘴气,沙发上两个亲亲抱抱的男女手里夹着烟,男的在摸女的屁股,女的从超短裙里伸出的长腿光着脚丫子,正磨蹭着他一尘不染的茶几,还有一个壮得像头牛似的家夥在他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上,练习自己的签名。

  “你们是谁?给我滚出去!”华泽元再也看不下去地暴跳如雷,听到他的吼声,坐在沙发上正和女人亲密的肖腾探出头:“哟,华总,你来了啊,我正找你呢,华总我说你那个小蜜啊,实在是太不像话拉,有贵客上门,茶都不给我们斟一下,我说了她两句,不过在她胸上摸了两把,就大呼小叫好像我强奸了她……”

  “你给我闭嘴!”华泽元气得发抖,“你们这些败类,给我滚!全都给我滚!”

  “切……”肖腾笑得呛了一下:“华总,你干嘛发这麽大的脾气,既然我们都是人渣,你犯得着和人渣发火吗,来来,”站起身走过来手热络地搭上他的肩膀,被狠狠甩开,再上去一个狠抱,华泽元怎麽挣都挣不开,气得两眼发黑。

  肖腾看着他一副快要抓狂的模样,温吞一笑:“华总,我们兄弟一场,现在大家失业了,想在你公司里谋个一官半职,要求又不高,有点薪水能买他一屋的避孕套就够了,你又怎麽忍心把我们拒之门外,甚至恶言相向?”忽而压低了声音,“你不想身败名裂吧?那今天就给我点面子好不好?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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